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的褒獎 “有件事你似乎忘記解釋了……(1 / 2)

三年的時間,若月明海已經忘記“保護他人”時所能體會到的那種感覺。此刻湧上她心頭的,是一種無援彷徨的情緒。

U盤內的程序,是她在組織內唯一的朋友——甘露設置的。

自從米花迎賓大廈槍擊案之後,若月明海麵對甘露時,就處於一種非常尷尬的相處狀態,甘露從未意識到其中的不妥,她與她之間似乎永遠都隔著一個人。

琴酒。

若月明海緊咬下唇,試圖通過疼痛來緩解無法克製的顫栗。

以甘露的技術水平而言,如果此刻自己在傳輸的數據上做了小動作,一定會被她發現,然後像在聊天室時那樣,上報給琴酒。

整個警察廳的資料數以萬計,若月明海安慰自己,組織不會注意到一個SP的。如果此刻刪掉了荒海蒼華的數據,那才是真正地將她推向深淵。

隻要自己不出現異動,荒海蒼華就會是安全的。

她雙手離開鍵盤,在胸前合十,祈禱著幸運女神的青睞。琴酒給她的手槍裡還有四發子彈,如果遇到對荒海蒼華不利的情況,她一定會……可惜,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居然都忘記了重要的手槍不在身邊。

若月明海又想起傍晚時分,安室透在病房內信誓旦旦的話語:“警察廳數據庫如果能被隨意入侵,這個國家就也要完了。”

走廊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下一秒,一位男性警察從被推開的門縫中閃身進來,指了指他抬起的手腕,似乎是在示意自己注意時間。

若月明海的心跳漏了一拍,又意識到那是變裝後的貝爾摩德,長舒一口氣。在滿屏滾動的代碼中,拷貝的進度條從99%跳至100%,她拔下U盤,將其捏在手心,走出被防火玻璃隔開的內間。

“Lucky girl. ”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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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默默離開警察廳服務器機房,在冷清的走廊中行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法言喻的不安感,若月明海覺得每一步都異常沉重,就像背負著千斤的重擔。

離開警察廳比進入警察廳要輕鬆得多,人們總是提防著從外部侵入的危險,卻忽視了植根於內部的威脅。

繞過警察廳外的拐角處後,貝爾摩德利落地撕去了臉上的麵具,脫下警察製服外套,聲音也恢複了原本的嫵媚:“熬夜之後的補救,可是很令人頭疼的。蜂蜜酒,你有什麼減輕黑眼圈的建議嗎?”

若月明海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種同性間閒聊般的話題,一邊除掉貝爾摩德留下的偽裝痕跡,一邊認真地回答:“睡足三倍的睡眠時間,把缺少的那部分加量補回去?”

“非常可愛的回答呢。”貝爾摩德舉止優雅地甩動微卷的長發,“本來還以為這會是幽暗的悲劇之夜,沒想到……啊,Honey,你的鼻音有些嚴重,在機房裡感冒了嗎?不,也有可能是雨季的原因。”

“也許吧。”若月明海吸著鼻子說。

“趁著這個機會,可以多依賴一下自己的搭檔。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波本的反應應該會很有趣,下次見麵的時候,也和我分享一下吧。”

貝爾摩德站在哈雷摩托車旁,將換下的警察製服長褲扔給若月明海,戴上自己的頭盔。

“等一下,貝爾摩德。”若月明海接住了貝爾摩德拋過來的衣物,問出了與貝爾摩德初遇後便一直十分在意的那句話,“‘米花町不是你的主場’……這是什麼意思?”

摩托車頭盔的擋風鏡片被向上推起,晴空般湛藍的眼眸含著笑意。

“我說過的吧,‘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自從來到米花町之後,你的存在就不是被隱藏的秘密了。沒有秘密的人,就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哪怕不被子彈貫穿心臟,也會因為陽光的灼燒而失去生命。

“這裡不適合你。”

貝爾摩德伸出右手,挑開若月明海的發繩,墨色的長發立刻隨風浮動,融入夜色:“回到泉佐野市怎麼樣?那裡會很安全吧。如果我是你,我會清楚地認識到,心慈手軟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敗筆。”

說完,她放下擋風鏡片,跨坐上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回蕩在長巷之間。與若月明海擦肩而過時,道彆的話語融合了苦艾酒苦澀與香甜的氣息:“期待我們的下次重逢,Lucky girl。關於減輕黑眼圈的建議,我也會仔細考慮的。”

好惡心。若月明海想。把人調查得那麼清楚……不是都說外國人最注重人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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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這次依舊是我贏了。

至於對勝者的褒獎……

有時間的話,再一起喝一杯,如何?

XXX

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