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付嶼探手貼上她的額頭(2 / 2)

春日後遺症 逢春朝 4499 字 8個月前

來的車程本來就遠,又在這裡磨蹭了這麼久,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隻殘留了一輪清幽的月亮掛在如濃稠墨汁一樣的天空上。

城市裡燈紅酒綠,無處不在的路燈將每一處角落都照的亮如白晝。

賀厘回程坐在了後排,她蓋著毯子再次在輕音樂的氛圍裡睡著了。

迷迷糊糊賀厘意識到自己好像在做夢,但很快又沉浸進夢裡。

上課鈴已經響完大半天了,班主任張湘均還沒到。

張湘均,名字雖然聽起來像一個女老師,但其實本人是個教數學的嚴厲禿頂男老師。

他是賀厘上了這麼多年學遇到的最凶的一個老師,沒有之一。

上課鈴已經響過了將近三分鐘還沒人過來,整個班像沸騰的水一樣熱鬨起來。

“張哥怎麼還沒來?是不是忘了是他的課了,我習題冊還差好多沒寫,他要查我就徹底死翹翹了——”

賀厘被女同桌戳了戳胳膊,聽她說完後露出個笑容,偏頭和她聊天,“急什麼,我也沒寫呢,欠好幾課了,周末抽時間再補吧,數學三本誰能寫的完。”

她按耐下自己心裡的不對勁,埋頭繼續寫題,順便把自己的作業本借給了前麵的女生抄。

“這都十來分鐘了,老班怎麼還沒來?前所未有啊這種事。”

說這話的是賀厘前麵的女生,趙宜的同桌,她們這一圈幾個女生關係都不錯。

趙宜感恩戴德地接過賀厘遞過去的作業本,一邊接話道:“彆在我麵前提他,簡直要煩死了,一聽到這個名字我一天的好心情全沒了。”

因為上次查作業的時候趙宜沒寫完,被罰站在教室外麵上課一周,昨天她才坐回來。

趙宜坐在第一排。

她這話剛說完,他們班主任張湘均帶著教案走到她麵前,微微一笑:“見到我一天的好心情怎麼就全沒了?”

全班寂靜無聲。

其他人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不過張湘均顯然並沒有計較追究的意思,也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仿佛隻是隨口開了個玩笑就上講台講課了。

趙宜回過頭,小聲吐槽:“啊啊啊好尷尬!無語死了!!!”

站在講台上正在寫板書的人轉過身,他銳利的目光看過來的一瞬間,賀厘和他視線對上,被那如刀子般鋒利的眼神嚇了一大跳。

原本要說的話全部卡在嗓子口。

她的心砰砰跳著,似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畫麵一轉,變成了趙宜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旁邊坐著的是她兩個發小。

兩個男生坐在趙宜旁邊,左邊的寸頭叫徐林,右邊的胖一點的叫吳承程。

趙宜撇了撇嘴,跟徐林說話:“誰欺負人了,你們可彆亂說行吧,她自己要跟我玩的她怪誰。真的笑死我了,一想到你每次在講台上喊茸茸,她一臉茫然的表情我就覺得好笑。”

徐林嘿嘿一笑,往後靠了靠:“我還知道她一點事情,你聽不聽?”

趙宜挑眉:“你知道什麼事,我跟她玩這麼好我都不知道。”

徐林壓低聲音,湊近趙宜:“就聽說她跟人出去開房。”

趙宜有點不信:“她那個性格?不太可能吧,你聽誰說的?”

“畢竟人不可貌相。”徐林聳了聳肩膀。又看了眼旁邊端著杯子的吳承程,“諾,他說的。”

吳承程把杯子放下:“這事應該是真的。”

賀厘感覺自己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她隱隱約約聽見耳邊有人似乎在喊她的名字,無意間蹙起眉。

“賀老師,醒醒。”

賀厘費力地掀起開眼皮,付嶼的臉映入眼簾,才反應過來是到她家樓下了,付嶼把她搖醒了。

賀厘的身子還不自覺地發著抖,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略微費了點力氣坐起來,賀厘覺得渾身發冷。可能是還沒從剛才的夢裡麵緩過勁來,她客氣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下一秒付嶼探手過來貼上了她的額頭。

付嶼表情冷淡,眉眼鋒利,他語氣平淡地陳述事實:“賀厘,你又發燒了。”

付嶼直接叫的賀厘的名字,他的手還沒挪開,給賀厘一種兩個人挨得很近的錯覺。

賀厘皺了皺眉,“應該沒有。”

“還是量了體溫比較保險,賀老師,今天是你跟我出去吃的飯,要這麼扔下你不管我也不太放心。我先送你上樓,確定一下,沒事的話我再回去。”

付嶼一副正色的表情。

“你病還沒好,今天我帶你跑那麼遠吃飯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你沒事我才能放心走。”

付嶼說的確實在理,賀厘一時間找不到理由推辭。隻好道:“那你順便上去喝杯熱水。”

賀厘在玄關處給付嶼找出了一雙一次性拖鞋讓他換上,準備去給付嶼倒杯熱水,被他攔住:“我不喝水,上來隻是確保你確實沒事,你去測體溫,如果體溫正常的話我就走了。”

賀厘沒買體溫槍,隻有傳統的水銀體溫計,要等五分鐘的時間。

付嶼也沒看手機,坐在沙發邊上等結果出來,兩條腿因為太長放不下被迫曲起。

付嶼神色和平時沒什麼區彆,視線卻落在桌麵上的一堆明顯精心包裝過的禮物盒上。

最中間的禮物盒貼著Q版的卡通畫,上麵印著生日快樂四個字。

他記得賀厘生日應該還沒到。這麼多禮物?

付嶼又仔細觀察了一番桌子上麵堆著的所有禮物盒,據包裝風格來看,不出意外,這些禮物應該是同一個人送的。

誰送的?

從禮物的精細程度來看應該不是簡單的普通朋友。

難道是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