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天使 無人比我更愛你。(1 / 2)

【臨死之前的瘋子說:親愛的,你該知道,我愛你,無人比我更愛你。】

“等等,你看起來有些眼熟。”傑羅姆·瓦勒斯卡突然端詳著她亂七八糟妝容下看起來臟兮兮的五官,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可能在你們看來,亞裔的樣子都長得差不多吧。”林荔歎了口氣,垂眸盯著地板,避開了他的視線,她委屈巴巴地說道。

“不不不——”麵前的男人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他把玩著手上的小刀,抬手輕輕按在她的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不是這個原因。”

他歪著頭,露出好奇的神態,唇角依舊是詭異的弧度,繼續刨根究底地追問道:“所以我們在哪兒見過嗎?”

當然,你昨晚剛捅死了我。

林荔內心暗自吐槽著,翻了數個白眼,但望著眼前精神狀態明顯不太正常的家夥,還是定定地看向他,擺出一副癡戀少女的模樣:“沒有,我們未曾謀麵。”

“真的嗎?”他感到困惑極了,像是遇見了什麼世紀難題。

然而下一刻,他又恢複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雖說著隱晦的話語,卻露出了然的神情,像是想通了什麼。

“你確定?我們之間真的沒有發生什麼……關係?這不可能。”他挑眉,好似生怕林荔沒有聽懂,配合著做出一個下流的手勢,麵色遺憾地撇撇嘴。

需要發生什麼關係?嗯?殺人者與被殺者的倒黴蛋關係?林荔暗暗嘲諷道。但明麵上,她隻是搖搖頭,露出迷茫脆弱的神色。

“噢……”他點點頭,將槍支重新掏了出來,在她麵前漫不經心地晃晃,接著語氣隨意地問道,仿佛隻是討論著明天吃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紅發男生嗎?”

“我希望如此,但很遺憾,我們之間沒有關係。如果有,這隻是我的單戀。”林荔坦誠地看著他,指尖交織在一起,看似因為在公眾麵前暴露心事而靦腆不安。

“噢,甜心,彆難過,我也感到遺憾。”

他像是被她當下的回答取悅到了一般,突然又恢複了正常,甚至親昵地湊近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接連著又抬起她的下顎,狠狠咬住了她的上唇瓣,如同瘋狗般摩擦著牙齒。

她感到血液彌漫在口腔裡,混雜著一股淡淡的草莓糖氣息。接連著,傑羅姆·瓦勒斯卡輕飄飄地鬆開了她,很開心地笑了。“甜心,你看。現在我們兩情相悅了。哈哈哈哈哈。”

他將她的發尾繞了幾圈,又鬆開,拿出小刀,割了下來。幾秒後,他又像是玩膩了這個遊戲,他將她捆在凳子上,像是哄著小寵物般,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她的發頂,“噓——噓——乖乖。”

接著,傑羅姆·瓦勒斯卡轉過身去,歪歪頭,看著他剩下兩個麵色憤恨的小獵物,亮出小刀,還有小炸彈按鈕,活潑,快樂。

隻是,此時他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蹦蹦跳跳地跑到她的跟前,拿著刀刃對準她的瞳孔問道,“喔,對了,在乾正事前。親愛的,你叫什麼名字?”

“林荔。”

她言簡意賅地說道。

“什麼?”

“Lily,我說我叫 Lily。”

林荔抬頭看向他,她懶得和他爭辯叫起來總是發音古怪的中文姓名,最後乾脆隨意地給了他這個發音相近的英文名。

“嘖——Lily!果然一個好名字。”眼前的紅發瘋子咯咯笑著,摸摸她的頭,轉過身去。

“Lily,Lily……Lily?”

