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瀟晚上經常做噩夢,所以每次睡覺都習慣留一盞小燈。
蘇言把星淩戒從他手心裡拿出來,順手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翻身上了床,雙手撐在兩側,虛虛地壓在青年身體上方。
“瀟瀟,你知不知道,吃飯的時候有人跟你表白,我一直在想你怎麼不把我這個正牌對象亮出來,然後我在隔壁桌生了一晚的悶氣。”蘇言撩開他眼角的頭發,輕輕歎了口氣。
“你會…吃醋嗎?”葉塵瀟的音調軟軟的,不似平時故作沉穩。
“當然會。”
黑暗中,蘇言感覺到對方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嘴裡碎碎地念叨著“我要把你藏好了”,然後嘴角便多了一片溫熱。
一時之間,蘇言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微微偏頭,青年的吻便安然的落在了唇上。蘇言一下一下地啄吻,這時候還忍不住逗他:“真不怕我是渣男?”
葉塵瀟當然不會回答,他醉了。
可心又好像還是清醒著的。
我不會後悔,隻是害怕,害怕……你想起這些會有悔意。
注定了,最後隻能留下失望。
外麵不知何時起了風,雨滴落下,沒有節奏地拍打在窗上。
蘇言壓抑著呼吸,跟懷裡的人接了一個很眠長的吻,耳邊傳來青年急促的喘/息,他在青年耳後落下一個輕吻。
窗外雨勢漸大,蓋過了黑夜裡的喧囂。
待雨停下時,天已經快要亮了。
空氣格外清新的一個早晨,三號單手托腮看著院裡落了滿地的梨花,時不時扭頭看看蘇言的臥室門。
奇了怪了,她家主子頭一次在工作日起這麼晚,不合常理。
“三號姐姐,”雲凰伸了個懶腰,走到三號旁邊坐了下來,“你坐這裡看什麼呢?”
“額…沒,就是先生今天起的好像有點晚了,我好奇。”
“起晚了啊……”雲凰神情微妙地往另一側葉塵瀟的臥室看去,她記得某人昨晚送人回房,不一會兒就傳出來點聲響,也沒見人出來,莫不是……咳,在行不可描述之事?
“雲凰?唔,你怎麼還在這兒啊?”宿醉後頭疼,葉塵瀾伸著懶腰出了門,額角的碎發還濕著,看樣子是剛洗漱完換了衣服才出來。
三號見他出來時還在揉太陽穴,估計要頭疼,招手讓他過來坐著,自己去了廚房端提前備好的水果。
見他們一副準備吃早飯的架勢,雲凰才隨口問了句:“你們家規矩不多吧,不用等他們一起嗎?”
葉塵瀾插了塊菠蘿放到嘴裡,慢條斯理地回答:“不用等,怎麼,你們家不會還有要小輩等長輩動筷,然後才能開吃的規矩吧?”
聽了這話,雲凰的表情有點一言難儘,停了一會兒才說:“你彆說,上一任族長沒死的時候還真有,”像是在訴說彆人的事,雲凰語調不太走心,“不過那時候我跟我哥還有雲微都沒機會上正桌,不關我們屁事。”
葉塵瀾端著杯子的手僵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笑了兩下:“那你們家老族長屁事兒還挺多。”
用過早餐,雲凰說自己該回去了,終於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單身狗的葉塵瀾同學就去送了送她。
等他送完人回來,剛好看見蘇言站在門前,正準備去找點兒吃的,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原因是,蘇言是從葉塵瀟房間出來的。
葉塵瀾:“你……狡辯一下?”
不用狡辯了,蘇言脖子上還有遮不住的紅痕,他清了清嗓子,自動忽視了葉塵瀾探究的目光:“留飯了沒,餓了。”
三號剛把餐桌收拾了,對著蘇言點點頭:“有,還給塵瀟留了點兒菠蘿橘子,酒後緩解頭痛。誒哥,不是那個,拿這杯,這杯酸奶給塵瀟。”
蘇言接過托盤往回走,路過呆滯的葉塵瀾時一陣無語,忍不住敲了下他的頭:“想什麼呢你,憋回去。”
“……嫂子?”
蘇言:“……”震驚且無語.jpg
葉塵瀾:“……我口誤,您彆跟我一般見識。”
蘇言皮笑肉不笑:“雖然我挺想你這麼喊我,但真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兒,我老老實實的沒對你哥乾嘛,我對天發四。”
“你對地發五也沒用,你是不是沒照鏡子,你這兒,”葉塵瀾伸手指了指他脖子那塊兒,“這麼大一片印兒就過分了啊。”
見他一副自家小白菜被一頭懶豬拱了的樣子,蘇言都感覺自己好像真乾了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真是好一口大鍋,冤枉死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不對,你怎麼這麼好奇我跟你哥的事?”蘇言突然轉了話鋒,眯了眯眼睛,格外和善地盯著他。
葉塵瀾雙臂一交叉,往胸前一放,道:“不要以為你是長輩,我跟我哥才是一個戰線的,以後你要是乾了什麼對不起我哥的事兒,我肯定第一個—”
他突然卡了殼,蘇言朝他眨了眨眼,以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咳……我肯定第一個找你麻煩!”
“喲~你這威脅好可怕,嚇死我了。”蘇言看他故作認真,忍不住笑起來,“行了,我去看看你哥睡醒沒,這次他喝酒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記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