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瀟低著頭,默默往下躺了躺,想把自己縮回被子裡不看他,聲音有些悶:“以後再有危險,你能不能不要總想著彆人,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在很多事上都不能隨心所欲,看,可我還是想說,隻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不需要用自己的安危去換彆人的。”
我不喜歡看見你流血,就算明知不會有事,那也不行。
至少,我會心疼。
兩個人的距離分明沒有像剛才那樣近,可蘇言卻實打實地感受到了何謂溫暖,何謂牽掛。
在過去的歲月中,沒有人這樣跟他說,讓他把自己的安危放到首位,讓他彆把太多的法則規矩刻在靈魂上。
蘇言舔了下微乾的唇,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久久聽不到對方的答語,葉塵瀟終於忍不住悄悄抬起頭去看,結果還沒來得及看清,就是一陣天翻地覆,蘇言蹬掉靴子上了榻,隔著一床薄被覆在他身上。
雖然他全身的重量都儘可能放在岔開的雙腿上,可葉塵瀟還是感受到了一點壓力,撐在他身體上方,讓他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好,我聽你的,以後不會了,但我從來不是一個無私奉獻的人,今日那麼做,隻是因為你們不是彆人,因為你和塵瀾都在,明白嗎?”
這樣的姿勢,葉塵瀟不太敢與蘇言對視,隻好緊緊盯著對方不時滾動一下的喉結。
臉有點熱,可能是藥效上來了。
“現在知道了,很確定。”卻不真實。
蘇言吻了吻他的額頭,順著往下,葉塵瀟沒有什麼掙紮,隻是雙手抓住了他的衣襟,緊張的閉著眼,就像是默認並接受了蘇言對他做任何事。
看著少年臉上一點點的變紅,蘇言閣主心情甚好,但他再感動也不至於剛談了對象頭一天就把人給辦了,不過是氣氛到了,有點把持不住。
輕吻最後落在他的唇上,舌尖沿著唇縫劃過,過了一會兒又得寸進尺地探進去攻池掠地。
等到衣服都被抓皺了,蘇言才跟他分開,伸手抹掉他嘴邊的濕潤,脫下外袍丟到一邊,掀開被子躺在了裡側,動作十分自然地將人攬進懷裡。
“我記得第一次陪你睡覺,還是見你你做了噩夢,有點放心不下,擔心你對那些事有陰影。現在想想,好像都過去很久了,明明才兩三年而已。”蘇言說完自己也笑了笑,笑自己怎麼忽然變得多愁善感。
葉塵瀟努力平複著自己脫離掌控的心跳,回抱住他的腰,隻覺一陣心安。
即便未來的路已成定局,此刻他也不願多想。
隻當做了一場美夢吧。
一直擱在心裡的這樁事就這麼解決了,葉塵瀟一貫思路清晰的大腦才終於想起另一件事:“你們說的,嗜血蠱,是什麼?”
蘇言摸了摸他的頭發,漫不經心地回答:“嗜血蠱啊,那是一樁舊事了,等我慢慢講給你聽。不過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把對我的稱呼改了?”
葉塵瀟一愣,小聲問他:“改…要改成什麼?”
蘇言眯著眼笑了笑,扶著他的肩往後退了些:“叫聲哥哥來聽,好不好?”
葉塵瀟:“……”
……
“喲,人這麼齊,都在啊。”蘇言牽著葉塵瀟的手走進來,目光掃過東方俞有些發紅的嘴唇,頗感新奇地挑了下眉。
葉塵瀟在門口的時候掙紮了,沒掙動。
“我去,東方,你個大老爺們兒,口脂塗這麼厚,太豔了吧。”蘇言自己食飽饜足,忍不住揶揄彆人。
簡直能噎死人。
東方俞很有禮貌地對他露出一個假笑:“不勞阿言提醒,我前幾日新開封了幾壇子老酒,回頭就送到令妹那兒去。”
言外之意,你最好少給我挖坑,小心我全報到你妹頭上。
蘇言臉上的笑凝固了一下,跟東方俞對著表演了一陣假笑,剛想開口試著搶救一下自己妹妹的未來,林棠便過來了。
林棠接過東方俞遞來的茶水,端了半天又放回了桌上,“暮暮在房間休息,我跟他說了,蕭栩醒了一會兒,現在又睡了。”語調沒有起伏。
東方俞一來,就先救治了蕭栩,好在那一劍終究還是顧羽刺的,不管原本的意識在不在,都沒有下死手,現在已無大礙。
方宇受了傷,還失血過多,但有東方俞在,自然不成問題。
而蕭暮和蘇言隻是失血過多。
唯一有礙的,是顧羽。
沈知外出遊曆已久,似乎是蘇言帶回葉家兄弟倆之後,不久,他就離開了,一直沒回去。
術業有專攻,東方俞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他們也隻能先給沈知發了簡訊,然後…等著對方未來某一天看到簡訊能夠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