第 29 章 分手就分手(1 / 2)

給……人立個衣冠塚,打個碑要多少錢?

與容傾說了分手,對方不信,那也沒有辦法。但是當初說好的承諾依舊要兌現。

棺材鋪老板娘穿紅色圍裙,看著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躺在棺材中甚為不解,她手包著一個大瓷碗,上頭有豬油渣跟油麥菜,許是覺著油渣太油了,老板娘講話的聲兒都帶著一股潤著的……含糊氣。

“你給你家老人買棺材噻?收你一千八好了……這年頭啊,生意不好做啊。”

遊行手搭在棺材板邊上,頂上是天花板跟橫梁,棺材空間狹小逼仄,他是見過死人死相的,自然生病去世的人瘦成一具骷髏,黃鶴皮般的臉裹著頭顱,眼睛閉上,枯槁般塌陷。

上次陪宗之嘯守靈堂熬夜,實在是太困了,閉上眼就能看見黑白遺照上那雙眼睛朝自己盯過來,黑夜點燈,燈火重重間,分不清是黃泉還是地府。

或許是報應吧。

遊行難得思考感情問題,他對老板娘說:“我給你一百塊,你能讓我在棺材內睡會兒麼?”

都說有錢不賺王八蛋,老板娘倒是忙擺手,急急道:“小夥子,棺材不能隨便睡……你起開起開,咱們是大活人,不要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我還以為你買棺材呢,起開起開!不賣不賣!”

遊行:“你放心,我死不了。我丈夫死了,想給他立個衣冠塚,打個碑……這全套下來多少錢呢?”

遊行剛爬起來,老板娘滿是驚恐,啊了一聲,“你丈夫是個男的?”

頭痛的問題依舊存在,有過去恐怖的噩夢,也有異能的緣故。

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也沒法治愈自己。

遊行:“算是吧……我們沒有結婚……請問碑上應該刻個什麼名字呢?他沒有家人,隻認識我。”

麵對尋常人,遊行是很正常的。

可是剛醒,意外來得總是比較快……熟人帶著人來找他了。

舒臨風一身黑色製服,帶著黑色皮手套,臉上是揶揄的笑,嘴上卻說著狠厲的話。

“又見麵了,遊監察?多年不見,你骨頭還是那麼硬……我把這骨頭敲碎了碾斷了你說怎麼樣啊……”

遊行攤手。舒臨風是容傾的最佳助手,也是審判院的第二大審判長。

審判院萬年臭名昭著,養出些這麼個吃人的玩意兒……每個都是狠角色。

“乾嘛不說話啊,我見到你好高興的,大審判長說了,要帶你回琅館。”

遊行畢竟不是當年審判院被容傾欺騙的遊行,當年容傾能那麼溫柔地待他又讓人那麼殘忍地對付他。溫柔的假象背後是……有點讓人惡心的真相。關鍵是這樣一個人,還喜歡他,已經還清一切了,又來找麻煩。

遊行帶著驚雨……還是應該感謝隕石之心啊。

不到片刻,側身而過之時,舒臨風便已經睜大眼睛,他英俊無匹的臉上煞然出現一道血痕,遊行立即將驚雨刺穿舒臨風的心口!

遊行手上用力,隻差一手掏出舒臨風的心臟。

他比任何人都狠,舒臨風還沒有反應過來,遊行踩著他的背已經下地,腳踩在他的頭上,手用力揪高他的頭發,幾乎要將舒臨風一塊頭皮揪下來,遊行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們審判院的純血又是誰?我骨頭硬?我告訴你,我最不怕的就是死……”遊行聽不得那些話,他一腳踩碎舒臨風的肩胛骨,把刀插進對方的手掌心,直接橫穿而過!

舒臨風悶哼,表情極度痛苦。

“琅館,那吃人的地方你當我沒住過?你們純血種高高在上,我個免費血包挨你嘲笑還不算,你還敢來叫板?”

