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夜晚 也許我隻是恨你?(1 / 2)

門輕輕地發出咯吱的聲音,伴隨著一股奶油香氣,夾雜著蘑菇的鹹鮮味,還有紅茶嫩生生的甜香,小麥麵包烘焙的焦香,混雜在一起,熱騰騰,暖洋洋的。

勾得希維爾肚子裡的叫聲更響了。

雄蟲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抻著脖子去瞅亞雌端來的托盤。那惡徒笑眯眯地走到床邊,“餓了吧,來,我親手做的,嘗嘗看?”

希維爾突然醒過神,欲蓋彌彰地把頭扭到一邊,“除非你放我離開,不然我就是餓死在這兒,也不會吃你一口東西!”

“嗯……”那亞雌放下托盤,意味深長地說道,“那看來我們親愛的小王子,是想先吃點彆的?”

“什麼意思?”希維爾沒聽明白,回過頭警惕地盯著他,餘光卻忍不住去瞥那盤香噴噴的食物。水潤的雙眸波光粼粼,惹人憐愛。

“真可愛啊寶貝,我不一見麵就說過了嗎?我想要你做我的小奴隸啊。”

看著小雄蟲瞪大雙眼,還是一副搞不懂情況的樣子,那亞雌笑得更開心了。“舉個例子的話,就像‘雌奴’,雌奴您總見過吧?即使您沒有,您的雄蟲親朋總有雌奴。

做慣了彆人主人的人,也該學學怎麼做奴隸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向那些‘優秀的前輩們’好好學習,相信以你的聰明,一定能學得又快又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像撫摸寵物一般,伸手摸了摸希維爾的頭。一觸手就能知道,銀色的發絲保養得極好,茂密柔滑。散落在黑色的床單上,像發光的聖物,本應被人崇拜供奉。如今卻被西澤溫抓在手心,想怎樣擺弄就怎樣擺弄。

從這匪夷所思的話裡,希維爾感受到一種說不上常見還是罕見的情緒。

有些雌蟲,在星網上,會憤恨地辱罵雄蟲蠢笨高傲之類的詞彙,可到了現實中麵對雄蟲,他們又會在生物本能的操控下,像狗一樣撲上去,同時也不忘披上彬彬有禮的人皮。

但細細想來,這亞雌的態度和那種雌蟲也不完全一樣,有一定的差彆,希維爾問道,“難道,你恨雄蟲?”

那雙夜色的眼睛深邃莫名,“怎麼可能,我怎麼會恨雄蟲呢?畢竟……也許,我隻是恨著您也不一定?”

看著希維爾一頭霧水的樣子,亞雌又笑了,“開玩笑的,我非常愛您。親愛的小王子,我可是對您一見鐘情呢。”

那個笑容好像麵具一樣,一次又一次被掛到他臉上,看不到半點真心,隻讓希維爾覺得惡心。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差錯,我們此前確實隻見過一麵?”

“或許如此。”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或許什麼或許!希維爾磨了磨牙,“那在兩個隻見過一麵的蟲中間,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太浮誇了?”

“所以?”

“你不是虛偽,就是在表演,就像,就像在演一隻喜歡我的蟲。”

那亞雌愣了片刻,又突然大笑起來,“小王子,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笑倒在希維爾身上,灼熱又略帶急促的呼吸打在雄蟲敏感的耳畔,激起一片緋紅,“你這樣聰明,這樣可愛,那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更愛你,更不能把你放開?”

希維爾被他笑得心頭火起,強撐出氣勢,針鋒相對地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他抬起腳腕,晃了晃上麵的皮銬。

“這就是你的‘愛’?”

“是,而且不隻如此,我還要更深更深地愛您呢。”

他的言語裡好像總是遮遮掩掩,藏著什麼深意,他整個人更像是蒙在迷霧裡的一個謎團,讓希維爾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他思索之際,那亞雌又靠了過來,要繼續剛才未做完的事。

好話壞話都說儘了,這隻亞雌怎麼這麼油鹽不進呢?但是,自己好像沒有彆的辦法了……希維爾的眼圈不由得又紅了,他閉上眼睛,緊抿嘴唇,臉皺成一團,肢體繃得死緊,甚至微微顫抖。

反正,反正這種事雄蟲也不算吃虧。往好處想想,他長得還不錯,我沒有吃虧,就當被狗咬了……希維爾在心裡翻來覆去默念著這幾句話,內臟依然酸痛難當。他咬住了嘴唇,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西澤溫垂下頭顱,目光久久凝視著身形纖細的雄蟲,不曾有片刻轉移。雨水打濕蝶翼般的睫毛,帶著齒痕的嫣紅嘴唇,纖細又輪廓分明的鎖骨。漆黑的床單上,他就像一捧潔淨的初雪,讓人想要在上麵留下自己的痕跡。

相比於原著線,落在星盜王手裡,又跳星艦又割腕的,小王子在自己這裡真的乖好多,就連回嘴都不痛不癢,讓西澤溫不禁生出幾分憐愛之情。

希維爾雖然剛成年,沒有什麼實戰經驗,但是生理課作為整個蟲族都要學的必修課,西維爾是拿了滿分的,此時一下察覺到了不對。

他猛地睜大了眼,“等等,你摸哪兒呢?瘋了嗎?你看清楚了!我是雄蟲!雄蟲!”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希維爾奮力晃了晃自己的尾勾。

作為雄蟲的第二性征,希維爾的尾勾從脊椎骨延伸下來,順著臀部圓潤的弧度往後微微翹起,覆蓋著一節節亮銀色的外骨骼。

圓嘟嘟亮晶晶的頂端延伸出蠍子般微彎的尖針,帶著鋒利的寒光。

此時,這銀色的尾勾,依照希維爾的意誌,靈活地晃來晃去。

這不知是進化還是退化的第二性征,依稀殘留著祖先的獸性,但如今也隻剩下觀賞把玩的功能。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西澤溫一把握住那晶亮的尾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