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幾乎沒有猶豫,“那成,我這就去跟兄弟們說。”
談輕點點頭,老吳便匆忙走了,福生實在是看不明白,“少爺,您哪兒來的賣酒銷路啊?”
談明還在,福生就揭穿他,談輕心虛地彆開眼,“現在是還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了。”
福生福至心靈,想起他前陣子問過乾什麼來錢快,不由警覺起來,“少爺,你想乾什麼?”
談輕坦白地說說:“我要賣酒,掙我的第一桶金!”
這話聽得福生和談明兩臉吃驚,福生說:“少爺是想新開一個賣酒的鋪子?那我去辦。”
“不是開鋪子,也不是專門賣酒的。”談輕知道他行動力強,趕緊解釋,“我是要打造一個獨特的品牌,順道把莊子上的桃花酒賣出去。”
福生越發聽不懂,“什麼品牌?”
“桃山啊!”
說起自己心中的計劃,談輕興致勃勃,張開手臂比了比,“我有那麼大一座桃山,那就是一座金山,為什麼不用來掙錢?而且老吳先前不是說了嗎,彆人家的桃花開了沒多久就謝,咱們桃山上的桃花能一直開到五月份,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啊!”
桃山上的桃花能開得久,花期更長,或許跟山上同時存在木係異能和水係異能有關,唯一的缺憾就是果子不甜,談輕想著便吩咐福生,“你改天去找個會種果樹的,讓人來看看是不是我們的種植方式不對。”
老許他們能種樹,但不精通,果子甜不甜還得找專業的人來看,也許問題出在這上麵。
福生還是沒鬨明白,但談明聽明白了,“王妃的意思是說,想要讓桃山先揚名,吸引更多人來到這裡,之後再賣出我們的桃花酒?”
談輕撫掌,“對!”
福生更納悶了,“可誰會為了桃花酒跑這麼遠?”
談輕道:“京城裡的人。”
談輕本來就沒打算讓普通人到他的桃山上買酒,即便隻是普通的桃花酒,吉安鎮和附近幾個村子他最近都看過了,這裡的百姓消費能力跟京城沒法比,屬於天子腳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他的目標客戶,是京城裡那些有錢有閒的富家子弟。
可是要如何引流呢?談輕問福生和談明,“你們知不知道京城裡的名士什麼的,知名度要高,他乾什麼,很多人都跟著學的那種!”
他這麼說,福生還真能立刻想到一個人,“二少爺?”
談輕冷靜下來,幽幽看他。
“你看我像要提他的樣子嗎?”
福生默默閉嘴。
談明遲疑道:“我聽一些學子說,秦家二公子在京城很有名,許多名角兒都爭著求他作曲,但凡他出了新詩集,各大書店當日必是門庭若市,京城附近的學子也都在搶他的詩集。我也有幸讀過他的一些詩,慷慨激昂,意境深長,是我遠遠不及的。”
福生道:“秦家二公子?那確實是個天才,不比二少爺差,而且比二少爺還更多人追捧。”
談輕眼神疑惑。
福生便道:“那是六皇子的伴讀秦如斐啊,少爺這都忘了?你們從前一塊在上書房讀過書的,秦家二公子的父親還是太傅呢,算來也是少爺的先生了!長兄也是國子監祭酒,秦家那是真正清貴的世族,即便不入朝為官,也少有人敢得罪秦二公子。而且秦二公子自幼成名,據說三歲便已能通讀三百千,七歲便會作詩,被選為六皇子伴讀,十二歲出詩集,詩作曾被皇上多次誇讚,京中的少爺小姐們或許沒見過他本人,但手上一定都有一本他的詩集!但凡他現身,定會引來許多詩迷,而且每次出門總是會被詩迷擲香囊玉佩鮮果,有一回被特大的香瓜砸暈了,詩迷們差點把那個人吊起來打!”
談輕後仰,“誇張了吧?”
福生認真道:“是真的!秦二公子還親自給那個人解圍,後來就沒人敢亂扔東西了,就算是要扔,也是扔的鮮花手帕這些輕便的。”
談輕還是覺得離譜,轉念一想,老六愛詩若狂,為了幾首詩上趕著做談淇的舔狗,身邊的伴讀是個極品也不奇怪了,便問:“那談淇跟這個秦如斐的名氣比起來如何?”
福生思索了下,“二少爺這兩年才靠一首詩成名,是在鬥詩會上略勝秦二公子一籌,自那之後,秦二公子的名氣就大不如前了,不過喜歡他的人還是有很多不喜歡二少爺的,而且二少爺在那之後沒有出太多好詩,水平很不穩定,所以總體來看,還是不如秦二公子的。不過聽說秦二公子在敗給二少爺之後也作不出好詩了,時常在勾欄酒館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在為此借酒澆愁,但還是有很多人關注他的。”
談輕這不就精神了嗎。
原來談淇還跟老六的伴讀鬥過詩,還讓人再寫不出好詩。仔細想來,老六愛詩,也可能是受伴讀影響,而當談淇奪走了秦如斐的詩作天才光環時,老六的這份狂熱便轉移到談淇身上,從而忽略秦如斐,讓秦如斐傷心欲絕,從此墮落一蹶不振……
可憐的秦如斐啊。
談輕靠自己的想象吃了一個大瓜,然後問福生,“那,我以前跟秦如斐的關係怎麼樣?”
福生沉默了。
談明也好奇地豎起耳朵,他也沒見過這位天才呢。
福生很是一言難儘,“少爺,你以前天天跟六皇子吵架,互相折騰,折騰不了六皇子就折騰他的伴讀,所以秦二公子見了你就跑。”
談輕:“……我原來也是個大惡人?”
福生道:“那倒沒有,少爺你乾過最出格的事,就是往秦二公子書箱裡扔了一隻□□。”
談輕跟著陷入沉默。
但很快,他又振作起來,“沒關係,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不一樣,我會用真心去感化他。”
福生突然有點害怕,“少爺,你到底要乾什麼?”
談輕一把握住他往後縮的手,“福生,你是我最忠心的小廝,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幫我辦。”
福生更害怕了,“什麼事?”
談輕勾唇一笑,“我要偷人。”
“噗!”
談明一口茶水噴出來,目瞪口呆。
談輕突然被他嚇了一跳,回過頭看他,“沒事吧?”
“沒……沒事!”
談明手忙腳亂地那衣袖擦嘴,臉上仍是充滿震撼。
談輕見他沒事,便接著跟呆住的福生說:“我跟秦如斐關係如此之差,他大概不會願意來這裡,不過不重要,你找個機會,把他偷偷運出京城,送到這裡來。實在不行,那就劫,也要把他劫到我這裡來!”
話音落下,福生跟談明看他的眼神越發奇怪了。
福生半晌才找回聲音,用力將自己的手從談輕手裡抽出來,“少爺,偷人不是那個意思。”
談輕歪頭,“啊?”
看他滿臉無辜的樣子,福生鬆了口氣,“好吧,區區小事,隻要少爺不亂來,我辦就是。”
談明再次陷入震驚當中,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對主仆。
劫人還隻是小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