舒臨風道:“你……你……怎麼……”

遊行抽出驚雨,“如你所言,你們想要的,我輕輕鬆鬆就拿到……”

遊行感覺頭很痛。

異能還是很容易失控……他腦袋發昏……

幾秒間,忽然往後一倒,遊行閉上眼睛前,他落到一個充滿清香的懷抱,容傾也穿著審判院的製服,手上還搭著一件大衣。

舒臨風掙紮著爬起來,甩著手道:“你表哥我今天是真的付出大代價!這小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神經兮兮的?”

容傾也歎氣,他拿著遊行小時候最喜歡的黑色大衣蓋住他半個身體,一把把人橫抱起來。

“辛苦你了,給你加五百工資。”

“哎——到底怎麼回事?”

“他記憶出錯了……有些混亂。”

而且,他最近對伴侶的血液需求越來越高了……

華之都戰場靜止的時間線是一年前,京都靜止的時間線是半個多月前。

係統存在的時間隻會比半年更短……

他必須儘快帶遊行回現實世界,但是……

遊行一聽他說其他的話就炸毛,沈曜……容傾覺得這個往日掛名的朋友背著他乾了多少事?

審判院狼豺虎豹的確如此,他那個古板的叔叔到底隱藏了多少事?

但歸根到底,他容傾容不得這些人叫板。

當年的華之都,他受限製是真的太多了,遊廖,容風華,還有手下一眾叛變人等。

原本他的計劃是表麵作戰暗地再毀了這些人的,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容傾正帶著人往黃泉事務所的方向走,舒臨風手包得跟個粽子似的,他的自愈能力非常強,臉蛋英俊,話語就很……欠揍。

“你還沒安撫好他的啊,話說這麼聰明的一個腦子怎麼就隨隨便便聽人話呢,你也是,能不能多長一張嘴……係統內的記憶居然是顛倒的!真的是太神奇了!你叔叔也是很討厭了,居然私自聯係了遊廖!他可是最不喜歡遊行了!”

“你不坐車嗎?你要走路回事務所啊?你忘記了,琅館好大的,就在事務所隔壁!”

“……”容傾如果不是趁著遊行暈了的話,大概率是抱不到的。

“你說幾句話會死嗎?你能不能不要攔我的路?”

“你自己找死沒張嘴關我何事?也是,喝了伴侶的血的確是很容易饑渴……像咱,喝血液替代劑就行了……你……”

容傾抬腳將舒臨風踢進了旁邊的河裡。

“我有嘴,你給我閉嘴。”

不過還沒……一把槍抵住了容傾的下巴。

簡直冰冷無比,遊行擲地有聲:“你想乾什麼?”

容傾與開車緩緩降下車裝的祁蘊和四目而對,遊行恍然大悟:“你們早就認識?”

祁蘊和:“盟友……遊行你不要擔心,沈曜我不會還給他的。”

笑容很和善,沒有拿著一根針管,遊上河的舒臨風後退幾步。

遊行:“關我什麼事……”

容傾還扶著他,遊行使勁彆著他的手,容傾反摟住他的腰,“我是為他而來,不是彆的。祁蘊和你給我解釋當年之事……”

祁蘊和笑眯眯。

“是我讓容傾去的白雪山……沈曜與容傾隻是很好的朋友……哪知你動作那麼快……是要把全部東西都還給容傾?那你華之都十來年的記憶是假的?”

遊行剛想說那我還看見……

容傾接話:“你記錯了……你異能失控,做個交易吧,遊監察官……”

遊行使勁彆他的手,容傾見有機會,心覺不能像從前那樣隻行動不動嘴,而且這個人說話真的很傷人,但架不住自己就是喜歡。容傾吻住遊行的頸側,他知道,這是遊行的敏感點。

“都這麼多年了,我拜托你了……你不能放著我不管,你要找係統核我幫你……我馬上去買我的棺材,給我自己立碑……”

遊行使勁拿胳膊肘抵住容傾的後腰,質問道:“你走開——你就知道摁著我……你走開——哥,你彆走啊!哥!”

祁蘊和載著舒臨風揚長而去。

容傾這才問,“跟我做個交易,我幫你找係統核,你放過沈曜。”

遊行沒有再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