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什麼4 或許是淩殊的反應太過異……(2 / 2)

留衣非常人,或許並不一定是它不知,而是問話方式才是關鍵。

留衣不屑一笑,它自認,這話恐怕如今也隻有它才能解答:“那自然是早逝之命。”

它得意地動了動身子,本想鬆鬆筋骨,好暢談一番,卻目光瞥到被捆住的雙手,又轉而側過臉去對著天,斜眼看著淩殊:

“仙胎可不是僅僅修行順暢而已,還擁有天生仙骨,你可知修士修行一生,飛升之後都不一定能淬得一副完整仙骨出來。凡人之軀,怎麼可能承得住仙骨的成長。若是凡人,必然活不過二十。當然嘛,話也不能說太死,你知道的,這世間講究的就是個因果,倘若仙胎平素善舉頗多,亦未曾有過害人之舉,那活到二十一也是有可能的哈哈。”

留衣心思不是細膩敏感的,它此時被縛,卻自己將自己順著毛捋,話說上頭,還大咧咧苦中作起了樂,想到了另一件事:

“虧得你這小女娃運氣好,我觀你這修為,怕是還修行沒有多久吧?”

淩殊得此回複,不免再次想起自己那塊兒“享年十八”的墓碑。

她之前曾想過很多“享年十八”的原因,還為此猜疑、提防、恐慌、逃避。卻是不曾料到…會在留衣口中得知真相。

竟是因為這一身修士都難以企及的仙骨。

怪道常言說懷璧其罪,便是世人不知有璧,有璧之人,本身也會受其影響。

這世間,果真是講究個因果。

原來她的“早逝”是出生便注定,而非彆處天災人禍。

可是,年數卻有些對不上,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見淩殊並未反駁,反而若有所思,留衣便知道她是聽進了它的話,不免有些得意:

“你可是仙胎,若以現在這副資質正兒八經修行多年,早就該要合體期了才對,怕是已經跨過飛升的門檻兒也未可知。”

留衣昂著頭,一副看透一切的高傲模樣,自認講得頭頭是道。

也就是它,才見多識廣,能這般博古通今了~

淩殊點點頭,順著留衣的意同它套話:“不錯。留衣不愧是十大惡鬼之首,果然慧眼如炬。隻是為何說我運氣好?”

留衣見狀更加得意:“你要再無修行機緣,怕是人都已經沒了。”

淩殊一怔,這下便對上了。

可心中緊繃提起,淩殊卻按下心中思緒,麵上不顯波瀾,十分平和地與留衣交談:“為何?不是說壽數二十麼?”

淩殊不顯波瀾,左清焰卻是皺了眉:“你胡說什麼。”

雖說事情並未如留衣所言那般發生,可那話聽著就讓他不太舒服。

留衣登時便就不服,懟著左清焰就道:“我可沒胡說,她這女娃本就用血氣助了你逆轉鬼道,若不是修行加持,縱然她平素再樂善好施懸壺濟世、是個人人立碑的活菩薩,也不可能活得過十八!”

它怎麼可能胡說,這是對它淵博學識的不尊重!

而後留衣轉頭重新看向淩殊:“要麼說你運氣好呢,你如今修行通達,非但不會再受影響,反而不懼鬼氣,還可以互助增益。”

也就是它了,換個其他什麼物種來,哪怕是從前的仙人都不一定知道這些鬼界秘聞,哼。

淩殊恍然。

原來如此。

她不是什麼活菩薩。

所以,更不可能活得過十八。

所以,這便是她“原本”的死因?

淩殊怔楞地側頭看向左清焰,一時無言。

……若現實如夢境那般發生,他本就已有心魔,倘若後麵知道自己的死因、甚至還有他一份,會怎麼樣?

她都不敢想。

左清焰雖然並不完全相信留衣的所有話語,但是說起了淩殊的事,卻不免心生後怕。

而後見淩殊看過來,卻以為淩殊是在怪他,便無心再與留衣爭辯,隻著急忙慌開始道歉:“對不起阿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若我知道我肯定不會讓它靠近,我肯定不隨身帶著婚書,但我當時真的不…”

“彆說了。”左清焰話語戛然而止,淩殊不忍再聽他說下去,一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而後察覺到眼眶隱隱泛熱,便鬆手轉而抱住了左清焰,將頭側在他腦後,而後又輕聲續道:

“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左清焰感受到這交頸的溫度,心中登時騰起一股十分怪異的感受,讓他一動不敢動,心跳停了一瞬後又仿如擂鼓,卻期待著淩殊能抱緊一點,再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