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怡妃扭著脖子抻起來去吻他的喉結。
敏感的脖頸仿佛有鳥兒的新羽刮擦,宋聿誠不自覺咽了咽,她柔軟的唇瓣描摹著上下滑動的軌道,噴灑的氣息裡帶著清幽的沉香,肆意撩撥。
他哪敢收這樣不乖又想吃人的“學生”。
宋聿誠隱忍不發,保持姿勢不動,沒有回應也沒有製止,放任她攻池掠地的行為。
薄薄的遮光窗簾隔絕白晝,這裡昏暗墨色,沙發上陰影婆娑,不為人知。
敲門聲響起。
“宋老師,你在嗎?”有學生問,“我交報告。”
薑怡妃猛地握拳,辨出聲音。
是妹妹陳姿燕。
“快讓她走——”
下一秒,宋聿誠握住她的肩膀翻轉,麵朝上。
四目相對,她盯著他的眼睛發愣。
幽暗的光線,宋聿誠看到女人受驚的模樣。
他高大的身形投下陰影籠罩了她,青絲散開,她雙手縮在胸前,像受驚的小動物,柳葉眉蹙了蹙。
慌的。
“是你妹妹吧。”宋聿誠嗓音極低,不緊不慢地攏住她的手,“妃妃要把我介紹給她嗎?”
“不要。”
薑怡妃拒絕得理直氣壯。
她暫且不想讓妹妹知曉,因為一旦她知道了,相當於廣播給全世界。
手借著宋聿誠的力向上,她以為他想拉她起來,背離開沙發不到五厘米——略重“啪”得一聲,她再次陷回去。
腦子被這一下砸得有點懵,手已經舉到了耳邊,一邊一隻,像投降。
宋聿誠抓著她的手,暗光下,眼睛閃著黑曜石般的光澤。
“你看,你不敢。”他的語氣像調侃,又好似混著其他成分。
薑怡妃的心顫了顫,他難道生氣了?可生氣的點在哪兒?他們還不是需要互相介紹給親人的男女關係,她的規劃裡也沒有這道程序。
敲門聲再一次響起,比前回響亮。
來了個男生拍門:“宋老師!您在裡頭嗎!”
“宋聿誠....快讓他們走......”薑怡妃沒工夫亂想,皺著眉,左右掙紮著想要掙脫宋聿誠的桎梏,發力點統統封印住。
“噓——”宋聿誠忽加大力度,曲膝壓住她的腿,繼續說,“不想暴露,就彆說話。”
熱氣吹在耳朵上,好像撒到了心臟,心跳得更快了。
薑怡妃老實了很多。
越慌亂人越容易失去判彆能力,所以在她反應過來衣襟上的涼風是怎麼進來時,已經晚了。
宋聿誠大概是屬狐狸的,牙尖,嘴利,狡猾。
他捉弄過她幾次,但統統點到為止,給體驗增添點兒趣味。
不過薑怡妃也清楚,他遠遠沒有戴眼鏡的那副樣貌來得溫和,也不像不戴時那樣有點渣男相,處於兩者適中的狀態。
漸漸地眼前好似有一張黑色帷幔,朦朧了她的眼,思緒變得縹緲無邊。
他薄涼的唇,勾纏:“說說你想怎麼負責?”
薑怡妃在細碎的輕啄中,理不清思緒。
湖麵漣漪,小荷才露尖尖角,花團挨著輕輕搖曳。
白皙的手背擱在眉間,遮住發燙的臉,薑怡妃緊緊抿著嘴。
不一會兒,外頭兩人耍回馬槍。
男生說:“沒回我消息,好像真不在。”
她妹妹“機靈”地說:“去拿鑰匙吧,我記得在旁邊的水箱門後麵。”
薑怡妃伸手推男人的肩膀,嬌嗔:“宋聿誠…快讓他們走!”
“會被你學生看到的!”
宋聿誠悠悠從她肋骨間抬頭,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地側頭往後瞥。
鑰匙串的聲音從門縫外傳進來。
“你彆.....?”
催促的話隻吐了兩個字,薑怡妃抓住敞開的衣襟,側身,把臉朝向沙發背。
宋聿誠的聲音幾乎與開鎖的門一同響起。
“什麼事?”
門虛掩著,外麵的人聽到他的聲音,推門的動作終止。
男生說:“宋老師?你在睡覺?”
打開的門縫在地板上投射一條長長的光線,屋內亮了些。
薑怡妃瞧坐起來的男人眼神淡定如初,臉上光影交錯,半明半暗,他按上領扣,襯衫熨帖整齊,完全看不出做了什麼荒唐事兒,俊逸斯文。
她攏著衣服,瞪上去,散發怨念。
宋聿誠朝她挑眉:“嗯,剛開始睡。”
尋常字眼,此時此刻落在她耳裡有些許一語雙關。
薑怡妃移開眼,捂住臉,鼻子一點兒也不敢出氣,防外麵有人聽到裡麵不止一個人,又怕被男人察覺她在臉紅。
學生和老師隔著門對話。
“研究室的材料到了,我順道幫您從快遞站取來了。”
“還有我重寫的報告,宋老師。”
宋聿誠好整以暇地睨著身下的女人,眼神透著一絲玩味。
他低頭幫她係紐扣,拉過散開的絲帶,打蝴蝶結,繼續佯裝困意,聲音微啞著對學生說:“你們先放門口吧,我醒來自己搬。”
學生們說好,聽話地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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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兩個學生一前一後走著。
陳姿燕慢慢在學長身後踱步,低頭思索,不由啃起指甲。
雖然隻有一瞬,但她瞄到了宋老師門邊的玄關旁有隻包。
皮質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腦海裡記憶碎片猝不及防地拚接起來,炸成煙花。
陳姿燕駐足。
“學妹,怎麼了?還有事找老師?”學長回頭疑惑地問了句。
她緩過神,笑了笑:“沒事,我摸手機呢。”
說完,她拿出手機,邊走邊發信息。
神色有些焦急。
【洵祗哥,搞錯了,不是公園大爺,好像是我老師......】
那邊很快回複:【看來她腦子還算清醒。】
陳姿燕看完很快刪掉對話框。
心跳如雷,再次回眸。
長廊涼爽寂靜,儘頭的門好像可望不可及。
她去一趟滬城,還瞞著姐姐一件事,出於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