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服從 “一槍命中心臟,你的槍法……(2 / 2)

“我在問蜂蜜。”

“我在。”若月明海握緊了拳頭,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

“那個男人來購物中心是為了見誰?”

一個他牽掛不下的女人,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女人。

但是若月明海無法這樣回答。這無異於將那個女人推入地獄之中。

“我不知道。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孤身一人,東張西望。”在琴酒失去耐心之前,若月明海編造出謊言。

“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對勁。”

“跳樓梯的時候崴到腳了。你要送我回家嗎?”

“哼。我看到那家夥了。一槍命中心臟,你的槍法準了很多嘛。”

耳機那邊的說話聲與呼嘯的風聲皆歸於沉寂,琴酒結束了通話。

安室透覺得,哪怕是有自己在身側扶持,靠在自己身上的若月明海也已經無法支撐住她自己軀體的重量。

“我——”

若月明海緊閉雙眸,頭小幅度地晃了兩下,打斷了安室透的話語:“送我回家。隻有那裡才是最安全的。槍傷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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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明海坐在馬自達後排,看著後視鏡裡安室透的眼眸。披在她身上的,正是安室透的外套。

注意到了若月明海的視線,安室透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喝水嗎?”

若月明海搖了搖頭。

安室透的心稍稍放鬆了幾分——受到槍傷的人如果失血過多,就會出現渴水的症狀。就目前若月的表現來看,她的受傷程度還沒有那麼糟糕。

“放心啦,女人可不是那種輕易就會死掉的生物。還有……”若月明海輕笑了一聲,“你的外套……我會幫你洗的。”

“突然笑了,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我們好像一直在償還彼此的人情呢。上一次你弄臟了我的外套,這一次是我弄臟了你的。還有,你也覺得我很奇怪吧。”

安室透沒有回答。他確實覺得若月給自己大腿一槍的行為背後,隱藏著常人無法理解的腦回路。

“可是,真的很害怕嘛。那孩子——好吧,還是叫他柯南好了。柯南君手表裡的東西很危險啊,一根奇怪的針紮進我的脖子,然後我就感覺自己開始失去意識了……”若月明海打了一個嗬欠,“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他是‘敵人’。不過仔細想想,他是為了保護你吧。”

“對了,安室先生,我還沒有向你道歉呢。拿槍指向你和寺戶……對不起。”

人在極度的恐慌與不安之下,就會想起惡魔的低語。

那個男人是惡魔。從第一次起見麵起,他的身上就散發著不祥的氣息,他的槍口寄宿著無數亡魂。

她還記得獲得代號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警告——

“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要怎樣才能活下去。嘛,隻要你能保證絕對的服從,組織也不會為難你的。”

若月明海無奈地笑了笑。自從與安室透產生了聯係,一切似乎已經失控地往意料之外的方向展開了。哪怕琴酒厭惡背叛,在不知不覺中,她似乎也已經背叛了數次。

“若月?!”看見若月明海閉上了眼睛,安室透焦急地轉過身,“不能睡!”

“放心,血已經止住了。不會死的。還有啊……開車的時候要好好看著前麵的路……好困……到家了喊我……”

“很快就到了。說點什麼吧,明海。這種時候如果睡著了,會很不妙的。”

“你好久沒喊我‘小海’了呢……”

安室透隻叫過若月兩次“小海”,都是在從鹽川回米花的路上,帶著異樣的目的。

“那個時候,我確實睡著了,但也全部都聽見了。”若月明海痛苦地輕咳了幾聲,“那是一個很平靜的噩夢。多虧有你在一旁叫著我的名字,我才能早早地醒過來。”

汽車在長閒公寓門口停了下來。

透過車窗向外望去,鹿住宏悟正在將管理員休息室外的綠植一一搬出,讓它們享受日光沐浴。若月明海費力地直起身,準備下車,但是安室透又再次踩下油門。

“去我家。頂著這副樣子,你很難向那位管理員先生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