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 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我一向記……(2 / 2)

羈絆 袖月攬風 4426 字 8個月前

怎麼說這也是葉塵瀟的皇叔,隻好由他先來解釋現在的情況:“皇叔,這裡的火是我—”

“火是馬飛州放的,”蘇言冷聲打斷他,“風傲大會上他因為某些事記恨上了塵瀾,不知道他是怎麼查到林家頭上的。我們來時他已經死了,大概率是被某個沒死透的林家人弄死的。”

葉塵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蘇言並不理睬。

葉衍秋了然點頭,星淩閣主的話在他這裡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馬飛州…好像是馬家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那個。

他又想起日曆上標紅的時間,對他們兩個說:“既然都在了,過幾天又是皇兄的忌日,不如就留下住幾天,先過了那天再說。”

葉衍初和林晚的墓早已遷入皇陵合葬。

葉塵瀟自然沒問題,他原本就要等過了父親祭日再回去的。

“皇叔,塵瀾前幾日出去曆練,不能親自過來了。”

葉衍秋笑了笑:“他前些日子來過一趟,提前祭拜過了,也跟我說了要出去曆練的事。”他又看向蘇言:“大人要留下嗎?”

葉塵瀟背脊不自覺挺直,在心裡默念“不留不留不留”,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蘇言在跟他作對,他聽到對方說了聲“好”。

“……”哪裡好了。

雖然葉塵瀟人不在宮裡常住,但按他身份配備的宮殿、仆役都是上佳的。

由於葉衍秋不知道這兩個人已經談崩了的事實,葉塵瀟從自己寢殿正門出來時就迎麵撞上了蘇言。

“……”

原來是葉衍秋將蘇言安排到了他東宮裡一間廂房中,本意也是為了方便他們交流啥的,畢竟就這麼安排進一間房裡又不太得體,就折中在一座殿裡了。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不知道如何想的,氣氛是有幾分尷尬。

蘇言無視了他,徑直跟著引路的宮人過去了。

馬飛州是屍體被送回了馬家,馬家掌事人是馬飛州的祖父,他當即便著人去查,查到的結果也確實與葉衍秋派人告知他的相差無幾,一時間氣血翻湧,被這不成器的孫子給氣倒了,儘管此案仍有疑點,葉衍秋也在等著馬家人來向他鳴冤,結果卻是等來了老人家的一封辭官折子,上麵指出家中仆役曾無意間撞見馬飛州與一個黑袍男子密謀什麼,“當時隻以為是小輩瞎胡鬨,而今鬨出這等醜事,實在無顏麵對陛下,與太子殿下,感念陛下仁厚,不曾追究老臣教導不善之過……”

雖說不願意去懷疑自己的親侄子,可當時蘇言故意打斷他的話,很難不讓人多想。

葉衍秋也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查下去,看完這封折子,馬飛州似乎也不完全身在局外,塵瀟再怨恨林家人,也不是那種冷血之人……也罷,星淩閣主親口說出的話,也不需要懷疑什麼。

馬家在昭國根基深厚,雖說這幾代能力拔萃者少了些,但畢竟還是有用的。葉衍秋斟酌著,退回了他請辭的折子,提筆寫了道貶官罰俸的聖旨。

晚膳時分,葉衍秋命宮人去東宮請二人過來一起共用晚膳,回來時卻隻有葉塵瀟一人,領命的宮人道:“蘇先生說,他近日所修功法需要辟穀,就不過來了。”

這個說辭就有些太假了,葉衍秋哪裡還能看不出問題,揮手屏退一眾宮人,對葉塵瀟說:“塵瀟,你和閣主可是鬨了什麼不愉快?”

葉塵瀟拾起銀箸:“嗯,前些日子與他分開了。”這件事告訴葉衍秋可以,但不能這麼快讓塵瀾知道,否則他肯定不會乖乖出去的。

葉衍秋一下子就呆住了,艱澀地開口:“分…分開?為何,這是因為什麼?”

葉塵瀟提起酒壺為他倒了一杯酒,道:“不合適。”

聽他這麼說,葉衍秋悟了,這就是不想透露實話的意思,又想起他給蘇言安排的寢宮位置,頓時有些頭痛。

葉塵瀟也無意讓他擔憂,低聲勸道:“皇叔不必憂心,他那樣的身份,不會為難我的,我宮裡地方也敞亮,暫住幾日不會有問題的。”

葉衍秋鬱悶地飲下一杯酒,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你現在還住在星淩閣嗎?”

“……沒有,我在外麵有其他住所。”葉塵瀟眼不紅心不跳地撒了個小謊,旁的住所他的確是有的,隻是沒住進去而已。

葉衍秋歎了口氣:“也罷,分分合合也是常態,合適的人總會遇到,但都是需要磨合的,你年紀還小,可以慢慢學。”

葉塵瀟神色不變:“嗯。”

叔侄倆就這麼單獨吃了一頓飯,也沒有旁人打擾,實在清淨。

等到了葉衍初忌日那天,隻他們三人一同進去了,隨侍的宮人都留在外麵等候。

蘇言半蹲下來,伸手抓了幾個紙圈扔進火盆裡,然後起身退到了一旁,看著葉塵瀟跪下磕了幾個頭,目光掠過碑上刻的字,是他曾經的兩位好友並排的名字。

既入塵世,就已經做好了要時常看到生人走向死亡的場麵。

人類的生命,總是有儘頭的。

蘇言斂眸挺立在原地,視線卻不自覺落到跪地燒紙的青年背上。

衍初,實在抱歉,我似乎把你兒子教壞了,可我卻找不出,我哪一步走錯了。我思來想去,可能是我不該對他產生除親情之外的感情,如果我沒有邁出那一步,我能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教導好他嗎……

蘇言有些記不清自己是何時出來的,回過神他就已經站在陵墓外麵了,除了侍衛還在,叔侄兩個還沒出來。

他招手喚來一個侍從,道:“本尊就先走了,勞煩你等他們再轉告就是。”

“是,先生。”

相見對兩個人來講都是負累,不如少見麵,他可能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