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波照舊送著快遞,但有關沢田悠的去向,這個看似好騙的家夥又閉上了嘴。
劍城斬鐵就錯怪巧克力這件事進行了深刻的道歉。
千切豹馬也代表受害巧克力,慷慨地表示原諒。
表達方式主要是讓全宿舍一起分享巧克力。
“要不要給潔留一塊?”凪誠士郎指著僅剩的巧克力。
劍城斬鐵在旁附和:“我了解了一下,沢田小姐和玲王、凜、潔,以及很多人的關係都不錯。”
“……”
凪誠士郎涼涼地道:“斬鐵,你又要跟千切道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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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影唯咲的禮物不隻是巧克力,還包括了沒辦法和人分享的足球襪和圍巾。
在彆人都不明所以的時候,千切豹馬卻很了解,這都是他們曾經雷同的心意。
但除了好友申請和這些禮物,禦影唯咲便如人間蒸發了一般。
隻有被逼急了的藍波會說一句“沒咽氣呢”,其他人的Line甚至都不能聯係上那個神秘的沢田老師。
直到千切豹馬成為入選的35名球員之一。
“現在可沒空擔心被淘汰的人。日本足球界的高官在為了摧毀藍色監獄而努力,你們的足球生涯,說不定馬上就要隨著藍色監獄一起終結。”
大屏幕上出現了繪心甚八的臉。
所有人都被他冷酷的警告吸引了注意,“終結”一詞過於嚴重,即使隻是一群高中生,大家也明白了情勢的嚴峻。
“你們將麵臨一場戰爭,敵人是由糸師冴率領的‘U-20日本國家隊’。如果勝利,你們就能取代U-20球員的位置;如果輸掉,‘藍色監獄’就是代價。”
“糸師冴……?!”
這個名字瞬間引起了眾人的色變,小聲的議論在人群彌漫,繪心甚八好整以暇地等待數秒:“為了籌備這場比賽,可是連‘沢田悠’都成了祭品之一。你們不會在這關頭說‘不敢’吧?”
千切豹馬的心弦遽然繃緊,身邊蜂樂迴已經代他發問:“小悠?小悠和比賽有什麼關係?”
“嘛。這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話題,好奇的人就私下裡再去討論吧。”繪心甚八似乎心情頗好,對於多餘的追問也沒有駁回,他豎起一根手指,“時間很緊迫,總之,讓我們先向沢田小姐致謝。球星的傭金裡有一半都來自她的個人資助。”
所謂“致謝”,就是把“沢田悠”三字在嘴上掛了一下。
馬狼照英的嘴角抽了抽,情不自禁地問:“等等,你說‘個人資助’……”
“好了,叫到名字的人出列。”
繪心甚八叫停了這場閒聊:“守住你們足球生涯,以及報答沢田小姐天使投資的最佳策略,就是贏下U-20的隊伍——都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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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準備選擇哪支隊伍?”
繪心甚八選出了三十五人中的前六名,又把前六名分成了三個組彆,由餘下二十九人選擇自己想要加入的組彆,再讓不同隊伍兩兩對戰。
他將這一輪稱之為“適應性測試”。
糸師凜和凪誠士郎都躋身前六,還有其他相對陌生,但同樣不容小覷的選手——千切豹馬等人便麵臨著這樣的選擇。
“我打算用鬼腳圖來做選擇哦。”蜂樂迴敲了敲碗,興奮地說,“如果小悠在,肯定會很讚同我的主張。”
馬狼照英不滿地嘁了一聲:“一口一個‘小悠’,你是和那家夥很熟嗎?”
“馬狼和小悠不熟嗎?”
“誰想跟那家夥熟啊!”
蜂樂迴的嘴裡塞滿了飯,聞言鼓起雙腮樂嗬嗬道:“小悠身上也有‘怪物’的氣味,要不是確定了她不會踢球……哎,我已經決定要告彆‘怪物’了來著。但小悠又不是我的怪物,所以也無妨吧。”
千切豹馬安靜地吃著飯,卻被蜂樂迴點名:“小千,你準備選哪支隊伍?”
“沒想好。潔呢?”
“我也不確定……事情一下子太多太雜了,還有些回不過神。”
“其他還有什麼煩惱嗎?是國神的事,還是指小悠資助的事?”
“國神……”
Z隊眾人的情緒又低迷下去。
馬狼照英攥緊了筷子,不悅地開口:“繪心剛才回避了問題啊。‘天使投資’什麼的,莫非沢田悠是什麼豪門來曆嗎?”
“大概率哦。她和玲王關係很好,要不要問問玲王呢?”
“與其問玲王,她那個同事……叫藍波的,肯定就知道吧?”
“不不,那些都太遠了。”蜂樂迴說,“小千是不是就知道一點內幕?”
千切豹馬便擦了擦嘴,麵不改色地給出了讓人失望的答案:“抱歉,分手兩年查無此人。”
“兩年!”蜂樂迴的眼睛迸出好奇的精光,“兩年前就戀愛了?那時候的小千和小悠是什麼樣子?”
