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一個月,我已經習慣每晚都會見到他,聽他說話,為他唱歌。
他越來越離不開我。
我也漸漸……越來越依靠他。
他有時會拿扇子拍我的頭,我的膽子也日漸越來越大,對他說話沒邊沒沿。
那天我捂著自己的頭,看著他得逞的樣子。
“如今拿扇子敲我頭,改日就該拿詭刀割我喉了吧!”
他笑的越發厲害。
最近宰相府裡似乎出了事,但也隻是下人們的談話擠過門縫傳到我耳裡。
我好久沒有出過這院子裡,畢竟我也沒必要出去,這裡很安全,比外麵安全多的多。
昨晚何大人說今日是和宰相出發秋林渡的日子。
今日澆花時我莫名心慌,胸口跳的厲害,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兵卒在院門口路過,他說今日府裡死了好多人。
那是我跟了何大人以來第一次衝出院門。我的心臟跳的越來越厲害,眼中含著淚,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甬道中穿梭。
我撞見了宰相,顫抖著跪地行大禮。
他如往常一樣麵色蒼白,拿著帕子咳嗽。
“你是……何立院兒裡的丫頭?”
“是……”我顫抖著,心中有根弦即可崩斷。
“您可知?我家大人他……”
“死了。”
秦檜的語氣和我印象中那次一樣,心平氣和,淡淡道。
不拿人的命當命,不拿何大人的命當命!
我滿臉淚,猛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我想見……”
鐵劍出鞘,我在那一瞬被拿了性命。
我致死都沒能見何大人最後一麵。
可割我喉的不是詭刀,是秦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