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山無阻 另有史記記載,嘉佑帝一生未……(2 / 2)

羈絆 袖月攬風 5148 字 8個月前

“不一定。”上官晨把果盤推過去點,然後看向他這位氣質沉穩的徒弟,若有所思。

楚瀟對他的探視未置一詞,隻想著蘇言敢封住法術就是確認不會出現意外。

上官晨笑了聲:“楚瀟,為師覺得你變了很多。”

楚瀟淡淡地笑著:“師父,我們很多年沒有見麵了。”

上官晨又拿起撂在桌上的書:“也是,我也變了,更英俊瀟灑有書卷氣了。”

對於他的“胡言亂語”楚瀟跟沒聽到似的,隻不冷不淡地瞧著對方。

終於,上官晨被他“煩”得沒了法子,隻好說:“這一屆弟子剛好缺個教授靈術的老師,你若有時間,便去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眼前的小崽子終於露出個真心實意的笑,典型的雙標,上官晨往後一躺,把書往臉上一蓋,有氣無力道:“徒弟啊,趕緊去圍觀你們家三公子吧,快去快去。”

看著他這趕人的架勢,楚瀟忍不住提醒:“師父,我剛過來時聽弟子們說,山門那邊好像有位姑娘要來找你。”

他說完轉身就走。

身後的上官晨沉默兩秒,唰一下直起身子,薄薄的一本書砸到了地上。

正往外走的楚瀟聽到動靜忍不住笑了笑,看來他師父真是風流到頭了。

上官晨不好過是因為自己惹的風流債,而新入門的弟子不好過,則是因為一位性子沉悶一看就不好惹的靈術老師。

入門事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弟子們很快就開始接受正式的授課教習。

而教授靈術的楚瀟也逐漸適應了新的職責——每日給弟子們講靈術課,圍觀蘇言的其他課業,好不快活。

“蕭言師弟,師弟!”

一個身材略有些圓潤的少年氣喘籲籲地追上相貌身形皆出挑的青年,後者後退避開他要搭過來的手,麵上沒什麼表情,卻是有幾分天生的狠厲氣質,叫人瞧了就有些畏懼。

名叫蕭言的青年穿著白底紅邊的弟子服,墨發紮成高挑的馬尾,顯出幾分少年氣。

他道:“何事?”

早已習慣了這人的冷冰冰,陸渙毫不在意地笑著:“蕭言師弟,今日靈術課上我不小心睡著了,老師新講的那些口訣……”

整理好東西出來的楚瀟剛好看到這一幕,蕭言…也就是蘇言,實在是個很出色的弟子,先不說施加過障眼法後的相貌依舊讓人挪不開眼,他修煉速度總比彆人快上很多,在這次入門的五名弟子中格外耀眼。

等陸渙再次成功死皮賴臉借到蕭言的筆記時,一旁圍觀的弟子們已經很熟悉流程地重新說笑著離開。

陸渙還在興致勃勃地道謝:“謝謝蕭言師弟,我請你吃飯吧,我知道門中哪個小廚房的菜最好吃……”

“不如請我吃,有不會的我來教你。”

冷不丁有人插話,陸渙也笑著應下:“好啊好啊—”

話音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似笑非笑的楚瀟,趕忙低頭認錯:“老…老師,弟子知錯了。”

楚瀟略感無奈:“你課上偷懶睡覺,障眼法用得倒是熟練。”能找出障眼法的口訣,擺出認真聽課的假象,也是個人才。

等陸渙熟練地認完錯離開,楚瀟才把目光落到蕭言身上。

蕭言眉心一跳,語氣透著生硬:“老師,這是你第二百七十二次用這種眼神看我。”

真是個小古板,楚瀟忍不住在心裡吐槽,數得這麼清。

雖不知蕭言口中指的到底是什麼眼神,但楚瀟很有明知故問的嫌疑:“哪種眼神?”

蕭言:“……”

難得看到蘇言閣主吃癟,楚瀟心情微妙地看了會兒,說:“陸渙要請你吃飯,但他被我嚇走了,所以我請你。”

蕭言想繼續沉默,但太過無禮,隻好生硬道:“不必。”

看他轉身就要走,楚瀟抬手拽了下他的袖子,又很快鬆開:“糖醋魚,糖醋排骨,還有些彆的,走吧。”

一盞茶後,二人來到楚瀟的住處。

“老師究竟想做什麼,那日是我的過錯,你若依舊氣惱,可以罰我,或者殺了我。”蕭言跟在他身後進去,開門見山道。

楚瀟覺得好笑,忍不住想等蘇言恢複記憶想起這些會不會羞憤到想一頭撞死。

他顧自坐下擺好飯菜,都是甜口的,蕭言不會不喜歡。

蕭言見他不理會自己,心情很是陰鬱地坐到對麵,一眼就看出桌上全是自己喜歡的菜。

楚瀟給他夾了塊肉,然後換雙筷子自己吃:“蕭言,你還是沒有說,那天為什麼突然親我。”

一提這個,蕭言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像在強忍著什麼。

那日,蕭言對新學的一套劍法有些疑問,去找劍術老師時沒找到人,剛好遇見楚瀟,於是楚瀟便給他指點一二。

楚瀟站在他身前幫他調整姿勢時,有一會兒他們貼的很近,蕭言覺得他聽到了很劇烈的心跳聲,在他反應過來前自己已經在楚瀟側臉上親了一下,很輕,全然掩飾不了洶湧的心跳。

為此,蕭言搞不懂自己的行為,但知道是自己逾矩,道歉後一直在刻意躲著楚瀟,隻是靈術課上就逃不掉了。

此時,隔著擺滿佳肴的桌子,楚瀟看著蕭言擰眉掙紮的樣子,腦海中突然響起蘇言說的話。

隻要相遇了,我都會愛上你。

隻是蘇言閣主大概沒有預料到,這次渡劫的自己竟然如此排斥自己的動心。

“好了,”到底不忍心看著蕭言在心底折磨自己,楚瀟開口打破怪異的氛圍,“我與你說過了,我並不介意,是你一直覺得我介意。”

蕭言的情緒又緩慢恢複平靜:“老師,有人親你,為什麼能不介意?”

他聲音冷冷的,楚瀟卻不覺得疏離,他早就知道,蘇言原本就是這樣的。

不愛笑,不愛說話,不喜與人交流,心情煩悶時說話也會帶刺,隻是最後這條僅對親近的人才會展露。

不過……楚瀟抬頭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蕭言,忽然覺得脊背有些發涼,實在怪異:“我不能不介意嗎?”

蕭言冷笑著看他,眉眼的戾氣仿佛要實質化噴薄而出。

楚瀟低下頭吃肉,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發現了蘇言很少顯露的另一麵。

他怕蕭言這麼憋著氣把自己憋壞了,索性說起另一樁事:“對了,過幾日你們幾個就要下山曆練,門主許我同去,還提起一個近日有妖物出沒的地方,你可要跟我一起?或者我和你們一起,之後再去除妖?”

蕭言放下筷子,皺起眉:“除妖之事最為要緊,你用來威脅我……我與你一起。”最後一句幾乎是咬著牙說的,可見確實很是氣憤了。

如此外露的情緒在現在的蘇言身上很不常見,正驚訝著的楚瀟莫名被扣上了拿人命關天的事威脅弟子的名頭,卻也無所謂地繼續吃飯,反正來日要因此事丟臉的又不是自己。

他還很有閒心地換了筷子給蕭言夾菜:“多吃點。”

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