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格盯著他:“帕特裡克先生,手伸出來。”
首領沒搞清楚他在玩什麼花樣,他猶豫片刻,還是照做了。席格把最後一口煙滾進肺裡,取下還在緩慢燃燒的煙蒂,摁在首領的掌心。轉了兩轉。
皮肉燒焦的味道傳來,首領愣了一瞬,才怒道:“你——”
席格眉毛都沒動,手臂閃電般地向上一抬,劃過一道漂亮的直線,指尖徑直擦過他的喉嚨。
後者隻覺得脖子處微微一涼,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血就噴了出來,毫不誇張,真的是“噴”。頸動脈的壓力讓血像噴泉一樣往外滋,猩紅的血柱升得起碼有一米高,血液全噴灑在周圍人的臉上,好好的狩獵時間直接變成了血腥派對。
被割喉的家夥無力地跪下去,徒勞地用按住傷口。這沒有任何用處,血依然在噴,他仿佛變成了一個壞掉的水龍頭,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能流這麼多血。
他向前望,仿佛是為了解答他的疑惑,席格對他伸出了手,五指張開,從掌心中掉下一塊薄薄的石片。
席格從血水中撿起那個小石雕,擦了擦手,淡淡地說,“晚安好夢,帕特裡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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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席格用石頭把獄友割喉的時候,布魯斯·韋恩剛剛從正義聯盟的空間站回來。
他不久前在卡拉瑟斯街抓住了逃竄已久的企鵝人,企鵝人這次沒搞涉及人命之類的凶·殺生意,他專心致誌地用賭場流水洗他販賣違禁藥品賺來的黑錢,做派一點都不像□□。
不過也能理解,自從蝙蝠俠出現之後,哥譚市的□□們就從街頭械鬥買凶殺人轉向洗黑錢之類的經濟犯·罪,畢竟跟前者比起來,後者雖然賺得少,但至少不會被從天而降的蝙蝠怪人打斷骨頭。
洗錢這個活雖然危害性比在街頭搶·劫·殺·人來得小,但查起來也費勁。企鵝人操盤下的冰山賭場、地下擂台和其他娛樂場所,吞吐的資金多達上億美元,要理清這一團亂麻的現金流著實麻煩,布魯斯把梳理賬目的工作交給還在蝙蝠洞的提姆,自己則去了一趟大都會處理正義聯盟的事宜。
蝙蝠俠獨自坐在車內,忽然操作台右上角的紅點閃動,代表有蝙蝠家族成員的訊息接入。他點了點通訊器開關,說:“有什麼事?”
“蝙蝠俠,你在哥譚嗎?”通訊器中傳來第三羅賓提姆·德雷克的聲音。
“我在。剛剛經過BAM大街,情況緊急?”
“不算緊急,我給你做個簡單的報告。我在企鵝人的匿名郵箱裡發現了一些東西,與‘伯勞’有關。”
提姆的手指在操作台上敲打著,他通過黑客技術入侵了非法銀行的後台,調取了企鵝人名下的所有資金流動數據:“我們從頭說起,大約一個月前,有個美國境外的離岸賬戶與企鵝人秘密聯絡過,應該是一筆交易,通訊信息即時刪除,恢複需要一段時間。總之,三天後對方的花旗銀行下的離岸賬戶都被匿名人士彙入一百六十萬美元。”
“然後?”
“兩天前,這個離岸賬戶數次給企鵝人發送了匿名郵件,內容是索要金錢,數額在二百五十萬美元。我通過這一則信息定位了他,他在中國澳門。根據銀行流水,我懷疑之前企鵝人付給他的錢全被他用在賭·博上了。”提姆頓了頓,“根據銀行登記,他的名字叫做哈利法克斯·溫德爾,這是個假名。他昨天上午因為嫖/娼被澳門警方拘捕,為了脫身,他出示了一份美國護照。”
提姆深吸了一口氣:“護照上的名字是‘約瑟夫·威廉姆斯’。”
企鵝人和伯勞大概都沒想到,約瑟夫·威廉姆斯不僅是個沉迷神秘學的賭徒,還是個實打實的蠢貨。他得到巨款後沒有找個小國低調隱居,反而跑到世界著名的賭城大賭特賭,一個月時間就把企鵝人給的錢輸得精光,還想著發郵件過來再敲上一筆。
如果沒有這第二封敲詐郵件,提姆不一定能注意到之前那筆錢的動向,畢竟跟動不動上億的現金流一比,一百六十萬確實是個不太起眼的數目。
布魯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他才是真正的‘約瑟夫·威廉姆斯’,而‘伯勞’,是冒牌貨?”
“是的,企鵝人花錢買下了他的身份證件,轉手給‘伯勞’套了個清白身份。”提姆說,“我們把一個來路不明、不知底細的家夥,送進了阿卡姆瘋人院。我更懷疑他是故意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