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那我的運氣,大概……(2 / 2)

那是當然的啊。

他們已經是戀愛關係了,背著他偷偷找其他男生送的禮物什麼的,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丟都丟了,隻能和石原道歉作罷吧?”

況且你還偷偷叫他‘翔太’。

連姐姐都還在叫‘石原’,明明是岔班上的,難道每天交接的十分鐘都足夠你們養成這麼深厚的感情?

沢田悠的眉毛卻皺了起來:“可是我現在還蠻需要那個。”

千切明裡也急忙安撫:“巧克力模具的話,等周末我們一起去買吧?石原肯定會理解的,畢竟家裡東西太多了。”

“倒不是那個問題……”目光偷偷從千切豹馬的臉上掃過,沢田悠終於意識到什麼,清了清嗓,改口說,“好吧……那我明天和石原說一下。”

這會兒倒是會叫“石原”了。

千切豹馬踱去偏廳吹發,千切明裡便鑽進了浴室。

沒多久,身後響起某人小心翼翼的腳步,唯恐踩死了路過的蟑螂似的,扭扭捏捏靠近過來,碰了碰千切豹馬的肩膀。

“……”千切豹馬存了要惹她著急的壞心眼,可真被沢田悠連著碰兩下,心裡又軟了下來,板著臉問,“什麼?”

沢田悠問:“吃巧克力嗎?”

千切豹馬的表情就更臭了。

他想起了兩人在玫瑰花後,又在便利店撞車的巧克力。

彼時,他們各在貨架兩側,尋找著自己的目標。而沢田悠找完一輪毫無收獲,便嘗試蹦起來看頂層的貨架。

千切豹馬一抬頭就看到了對麵隨著跳躍而飄散開來的金發。

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千切豹馬掉頭往店外走,卻聽身後有人招呼他:“請問,你手上的巧克力是在哪兒拿的呀?”

他明明都刻意避開沢田悠打工的便利店了!

“……沢田,一個家裡買一盒,姑且已經夠吃了。”

“………哈哈。”

自那以後,兩人就默契地回避了“巧克力”這個話題。

現在卻又被沢田悠提起了。

“怎麼突然提那個?”千切豹馬麵不改色,“你該不會是為了做巧克力吃才在找模具?”

沢田悠的眼睛又開始轉動。時左時右,像催眠的擺鐘。

千切豹馬都沒意識到吹風機是何時被沢田悠接到了手裡,她一撫摸著他的頭頂,一邊在呼呼的暖風中顧左右而言他:“因為……我總不能和明裡說是想做給你吃。”

這個答案讓千切豹馬有些猝不及防,他想扭頭看沢田悠的臉,而在感受到那股欲望的同時,胸膛裡的心臟也仿佛快蹦出來了一般。

活潑好動得跟沢田悠有得一比。

吵鬨聒噪,卻總是在莫名其妙的時候讓他措手不及。

“你確定會做巧克力嗎?”

“……彆說那種煞風景的話,我這就是準備學呀。”

“比起巧克力,你先學會打雞蛋會不會更實用?”

“但是,一個家裡有一個人會打雞蛋不就好了嗎?我來負責做巧克力,彆的就交給赤豹君?”

沢田悠的聲音低了下去,趁著父母都不在家,千切明裡也在浴室,她又湊近了千切豹馬的腦袋,深深吸了一口:“好好聞,我今天想用你的洗發水。”

“我要考慮。”千切豹馬反問,“石原給你的留言是什麼?”

“乾嘛這麼在乎他啦?”

“我在乎的可不是他。”

沢田悠歪了歪頭,千切豹馬能感受到她炙熱的視線,帶些探究,又深藏玩味。片刻,沢田悠心情頗好地笑出了聲,語氣輕快:“好吧,就像我在乎的也不是洗發水。”

千切明裡的聲音卻從浴室裡傳了出來:

“悠!我想起來了!前天大掃除,我拜托豹馬幫忙把模具放到了書架頂層來著。”

千切豹馬:“……”

千切明裡還在抱怨:“真是的,還是豹馬你親手放的,居然也不告訴我們!”

“我不能是忘了嗎?”

千切豹馬猛地轉過頭去,再不給沢田悠看他的臉色。

耳邊卻響起沢田悠更加放肆的笑聲,她笑得前仰後合,甚至蹲了下去:“可以、可以,當然沒問題。”

忘記關閉的吹風機鼓起熱風,自下而上吹紅了千切豹馬的臉色。

千切豹馬被風吹得睜不開眼,正想生氣,眉心又貼上了某種軟軟的東西。帶著微甜的巧克力的味道,沢田悠含笑的話音緊隨其後:“要吃我親手做的巧克力哦,本命巧克力。”

千切豹馬已經不知道自己發燙的臉頰是被熱風吹的還是彆的緣故,他隻聽到自己故作冷靜的答複:“等我知道了石原的留言再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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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遞盒被小刀輕易劃開。

帝襟杏裡抖了抖盒子,輕巧的聲響傳進所有人的耳朵。

藍波緊張地咽著唾沫:“千萬彆是送了把槍啊金毛狒狒……”

禦影唯咲也沒有陷他於不仁不義。

謎底揭開,層層剝落的盒子裡裝了一隻小巧透明的密封盒。

一大塊手工製作的巧克力,被分割成十二塊疊放其中。

「今晚月色真美。」

這便是鐫在巧克力的表層,所謂的石原翔太的“留言”。

帝襟杏裡看了看:“這種模具,我家也有好多耶。最近幾年都流行把一些句子印在巧克力模具上,隨機裝進新年福袋,我每年都會搶好多福袋,模具不是透明的,要做好了巧克力才能看到是什麼句子。很多人都喜歡這種開盲盒的感覺——像是命運的指引。”

像是命運的指引。

千切豹馬的眼神顫了顫:“……那我的運氣,大概是很好嗎?”

帝襟杏裡笑說:“如果千切也喜歡這句話,那當然是非常好啦!”

那應該,就是非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