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沈知念丟下了一句話,那是她為何不一同去皇宮的理由。
“傅宴禮,我不願意做籠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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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宮,準備找自己的父皇說明此事,他已經想通了。
可沒等他見到傅霖,就先聽到他...駕崩的消息。
“皇上...駕崩了。”
隨行的太醫攤開的針灸布重新卷起,太醫用著顫抖的話語勉強說完這句話。
傅宴禮沒有想到自己剛回皇宮就收到了這樣的一個消息,他有些恍惚。
腦海中閃過無數幀兒時的畫麵,他隻感覺一陣頭痛欲裂。
他半跪在地上,捂著腦袋,臉上痛苦的神情一覽無餘。
“太子殿下,請您遵循先帝的遺詔。”
太醫望向傅宴禮的眼神中似是帶著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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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布告天下,鹹使聞之。”
一封詔書,傅宴禮穿上了龍袍,坐上了龍椅。
幫忙照料先帝葬禮之時,傅宴禮見到了他那些兄弟。
傅寒桓也從西域歸來,自從和沈知念聊過後,傅寒桓便踏上西域經商之路。
棺木前,他哭的最為轟烈,後悔著沒有見傅霖最後一麵。
傅宴禮站在斜後方,拍了拍他的後背。
“傅寒桓,不要太傷心了。”
傅寒桓沒有理會傅宴禮的安慰,仍舊嚎啕大哭,雙手攥緊用力錘向地麵。
“父皇,為什麼......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其餘的皇子先後趕來,見到傅宴禮的瞬間,雖心有不滿,但也隻能選擇忍耐。
先帝的靈柩擺放在屋中大堂中,傅宴禮最後一位而走,他鎖上了房門,轉身離開。
傅霖皇帝駕崩之事很快傳遍了整座京城。
傅宴禮身穿龍袍去看望了牢中的眾人。
見到傅宴禮的瞬間,眾人依舊不屑。可目光下移,金色的龍袍在黑暗的牢中仍舊閃著光。
人們也終於明白了,這一次他們真的要死路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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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沈知念與傅宴禮見麵時間加起來僅有短短幾天。
天已入秋轉涼,府中隻剩下沈知念一人,她閒來無事掃起了後院落下的泛黃的葉。
培訓鋪中女人們也漸漸掌握了部分經商技巧。
而花方的服裝鋪子也越乾越大,利用了沈知念所說,開啟了連鎖鋪子。
兩人閒來無事之時便會湊在一起閒聊,沈知念適當的給予建議。
京城中女性衝破枷鎖的第一步成功了。
琳琅滿目的街道鋪子,沈知念也終於知道何為百花爭豔了。
而她也終於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明白了人們的處世之道。
酒樓內,沈知念望向氣喘籲籲,發絲沾在了鬢角處的花方。
拿過一旁的手帕推到了花方的麵前。
“怎麼了?這麼著急喊我出來?”
花方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儘,溫熱的清茶緩解了短暫性的口渴。
“知念,我最近碰上了一件難事。給我提供布匹的那人竟然提高了價格,每匹貴了一兩銀子。若是那樣,我衣服價格也必須提高。”
“那就提高,價錢這個東西總會隨著時間上升。五十年前的一銅板和五十年後的銅板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銅板呢?”
“可不就是一個銅板嗎?”
花方一時忘了自己要說的話,反駁起沈知念來。
沈知念伸出指頭左右扭動,搖了搖頭。
“並不是,你五十年前能用一個銅板買到的東西,五十年後未必能買到。”
花方認可地點了點頭,激動地握上了沈知念的手。
“可是知念,我的確那樣做了。現在布匹都壓貨了,壓根賣不出去,這月難以盈利。”
沈知念蹙眉,思考了一段時間後,緩緩開口,“花方,你願不願意試一試源頭工廠?”
花方皺了皺眉,不是不願,而是不懂,“什麼是......源頭...工廠?”
沈知念自然也知道這個詞的現代化,不急不慢解釋起來。
“就是你現在的布匹都是來自於彆人,彆人有貨你才能買。無論你賺再多的錢都有一部分受限於彆人,你完全可以靠自己,自己生產布匹,命運還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