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抬高視角,這才發現對麵三米多高的牆頭上躺著個人。
桌子重新伸出機械小爪,警惕地盯著那道有點眼熟的身影。
程西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你在西山住幾號墳?”
桌子語調愈發陰森:“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程西一躍落地,悄無聲息。
桌子小爪伸長,將那兩柄長刀拾起來。
程西彎身撿錢,撿一張在桌子眼前晃晃:“我的了。”
再撿一張:“也是我的。”
桌子看她撿錢撿得不亦樂乎,很想趁其不備把她砍了。
程西頭都沒抬:“我要是你就不會亂來。”
桌子:“為什麼?”
程西拍拍鼓囊囊的衣兜:“我不是他們,我有這些就夠了。”
桌子握緊長刀。
程西維持半蹲姿勢跟它對視:“問你呢,住哪個墳頭。”
桌子不言不語,橫在桌前的兩把長刀閃爍寒光。
暈在地上的人詐屍似的支棱起來。
程西一巴掌切過去。
倆人又撲街了。
桌子握刀的爪顫了顫,對方連切兩人的動作快到連殘影都難以捕捉。
程西探出左手。
桌子觸電般揮刀就砍。
程西迎著刀影欺身上前。
掰爪,奪刀,扔刀,把兩隻機械手臂抻長打個結,一氣嗬成。
桌子發了狠,想拽斷一邊爪子來釋放人手。
程西撿起長刀橫拍在桌麵上。
桌子被拍得一顫,這下老實了。
程西從兜裡抽出一張錢放到桌子噴錢的地方。
桌子沒好氣:“乾嘛?”
程西:“來杯橙汁。”
桌子:“……”
橙汁是沒有的。
程西拿錢的手還在搖晃。
桌子的注意力卻從錢幣轉移到她手腕那塊亮起登記界麵的表上:“你是新來的西山墳地管理員?”
程西:“啊。”
桌子:“你怎麼不早說。”
程西:“我這不是一直在問你住哪個墳頭麼。”
桌子:“……趕緊給我解開。”
程西:“我得先確認你是不是西山墳地的一員。”
桌子要瘋了:“是我是,行了吧。”
程西攤開手繪地圖:“指認一下你的墳頭。”
桌子:“……”
程西:“趕緊的。”
桌子:“我手都擰成麻花了,怎麼指認!”
~
做完登記,程西將地圖裝好,工作係統自動息屏。
桌子的小爪伸過來:“把錢還我。”
程西瞥瞥它:“我今天休假,撈你是有償行為。”
桌子:“誰用你撈了。”
程西“哦”了聲:“他倆快醒了,你們重新決鬥一下?”
桌子默默把爪縮了回去。
程西當真將那倆人搬起來。
桌子:“你又要乾嘛?”
話音未落,兩個人被丟到桌麵上疊羅漢,好懸沒把小小的桌子壓散架。
程西拍拍手:“他們攔路搶劫是既定事實,我帶你去報警。”
桌子說話都費勁了:“一刀一個就能解決,報哪門子警。”
程西側目:“那就更得報警了。”
桌子感覺子彈要飛它身上了。
~
搶劫這二位是警局的常客,即便巷子裡沒有監控,警方也按照程西的筆錄將二人直接收押。
從警局出來,裝低端機器人的桌子才恢複活力:“他們得感謝你的石頭及時把他們打暈,要是看見我的手,他們就死定了。”
程西:“你們的人體部位不能被人看?”
桌子:“能看。”
程西:“那滅口的意義是?”
桌子:“耽誤我賺錢的速度。”
程西:“……”
桌子揮揮小爪:“我要去進貨了,回見。”
程西跟上來。
桌子:“彆以為你做筆錄說我是你的機器人我就真屬於你了。”
程西:“你是西山墳地的死人,我是墳管,你屬於我沒毛病。”
桌子:“我呸。”
程西:“隨地吐痰罰款。”
桌子:“誰給你罰款的權利?”
程西一指旁邊的牆,上麵貼著吐痰罰款的標語。
桌子:“……”
程西:“罰款我可以替你交,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桌子:“我沒真吐,就算真吐我又不是沒錢,用不著你,我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程西又“哦”了聲,拎起桌子就走。
桌子氣瘋了:“你到底要乾嘛?”
程西:“問不到答案,我隻能自己動手。”
她把桌子提到眼前:“把你拆開看看桌子是怎麼接上一雙死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