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格反手把門關上,環視診療室內的所有人,槍口在在場眾人眼前晃過一圈。朗聲道:“現在我來控製場麵,所有人,不想死的話,就給我站成一排,雙手抱頭,麵壁蹲下。”
一個獄警想要趁著席格不注意衝上來製服他,席格直接一腳踢在他的胸前,把他踹得倒翻出去,撞在牆上。沒人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警衛沒有死亡,但胸膛肉眼可見地凹下去一塊,應該是斷了幾根肋骨。
然後他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蠢蠢欲動的獄警,又在鵪鶉似地縮成一團的醫護人員上移動,激起一陣亂七八糟的喊叫。
“安靜點,女士先生們,你們一個月的工資就那麼多,這麼拚命乾什麼?”席格聳了聳肩,“有人帶了行動電話嗎?”
良久沉默,一位大膽的醫生掏出電話遞給他。
席格撥打的是不是報警電話,而是哥譚警察局局長詹姆斯·戈登的私人號碼。短暫的鈴聲後,電話另一頭傳來戈登的聲音:“您好,我是詹姆斯·戈登。”
吉姆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沙啞,女兒芭芭拉失蹤將近一個月,剛剛才回來,他忙於照顧,身心俱疲。而席格明顯不體諒他的辛苦,而是看了看手表,平靜地說:“日安,戈登局長,我現在位於阿卡姆瘋人院中心治療區。不久前,我在哥譚市放了五枚定·時炸·彈。”
場麵霎時間凝固了。
吉姆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為了證明我的話是真的,十五分鐘後我將引爆第一枚,現在我告訴你它在哪裡,卡拉瑟斯街道的蒂安薩歌劇院。你們有一刻鐘時間疏散人群。”席格的語氣平淡地好像在聊今天的晚餐,“我們十五分鐘後再聯係,我會告訴你們我的請求。”
他點了一根煙,意味深長地說:“最後,代我向您的女兒問好。”
掛斷後他將衛星電話放在一旁,指揮一個小護士把厚重的窗簾拉長一半,自己則坐在一張椅子上,透過落地窗觀察阿卡姆瘋人院外側的圍牆。根據法律法規,非法襲擊阿卡姆瘋人院一律視為重型軍·火的恐·怖·分·子,可以當場擊斃,所以那看似風平浪靜的高牆上,必定隱藏著待命的狙·擊·手。
從以往阿卡姆瘋人院襲擊案的數據結果來看,就算蝙蝠俠得到消息後立刻出動,其從韋恩莊園抵達阿卡姆瘋人院也需要大約十一分鐘。這十一分鐘就是決定犯/罪能否成功的“黃金時間”。
席格並不在乎這十一分鐘。他要等待的是太陽徹底被月亮遮住的時刻。
他把自己遠遠地隱藏在陰影中,狙·擊·手的射擊視野之外,可倘若他站得得更往前一些,就能依稀看見一團影子,半蹲在高樓突出的石像鬼雕塑上,垂墜下來的披風幾乎與身後的石牆融為一體。
蝙蝠俠來得比他預料中的快得多。
提姆暗中接入了阿卡姆瘋人院的監控網絡,調取了監控影像。蝙蝠俠看到,席格正從襯衣內測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遙控器,拔出一角的天線,這個遙控器十分粗陋,外表纏著一圈繃帶,像是兩片金屬殼再加上一堆電子零件拚成的玩具。
他把伯勞控製場麵的錄影看了全程,心想著伯勞也太能裝了,就剛才他踹獄警那一下,他的體術可能說不上頂級,但絕對很好。但鑄鋼廠那次他幾乎一直在被動挨揍,連還手都沒幾下重的。
此刻他正在鏡頭下緩慢的整理領帶和袖口,動作中帶著不加遮掩的鄭重。顯而易見,他對這次親子聚會非常重視,不僅把臉上的疤痕去了,還穿上了最好的衣服,戴上戒指和耳墜,黑色的長發梳得像鳥的尾羽一樣光滑發亮。
哪像不久前在鑄鋼廠,他穿著件舊得快脫色的風衣,像是宿醉一夜後剛從床上爬起來,頭發都沒梳整齊就來上工了。
十五分鐘很快過去,席格重新撥通了衛星電話,電話另一頭一陣嘈雜,想來戈登正在歌劇院不遠處現場疏散人群:“戈登局長,十五分鐘到了。你們完成疏散了嗎?”
戈登歎了口氣:“先生,這座城市已經應付了太多連環殺·人和恐·怖·襲·擊,你恐怕想象不到它的效率。雖然已經變成了套話,但是,我們還是希望您能冷靜下來。有什麼事可以慢慢商量,沒必要用這麼過激的手段。”
席格平淡:“下一個炸彈照舊在十五分鐘後起爆,我隻有一個要求:釋放小醜,讓他跟我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