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的忠告 “這可是同為女性的我,給……(1 / 2)

“幸會。”

若月明海禮節性地與貝爾摩德輕握右手。

琴酒隨手關上了身後保時捷的車門,隨意地靠坐在引擎蓋上,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夾住燃了一半的男士香煙,仰頭看向樓與樓之間逼仄的夜空。

隨之從車上下來的,還有伏特加和甘露。若月明海剛將車門打開,貝爾摩德便站在她下車時要踩的地方,沒有讓路的意思。

“嗯?琴酒沒和你說啊……接下來就是你我二人獨處的時間了。”貝爾摩德示意若月明海往裡坐,“想進入警察廳的話,果然還是要光明正大一些吧?沒有一張能夠騙過所有人的麵孔可不行。”

保時捷356A向下沉了一下,貝爾摩德坐在後排,從中央扶手箱拿出工具包。

她撐著下巴,側頭笑而不語地打量著若月明海。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眸穿透夜色,仿佛能洞察一切秘密。

笑起來的時候和波本很像。若月明海的心臟在胸腔裡顫動,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該說不愧是經常一起行動的搭檔嗎?

“抓緊時間。”琴酒在車外命令般地提醒了一句。

貝爾摩德拿出發網,包裹住若月明海的頭發:“男人都是很性急的生物,對吧?易容成某位女性警察會太顯眼,要委屈你一下,變裝成男性警察了。”

貼膚的人皮麵具覆在若月明海的麵龐,貝爾摩德身上混合著苦艾酒與玫瑰花的香氣,由於距離太近,黑色皮衣的拉鏈在若月明海的眼前微微搖晃,她有些緊張,紅著臉打了個噴嚏。

“抱歉,我隻是……”

貝爾摩德熟練地用化妝工具調整著麵具上的瑕疵,動作流暢而又乾脆:“現在正在處理細節問題,不要說話。不過,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她對上若月明海不解的視線,豔冶一笑:“有的人用麵具與演技偽裝自己;而有的人隻需要站在那裡,就會讓人以為她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不理解嗎?你隻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方井嘉治,警備信息課的一名男警。”

若月明海接過貝爾摩德遞過來的鏡子,看向鏡中——鏡子中反射出來的不再是她自己,而是警察廳內的某個普通男人。完全陌生,但又絲毫沒有易容破綻,已經看不出作為若月明海時原本的模樣了。

“有人會盤問我嗎?”哪怕是張嘴時,麵部的每一個細節都無可挑剔,“那我一說話,聲音不就露陷了……”

“變聲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沒辦法,到時候聲音低一點,再啞一些,就說你感冒了。以我的易容技術,沒有人能看得出來。”說著,貝爾摩德又將一套警服和束胸放在若月明海膝上,“就差最後一步,完美。”

若月明海背過身去,默默換上了衣服。

在布料與布料相互摩擦的聲音中,她的心底湧起了一股無助的孤獨感。自己真的要這樣做嗎?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有沒有誰可以阻攔自己,終結這一切不法的行為?

不苟言笑的SP也好,讓人無法看透的公安警察也好,即使此刻哪怕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

然而,另一種聲音對自己發出嘲笑。

走到這一步的你有什麼資格裝出一副痛苦而又清醒的樣子?想要反抗琴酒槍口的人是你,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能暴露在陽光下的人也是你,然而你都做了些什麼?惟有一直在墮落。

貝爾摩德看著完全變裝後的若月明海,對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剛才的時候就想說了,你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一會兒的任務,對你來說,真的不會太勉強嗎?”

若月明海沒有過多解釋,隻是簡短地回答:“那就要看我的命數了。”

“真是可憐。”貝爾摩德也夾起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用隨身攜帶的打火機點燃,靜靜地吸了一口,對著車頭前的琴酒提高音量,“不再安排一個人來支援一下這孩子嗎,琴酒?我這裡正好還有一套衣服。”

琴酒的視線掃視過伏特加與甘露,落在了後者身上:“甘露,你去。”

“我?”甘露反手指向自己,滿臉的不可思議,“有沒有搞錯,大哥,你這就多少有點不考慮內勤人員的死活了吧。我的體能比被削弱了的蜂蜜酒還要差,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場外做外援,你也不想蜂蜜酒撤退的時候被我拖後腿吧?”

“那,伏特加。”

“好的,大哥。”

伏特加抬腳便向貝爾摩德這邊走來,但是卻被貝爾摩德遠遠地抬手製止:“我準備的衣服尺碼,和伏特加不搭啊。”

甘露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大力拍著伏特加的肩膀:“小加,彆哭了,壯壯的也很可愛嘛。”

透過前擋風玻璃,若月明海看見琴酒的手動了動。

……該不會是這家夥與自己共同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