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放輕了聲音問:“晚上想吃什麼?土豆燒牛腩?”
想吃卻又不想這麼麻煩的我回答說:“弄起來太麻煩了,簡單炒兩個菜就行。”
“沒事,我來弄就行。”
我努努嘴打趣了句:“那你要我弄我也沒這個本事。”
江清淮淺笑再次問回了關鍵:“所以想吃嗎?”
我也沒再跟他客氣,使勁點頭大聲說出了訴求:“想!”
在得知他會做飯的時候,我很是驚愕。
基於江清淮不可能信口雌黃的事實,我以為大抵是他對“做飯”的定義僅僅停留在弄熟。
但實際上他的廚藝好到與我大學時鐘愛的蒼蠅小店不相上下。
對廚藝的最高評價不是比肩米其林三星主廚,而是拿起鍋鏟就能隨時上崗路邊攤。
江清淮研究得了宇宙對撞機和引力波卻也能駕馭茶米油鹽醬醋茶。
我問過他是不是點歪了技能樹,他笑著說我喜歡那便不是。
自初見起,我一直覺得江清淮不食人間煙火,按照小說裡的說法就是高嶺之花。
沉靜清冷,如高山雪,天邊月。
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沉默寡言,不與誰交熟,有著不同於那個年紀少年的成熟穩重。
其實我認識江清淮比蔣逸呈還要早,高一進校我和他就在一個班,不過一個學期下來也沒說過幾句話。
他的性格天然就在周圍立了個“生人勿近”的警示牌,和他說話還得先進行一番心理建設,確定字字句句沒有廢話才行。
後來高一下學期文理分班又被分在了一起還恰好是同桌才慢慢熟絡了起來。
蔣逸呈因為江清淮還吃過幾次醋,說我和江清淮走得太近且評價太高,搞得我哭笑不得。
走得太近指我有不懂的題目因為和他離得太遠晚自習就近問了江清淮。
評價太高指我說江清淮好像不是麵癱,是會笑的。
為了證明他比江清淮更有吸引力,蔣逸呈還給我列了個表格,從成績,身高,長相等各個方麵對比了一下,結果分析了一通得出結論:好像差不了太多。
兩個人都是年級的風雲人物,是那個年紀最耀眼的星星,是女孩子心中藏著的秘密。
當年的我隻覺得蔣逸呈吃醋的樣子實在太可愛,而如今往回望,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隻是連眼角的餘光都隻能裝下一個人的我並沒有意識到也不可能意識到罷了。
又說了幾句今天的晚飯和周末的計劃後,車載音樂正好放到《後來的我們》。
“隻期待後來的你能快樂,那就是後來的我最想的。”
“後來的我們依然走著,隻是不再並肩了,朝各自的人生追尋了。
忽然音樂聲戛然而止,是江清淮按下了暫停,隨後他轉過頭望向我暈染開了眼眸。
“寧嫣,要跟我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