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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藤孝誌郎為難地抓了抓頭發:“這裡是搜查課搶劫犯搜查二係的領域,請您不要隨隨便便闖進來。”
“抱歉。”安室透停下腳步,“隻是和明海約定的時間到了,她遲遲沒有出來,我有些擔心……”
“誒?!若月小姐和安室先生認識?你們難道就是那種關係——”世良真純忍住了拍案而起的衝動,驚訝地看著安室透。
隻是有段時間沒去波洛咖啡廳而已,怎麼感覺裡麵人氣店員的人際關係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呢……
若月明海選擇用行動代替直接回答。她把手中的香煙“砸”向安室透,還不忘記擺出生氣的表情:“拿著你最愛的香煙去外麵抽個夠好了。都因為你,我才會被人懷疑是什麼搶劫什麼槍擊案的凶手。”
“抱歉,上午的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所以我才在外麵等你,想請你吃頓飯。對我有什麼不滿,吃完飯後再好好談談,可以嗎?”安室透一邊誠懇地說著,一邊神態鎮靜地將香煙收到自己的口袋裡。
“特裡斯坦的情況如何?”——若月明海很想得到答案。但是身處於這樣的環境之下,她什麼也說不了,隻能渴求地看向安室透。
她看見安室透點了點頭。
那動作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和她真的心有靈犀,猜到了她想問的話語,然後通過點頭來告訴自己答案?
“有我在,一切都是安全的。”安室透走到若月明海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警官,明海什麼時候才能和我一起離開呢?”
他果然說的是特裡斯坦的事情啊。
若月明海以一種敬業的演員精神為理念導向,順勢摟住安室透充滿力量感的腰身,在他胸前蹭了兩下:“還好有你。原諒你了哦,透君。”
“嗯……殺害友阪勇緒的人,果然就隻能是瀧島先生你了。”木村真月拿出手銬,走向瀧島律。
“那個開、開槍的搶劫犯,和這位瀧島的身形確實一模一樣。”穗波的客戶經理江元定正說。
江元定正的主觀判斷無法作為法庭上的證據,不過棲元初還是決定“詐”一下瀧島律:“既然江元先生都這樣說了。而且,鑒識課也會根據監控錄像做出鑒定。”
瀧島律一邊反複摸著自己的小臂,一邊向後倒退:“就算是我開的槍……人也不是我殺的。”
“還記得發現池野千世屍體的時間嗎?正好是在‘友阪勇緒’留下遺書的時候。”若月明海拍了拍安室透的胯部,示意他鬆開自己,“當時幾乎一樓的所有人都在男衛生間內圍觀。過了兩分鐘,又有幾個人趕了過來,其中就有你,瀧島律。在那之前,我並未在大廳中見過你。那時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這位先生在時間上確實有犯罪的可能呢。”安室透摸了摸下顎,附和著若月明海,他拿出一直提在手中的塑料袋,交給早藤孝誌郎,“而且,在來找明海之前,我在配電室的窗外,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早藤孝誌郎打開袋子,抖出了團在裡麵的衣服。漆黑,中長袖,隱約能看見亮色的液體。他放在鼻前嗅了一下:“是血。”
“如果經過鑒識的話,應該能發現瀧島先生的毛發或者皮膚碎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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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島律的認罪比想象中更快一些。或者說,自安室透拿出黑色的外套作為證物後,瀧島律就放棄了“抵抗”。
銀白色的手銬落在瀧島律的手腕上,在經過若月明海身邊時,瀧島停了下來,看著抱住安室透胳膊的若月,露出的笑容仿佛暗藏利刃,令若月明海頗為不自在。
“我有話想對這位若月說。請給我兩分鐘的時間。”
得到棲元初的默許後,瀧島律朝若月明海招了招手。若月鬆開安室透,向瀧島的方向走了三步,與他相隔了一米遠的距離。
“再近一些。”瀧島律平靜地說。
安室透看著若月明海向前又邁了一步,也僅僅邁了一步。再往前,就是她的社交警惕區了。
瀧島律的麵部被向前一步的若月明海擋住,使得安室透不知道他們在進行著怎樣的交流,但若月明海看得很清楚——
瀧島律無聲地張開嘴,一字一頓:
“你也在被注視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