傑羅姆·瓦勒斯卡將這個名字用著各種古怪的音調,反複嚼了數遍,卻總是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時無解,於是他放棄了這個實驗。

“多麼甜美呐。”他自言自語地說著,緊繃著的臉部肌肉突然放鬆了下來,眼中摻雜著幾分眷戀。“但是——”

傑羅姆·瓦勒斯卡突然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林荔聽見他指縫間泄露出那陣似笑非笑的瘋癲,如同痛哭般的嗚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咬牙切齒地說,“Lily,我恨這個名字。”

林荔看著眼前的男人驟然暴怒起來,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額……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他不會是因為這個名字而捅她的吧?她脊背上的肌肉緊張起來,小腹隱隱作痛。她感覺這貨隨時有可能再度轉過身來捅死她拉倒。

“你說對不對啊,我的哥哥?”

出乎她的意料,傑羅姆·瓦勒斯卡就這麼輕飄飄地放過了她,將炮火對準了另一個人。

好吧,果然神經病的想法是不能揣測的。

他轉身看向坐在右側,那位西服筆挺,和他幾乎長的一模一樣,容貌未毀、衣冠楚楚的紅發男子,笑眯眯地拿起話筒,對著台下的觀眾說道:“每個家長都不會承認,但每個人類都是偏心的。”

“看!我的哥哥,傑羅麥·瓦勒斯卡,完美小孩。”

傑羅姆·瓦勒斯卡將語調抬高,接著踢了對方凳子一腳,將他進一步推到台前,接著拍拍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這個自己打掃房間,每天乖乖做作業,又沒想要殺誰的孩子。所有父母的心肝寶貝,小乖乖仔。”

一邊說著,這個紅發年輕罪犯散漫地踱著步,撇撇嘴,走到哥哥傑羅麥·瓦勒斯卡跟前,掏出口袋裡的□□。

“所以——他被有錢的父母領養,去了最好的學校,然後去了最好的大學。而我呢,我生活在馬戲團裡,母親是個抑鬱的酒鬼,每天還得打掃大象糞。”

“天呐!你們知道那些東西有多大坨嗎?”

眼前容貌猙獰的超級大反派氣勢洶洶地衝著台下大倒苦水,就像是個賭氣的小孩。

“拜托!”人群熙熙攘攘,冒出一堆稀疏細碎的嘲諷,似乎是對這場演到現在的家庭倫理劇感到厭煩。“誰在乎這個?”

“是的,誰在乎?”傑羅姆·瓦勒斯卡並不在意這些喝倒彩,自顧自地承接著說,“親愛的哥哥,我本來根本不想計較這些事情。但是我知道——一件爸爸媽媽他們都不知道的事。”

“你和我一樣瘋狂。”他含笑解開了束縛著傑羅麥雙手的鎖扣,將刀遞給了對方,歪歪頭,天真地問道:“你還記得我的 Lily 嗎?”

“你不該奪走她的。”傑羅姆·瓦勒斯卡露出一個憤恨痛苦的表情,他指責著眼前的男子,目光狠戾。“你讓我所愛的一切遠離我。”

“你知道嗎?我們是一樣的。我們身體裡留著相同的血液。”他惡狠狠地用力戳了一下眼前哥哥的心口,挑釁般地說道:“你是一個凶手,那是你的本性。來吧,殺了我。讓我看看你的本領。”

林荔沉默地觀察著眼前毫無疑問處於優勢地位的傑羅姆·瓦勒斯卡,他唇角上揚,侵略性的笑聲彌漫在整個舞台,如同不可一世,無人能敵。可她明白,他看起來那麼堅不可摧,實則好似一擊即潰。

他隻是在欲蓋彌彰。

因為這貨和曾經的她一樣,缺愛。而她深知,越是重視這類虛無縹緲的東西,魔王也會變成白兔,白兔也會化身撒旦,人類會喪失理智,於是……死得越快。

傑羅麥·瓦勒斯卡坐在椅子上,聽著他的弟弟碎碎念的抱怨,露出不屑摻雜著不甘的神色。忽然間,他猛地站了起來,大吼一聲,握緊手中的利器,意將傑羅姆撲倒在地。

可殊不知對方早已找好時機,這隻是他的小小陷阱,一場夾帶著羞辱意味的激將法。他乾脆利落地一拳砸在哥哥的臉上,開心地笑了起來,看著眼前裝腔作勢的傑羅麥被打趴蜷曲成一團,仿佛短暫地獲勝了一場亙古艱難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