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的男人 “你呢?這位小姐,你是打……(2 / 2)

若月明海不悅地咬著下唇,叉腰擋在男人麵前:“充到百分之十的電量就離開吧,我男朋友馬上就要回來了,您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很困擾的。如果再不走,我就要叫巡警來了。”

男人挑了挑眉,他明明在笑,但說出的話語卻讓人不寒而栗:“你的手機,不是在垃圾桶裡嗎?”

順著男人的視線往回望去,被那個女人扔進垃圾桶裡的手機果然還靜靜地躺在那裡。若月明海硬著頭皮狡辯:“那個是壞了的手機,扔進垃圾桶裡有什麼問題嗎?垃圾分類的事情,天亮了我自然會去做。”

“很合理。”男人拔下連接手機的充電線,收回他的手機,“這位小姐,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他站在若月明海麵前,身高優勢使得他多了幾分不可抗拒的凜然,客廳吊燈的燈光自他背後照射,陰影籠罩著若月:“今晚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多小都可以。請你,務必仔細想一想。”

最後一句話,男人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

若月明海垂著眼眸,躲開他審問般的視線,推開防盜門:“被一個男人闖入家中了,算嗎?”

送走奇怪的男人後,若月明海並沒有放下警惕,趴在貓眼上觀察了半天,直到完全確認男人已經離開了若月宅的範圍,才如釋重負。

放鬆下來的若月明海反鎖好防盜門,經過玄關時,將垃圾桶裡的手機撿了出來。

說起來……那個女人呢?

若月明海走上二樓,挨個房間查看一遍,並沒有任何異常。她又小跑回一層,確認窗外也沒有任何腳印後,關好了窗戶。

那個女人沒有離開,應該還在一樓。若月明海想起闖入家中的男人剛才對她說過的話——

“可以借用一下衛生間嗎?”

若月明海猛地拉開衛生間的推拉門,衛生間內的燈也隨之亮了起來。一個女人席地趴在浴缸邊,胳膊搭在浴缸的外沿上,像是失去了意思。潔白的地麵上,灑落著點點血跡,觸目驚心。

“女士?女士!”若月明海將女人翻了過來,戰戰兢兢地伸出彎曲的食指,試探女人的鼻息。

鼻息雖然微弱,但沒有停止。若月明海鬆了口氣,但是第二個問題緊跟而來。她的醫學常識頗為匱乏,並不知道除了呼叫救護車這一種方法外,該怎樣喚醒一個昏迷的人。

也趁著這個機會,她第一次認真觀察了麵前的女人。她的短發是誇張的酒紅色,皮膚微泛著健康的小麥色,破損的衣服下隱約可見結實的肌肉。

簡直就是自己崇拜的力量型女性。

“那個……醒一醒,可以嗎?拜托……”若月明海無助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掌心中的手指動了幾下。女人緊咬著牙關,皺著眉睜開雙眼。從她額頭滲出的汗水可以看出,她正在經受著極度的痛楚,但是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怎麼到這裡來了……不過,還好你到這裡來了。”若月明海扶著女人站起來,將她移動到客廳的沙發上,“剛才有人來過,是你的同伴嗎?一個戴著針織帽的長發男人。”

女人冷笑一聲:“我沒有什麼同伴。”

“那就好,我還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你的子彈取出來了嗎?傷口處理好了嗎?啊,還沒有買止痛藥,你等我一刻鐘,很快就回來。”

“回來。”女人叫住了正在穿鞋的若月明海,“你是笨蛋嗎?他前腳離開,你後腳去買止痛藥……是生怕我被發現得不夠早啊。”

仔細想想,女人說得非常有道理。但若月明海還是放心不下:“可是,你剛才好像都昏迷過去了吧。”

“我就是眯了一會兒,你太大驚小怪了。拜托你成熟一點,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該洗漱就去洗漱,該睡覺就去睡覺。”說完,女人用胳膊蓋住吊燈投射的光芒,不再說話。隻有不規律起伏著的胸膛和偶爾傳來的倒吸涼氣的聲音,證明她還醒著。

若月明海尷尬地站在原地,看著反客為主的女人。

住宅外的馬路上傳來車輛急速駛過的聲音,在寧靜至極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令人忐忑。

“有人。”女人坐起身來,手中提防地握著槍,表情異常警覺。

儘管若月明海心中也十分不安,但為了減少身邊這位傷者的不安,她竭力保持鎮定,躡手躡腳地走到窗簾邊,掀起一角,看向屋外。

時間緩緩流逝,再確信周圍環境再次歸於寧靜後,兩個人才長舒一口氣。

“你流了很多血,這種情況下我應該做什麼才能幫上忙呀……”

看著手忙腳亂的若月明海,女人輕笑一聲,表情也不易察覺地柔和了幾分:

“真的是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