周圍人的目光也聚了過來。
他們的前情已經不是秘密了。
千切豹馬沒料到眾人的反應會是這樣。
或許是近日的他都變得柔和,對於沢田悠的事情不再那麼抵觸,以至於大家聞到八卦的氣息,已經不避諱向他打聽。
“那時候我要再矮一點,頭發也不長。你們確定要問那個嗎?”
馬狼照英哼道:“因為你最近都在好好拆快遞。Line的申請還沒通過?”
千切豹馬慢條斯理地起身:“沒有哦。”
“既然兩個人都很有感情,不如就握手言和吧。我每天都為你們祈禱的,Lack!”
潔世一無奈地歎息一聲:“蜂樂,你想說的是‘Lucky’吧?”
“我又說錯了嗎?沒差吧,雖說小凜糾正過幾次了。”
“怎麼可能沒差。”
其樂融融的對話被一陣腳步聲打斷,正是頂替了禦影唯咲,整日遊走在食堂受難的保潔員藍波。
蜂樂笑眯眯地打招呼:“喲,剛才正說到你呢,小藍波!”
藍波有氣無力地望過來,看到五十嵐栗夢堆積如山的食物:“喂,可不要浪費食物啊混小子,洗餐盤真的很辛苦你們知不知道!!”
“哦哦——完全‘小悠化’了呢!”
“彆用那麼惡心的措辭,拜托了蜂樂……”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和小悠也是竹馬。對了,小藍波知不知道小悠的去向呢?我們都很在意。”
藍波一瞬間板了臉,作勢就要推著餐車離開。
潔世一和馬狼照英交換一記眼神,同時撲了過去,一前一後截住藍波的去路。
蜂樂迴則背著手笑嘻嘻地拷問:“聊聊天嘛,藍波君。反正小凜他們還在和繪心先生談話,你就陪陪我們咯。”
“聊天沒問題,但是聊金毛狒狒可不行。”
“為什麼?”蜂樂迴歪了歪頭,“話說回來,剛才繪心先生說的‘天使投資’是什麼意思?小悠其實是豪門嗎?小藍波和她青梅竹馬,豈不是也是豪門?”
藍波嘴角一抽,差點就要把“偉大的波維諾”脫口而出。
但要說豪門,禦影唯咲大概還真是日本本土的豪門之一吧。
藍波答:“就算是豪門她也不是第一繼承人,你們彆羨慕了,她和我都是給boss打工的。”
這也是實話。
在加百羅涅,第一繼承人肯定要看迪諾的後代;
至於禦影集團,他們家顯然更看重禦影玲王。
馬狼照英道:“所以,‘天使投資’確有其事是吧?”
“啊啊,那個確實有啦。”藍波抓抓頭發,對於這件事倒是沒什麼好回避的,“金毛狒狒最近兩年對足球挺有興趣——不是踢足球那種,是偶爾會接一些和俱樂部有關的生意。她還挺喜歡觀察那些速度型球員的。”
眾人便拖長尾音:“哦——速度型——”
千切豹馬:“……”
“知道藍色監獄是她看好的項目,那些俱樂部也很樂意賣個順水人情,反正給的錢也很多。大概給出去的那些錢裡,金毛狒狒也捐了一點吧。”
藍波頓了頓,好心解釋:“彆介意,那女人缺德缺心眼缺腦子,唯獨不缺錢。”
千切豹馬關注的卻不是錢:“你說的生意,是指什麼生意?”
藍波的表情又苦了下去。
眼神飄上幾圈,他才試探著說:“嗯……安保?”
偶爾也搶劫。
反正他們歐洲國家感情都很好啦,搶搶更親密。
“不愧是小悠,聽上去好帥啊。”蜂樂迴說,“那小悠為什麼要離開藍色監獄?是接了彆的工作嗎?小藍波再多說點啦,不然小千深夜裡都在偷偷心碎。”
千切豹馬:“?”
千切豹馬:“你說誰?”
藍波被潔世一和馬狼照英前後堵著,又頂著蜂樂迴如狼似虎的目光。左右還有雷市陣吾、五十嵐栗夢等等不明現狀,但毫不猶豫站在蜂樂那邊助紂為虐的吃瓜人……
——非常不妙、非常不妙。
“說一說嘛?”蜂樂迴還在出言蠱惑,“你看,這些天小千眼睛都哭紅了,你忍心看到這麼漂亮的臉「為伊消得人憔悴」嗎?”
藍波猛摔餐盤:“他眼睛本來就是紅的啊!”
“因為沢田很多天都沒消息,吃不到巧克力的劍城變得更笨了。”馬狼照英難得參與了這種對話,“而且距離上次收到禮物都過了四五天了吧?千切肉眼可見地很萎靡啊。”
千切豹馬愣了一下,他沒有估算過失聯的天數,更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萎靡”。排除馬狼照英和蜂樂迴的“誇張”,連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不自覺地摸了摸臉。
“我們也很擔心沢田老師啊!”五十嵐栗夢在旁幫腔,“之前在食堂她還幫我留雞排肉,要是老師出什麼事——唔唔唔!”
雷市陣吾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什麼晦氣話,呸。藍波不肯說擺明了是因為他怕我們看上沢田……唔!”
藍波又捂住了雷市陣吾的嘴。
他的表情比哭還難看:“我才不可能對那女人有想法!!”
眾人笑著鬨著打成一團,隻有千切豹馬安靜地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