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左清焰突然變得像蛔蟲附身一般的解說,淩殊才知外層的迷霧禁製乃護山大陣實不可破,隻有階梯上的禁製經過宗門特批可以限時限位開啟,是以無法在外麵便開啟雲舟。
隻才說完這幾句話,淩殊還未來得及做出回應,雲舟便帶著三人到達了玄天宗大門,大門處站著好幾個人。
山上早已不是那番陰雨綿綿的景象,天光四泄,將宗門前的情況照得清清楚楚。
見有人在,淩殊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左清焰先下去在邊上等她,淩殊微微動作整理好形象之後,對左清焰點了下頭便在紅蓮的攙扶下緩步下了雲舟。
仙宗尋常並不與人間聯係,皇族與其偶爾的溝通也並不會浪費資源專門傳遞畫像和無足輕重的信息,她對宗門情況知之甚少,門口站著的人更是一個都不認識。
見他們都身著同色服飾分不清誰是誰,也不知在這裡站著是何意,淩殊隻好先做足禮節自報家門:
“齊王府淩殊見過諸位。”
事實上玄天宗迎客也不會在大門口站著,他們自然也有專門接待的禮廳,此時掌門正在禮廳坐著,而出來的這幾人……
“這就是郡主哇,就是不一樣,這禮行得,嘖,就是優雅,真大氣!”
是來瞧熱鬨的。
左清焰下山前並不知道這幾人跟在他後麵悄悄追了出來,麵色正經上前詢問幾人:“何事?”
他父親去世前一共收了四個徒弟,便是麵前的宋小小,柳輕、劉白、雲夢四人。
雖然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彆感受,但嚴格說起來,這四人與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師出同門。
簡單兩個字用毫無起伏的低醇嗓音念出,配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多餘想法的清俊臉龐,直讓剛剛開口感歎的柳輕一噎。
這種人,真的是會主動去接美女郡主的人設嗎?
不過不管左清焰是不是,幾人在他嚴謹認真的目光下排排站好挺直了脊背,而後迅速推出當中唯一男性來解釋前因後果:
“先前掌門讓二師姐帶雲舟到階梯口去接郡主,我們看大師兄你主動攬下了這個活兒,還以為有什麼異常,所以、過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劉白被迫出列,聲音越說越小,逐漸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哪兒是關心什麼異常,他是被這個一聽就蹩腳的理由拉來扛雷的。
另外仨都各找借口開溜,若他不走,禮廳中便隻剩下他和掌門。
劉白才換了殼子沒兩天,麵對這個世界的高級人物怵得很,生怕被看出不對勁然後當成鬼上身給滅了,畢竟這個世界的反派就是各種鬼。
是以明知她們開溜還帶他,隻是為了找人頂在前麵。
也不得不順著出來了。
然而他心裡明白,這位拿著龍傲天劇本的大師兄怎麼可能需要他們這幾個小嘍嘍幫什麼忙。
劉白話音落地,一旁的雲夢穩穩點頭,表示“就是這樣”。
隻要她們態度堅定、看起來真誠,大師兄會信的!
作為一生清直的高嶺之花,他向來隻關心修煉,從不惡意揣度彆人。
這個劉白,虛什麼,真是不頂用。
而另外兩人,一個思考著深情男二必不可能主動對彆的女子獻殷勤,說不定真的是其中有蹊蹺;一個揣度著反派苗子怎麼會看不破這拙劣的表演,難不成現在還是真善美階段。
兩人心裡各有所想,麵上卻沒有做出任何表情,隻忐忑等著左清焰的反應。
至於左清焰……
左清焰回身跟淩殊介紹他們的身份去了。
二師妹宋小小、三師妹柳輕、四師弟劉白、五師妹雲夢。
剛介紹完,最先前開口的柳輕便滿眼揶揄逃出四人隊列,一副發現大八卦的戲謔調侃模樣:“怪不得大師兄要親自去接,還跑那麼遠去接,原來竟是個大美人。”
淩殊聞言卻沒有羞怯。
此行低調,外人不知她是左清焰的未婚妻,隻當她是來觀禮,客氣自是有的。
但她身為當事人自然清楚原委。
結合方才那唯一的師弟所作解釋,淩殊這才明白原來這玄天宗接待客人也並非有要從半路接上的規矩,而隻是左清焰特意…
倒是有心了。
既知先前事出有因,而對方確實也是不辭辛苦親自下山迎接,顯是對這份婚約足夠重視。
大概對方當真隻是不擅言辭罷。
於是淩殊心裡那一丁點兒的微詞便也消散無蹤。
與此同時,剩下三人也紛紛上前見禮。
性格各異,長相不同,然幾人為了轉移注意力錯身上前說話時,身著暗色禮服端立在一堆淺色人群中的淩殊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認對了一個劉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