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張家那個斷了氣的公子,借屍還魂……(1 / 2)

一挽 秦關客 4734 字 9個月前

右相府上出事了,出大事了。

亙古未有之奇聞,張家那個斷了氣的公子,借屍還魂了。

據說是把人放進棺材那天傍晚,複禮的小廝正登在屋梁最高處揮著張嘉陵生前的外衫喊魂,喊過三聲之後汗毛怒張,脊背發麻,周身一陣賽過一陣的陰冷。

雖覺異常,卻不敢停止招魂。待他從屋梁上順梯子下來,一切又恢複了平常。

小殮過後,張府便將張嘉陵的遺體移至靈堂入館,行哭禮。

親族有序地跪坐在靈堂兩旁,丫鬟仆人皆身著喪衣跪於明堂痛哭號喪。大夥哭得正投入,一婆子低頭久了脖頸不受用,稍稍抬起頭活動了下,見一節慘白的手指從棺內扒出。

婆子驚恐地喊叫出聲,眾人齊齊止了哭聲朝那婆子看。

緊接著棺內響起異動,循著婆子恐惶的目光看過去,眾多人的心一齊被吊起。

棺材裡不負眾望地浮出一張慘白的臉。

哭喪的人嚇了個魂飛魄散,一時間整個張府尖叫不絕。

死去的張嘉陵從棺沿翻身出來,‘啪’一聲以狗啃泥的姿勢摔在地上,張大了嘴巴看著四處逃竄的人群迷惑不已。

“這他媽是哪?你們誰啊?”

幾個膽子小的丫鬟直接昏死過去。

他掙紮著要站起身,好像對這幅軀乾極為不適應,如同一頭野豬困在人的軀體裡,僵硬地扭動肢體,骨骼哢哢作響。麵色如紙全無一丁點血色,如同來陽間索命的白無常。

好不容易站穩,回頭瞧他剛剛爬出來的大箱子,乖乖,這哪是箱子,這是棺材啊!再往後看,一個大大的‘奠’掛在正中間的牆上。

張嘉陵隻說了兩個字,“臥槽!”便再度昏厥過去了。

***

轉眼已入深冬,下了好大一場雪,白皚皚覆蓋了整個上庸城,陳良玉想起以往在北疆的日子,遇到下雪天陳麟君帶著她出去打獵總能獵到許多平日罕見的獵物。

陳良玉步履匆匆趕路,要去斜街那家裁縫鋪定做幾身衣服,賀氏的意思本來是讓衣鋪的人來府上量體裁衣,可是下雪天她閒不住,便自己出來走走。

轉角碰到了匆匆忙忙的謝淵,謝淵顯然沒想到能在這裡遇上,呆愣了一會兒,竟也忘了說話。

“見過慎王殿下。”陳良玉清冽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來。

謝淵手腳有些不知往哪放,“不必多禮。”

陳良玉揖著禮,道:“上次的事多謝慎王殿下相助,臣女一直未曾當麵道謝,還請殿下勿怪。”

謝淵擺手道:“不礙事,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將右相得罪個透,這雙手舉得著實不易。陳良玉心中感激,卻也不知如何表達,場麵話她一向不太會說。

“你,要去做什麼?”

“殿下要去做什麼?”

兩人同時開口,後覺羞澀,又同時避諱著彼此的目光。

謝淵先答道:“北雍質子這兩日就要到上庸城了,父皇讓我去驛館安排質子的起居事宜,本來這事是由二皇兄管的,可德妃娘娘被幽禁,姚家和二皇兄都受了連累,父皇臨時讓我接手此事。”

提及德妃,陳良玉腦中又聯想謝文希那個得逞的笑,後背有些寒涼。

這個江寧公主,能不沾惹就彆沾惹。

“北雍質子?”陳良玉問。

謝淵見她不知情,解釋道:“因上次那幾個北雍流兵劫持江寧的事,北雍皇帝理屈,為示講和誠意,答應送北雍二皇子入凜朝為質。”

陳良玉略顯失望。

她留了那幾個人性命,本以為以此為籌碼兩國談判時能讓北雍多割讓一座城池,卻隻換了一個沒用的質子。

等會兒,誰?幾皇子?

“二皇子?翟吉?”

謝淵道:“正是,你認得他?”

冷風吹動她的發絲,眼前的少女如此明豔,自在內斂的樣子仿佛她隻是從世間路過。

陳良玉道:“殿下也曾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謝淵回想了片刻,若有所思道:“是他?”

畫卷中那個被陳良玉打到衣衫襤褸滿身是血的編發少年。

陳良玉皺著眉頭冥想,百思不得其解:“北雍皇帝為何會遣他來?”

謝淵道:“聽聞這個二皇子生母出身低微又不受寵,他自己在北雍眾皇子中也不甚出色,便被送來當質子了。”

說完謝淵心裡深感悲涼,若今日兵敗的是凜朝,恐怕被送去敵國當質子的就是自己了。

陳良玉捏了捏鼻梁。

不出色?北雍皇帝生出的一窩廢物裡也就翟吉完全繼承了他的謀略稟賦,矮子裡拔大個就出這麼一個好蘿卜,雖說帶了點泥,但總還算有個蘿卜樣,他竟給送到彆國為質了。

這皇帝乾得不錯,亡國指日可待。

陳良玉保守的神情中那一絲忌憚還是被謝淵捕獲,他問道:“你與他,有私怨?”

“私怨說不上,我跟他不共戴天。”

陳良玉沒虛誇,她與翟吉之間,是有在認真給對方琢磨上百種慘烈的死法的。

謝淵笑了一聲:“難得還能聽小將軍說句笑。小將軍現在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