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謹記在心。”
每日我都會向太遏夏彙報薩雅的情況,她總會這樣提點我,但我隱隱覺得她是希望我犯錯的,她並不喜歡薩雅,甚至說有些厭惡。
“下去吧,有什麼異常就就及時向我彙報。哦對了,你父親在海族的青銅坊待得還不錯,人蠻聰明也勤快。”她笑得燦爛,威脅人的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我攢緊了拳頭,也隻能陪著笑臉應和,總有一天,我會讓瓦韓自由。
薩雅的異常來得很快,新月那日他背著妥坤的命令跑出了火焰城,我一路尾隨他到了城外的樹林卻還是跟丟了。
“你怎麼不逃?跟著我做什麼?”
背後突入其來的聲音嚇死我了。
“我父親被關起來了。”
他開始圍著我繞圈,又停在了我的背後,用手指著前方的樹屋告訴我那是他在夢中住的地方。
我身子一僵,後背上爬滿冷汗。
“夢裡的我很強壯,有夥伴有自由…”
果然,他夢見的是銀蟾。
“在大地上奔跑,我就住在這樣的屋子裡麵。”
彆說了,求求你,彆說了…眼淚不自覺地聚集在眼角,苦澀在喉間蔓延帶著刺人的涼意,掩埋我的思念與愧疚。
銀蟾,我該怎麼辦。
“你想見你父親麼?”
我沒想到他竟說出了這句話,我當然想啊,可是該怎麼回答?說真話還是假話?
但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熱切,出賣了真實的想法,他說:“好,我帶你去。”
再見到列孫爸爸的時候,我說不出話,嘴巴一張一合無法控製,他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
“譚雅!我的女兒,都好吧,我在這裡一切都好,你知道文字嗎?這個發明太偉大了,他們說海族的書籍我都可以讀。彆哭,哎喲我的寶貝,不哭不哭。”
我哭得不能行走,他抱住了我。
“瘦了很多啊,要好好的我們譚雅。”粗糲的手指摩搓我的臉,那上麵全是傷口。
我點頭,胡亂擦去眼淚與鼻水。
“對了,那個銀蟾他……”
“有銀蟾的消息了?!”
“銀蟾他…他死了。”
天旋地轉,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