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婉依摸了摸赫連婉詩的軟發道:"詩詩,這裡是蒼梧山,不是虛若穀,說話要禮貌。"
赫連婉詩撒嬌般拖腔帶調"阿姐,我還小著呢。"
對這個妹妹,赫連婉依有時也束手無策,隻能由著她,可是依照赫連婉詩這個性子,她總會深感不安。
她輕歎一聲無奈道: "阿簡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你這性子又耐不住,那你先四處逛逛,切記不可跑遠,不可去後山竹林。"
赫連婉詩一口答應,但也隻是表麵的,她早好奇這個後山竹林。
從上山起聽弟子說"切不可去”,聽到山上弟子還說"切不可去。"
有什麼能去的?難不成還能有什麼危險?
不就是一片竹林,能有什麼秘密,若有危險,她才不怕,瞧這臉色,她去定了。
彎彎繞繞,她終於找到了這個所謂的後山竹林。
"累死我了"赫連婉詩長舒一口氣,差點累坐下。
眼角餘光中,她看到右邊竹林的草叢中,有一塊兒大石頭,好奇心引著她過去。
扒開密匝匝的草,看見一個鮮紅大字"禁"。
心中頓時猛地一驚,"沒人告訴我這是一片禁林,都說切不可去,直接說不能去多直接。"
雖然兩種說法意思差不多,但說不能去多肯定,直接說是禁林更好啊。
她正轉身離去,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涼颼颼的聲音道:"出來。"
這裡會不會關著什麼大妖大魔,早知道就不來了。
突然,一柄劍穿過竹林,向她襲來,劍速度極快,把她打了出去,喉中一陣腥甜,卻隻見前麵站著兩位白衣男子。
左邊的人稍高,發冠高挽,一臉冰涼,就連眼神中都帶著一絲寒意,寬大的白袖口,衣領腰帶衣尾上都繡著金絲線。
右邊的人束發,不高不低,一臉笑意,活潑天真,袖口緊束,衣領腰帶衣尾都是淺藍邊,正是蒼梧山弟子的衣裝。
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卻仍是不敢直視那個冷麵的男子。
右邊的男子先開口,他彎腰眯著眼仔細打量著她。
轉過頭道:"師尊,想必這位姑娘是來參加試比大會,走錯了路。"
"沒有人告訴她,後山竹林是禁林,不可進的嗎?"
某兩人皆無語。
"師尊,我怎麼不知道這竹林是禁林?"
"你進都進了,知道還有什麼用?"
此時,聽著語氣就知道這位冷麵人是誰。
赤隧笑著對赫連婉詩道:" 蘭花標誌,想必這位姑娘是虛若穀的人,剛才我們聽到了動靜便出手,誤傷的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赫連婉詩是個性子直率的人,隻聽她道:"我名赫連婉詩,虛若穀門下,今日也是因不聽長姐勸,才誤闖此處,還望見諒。"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人很快就熟悉了,全然沒有注意到,旁邊這個高冷的人,臉已經黑到了何種地步,
慕挽塵生氣並以冷淡的語氣乜視道:"赤隧,要不本尊給你們抬個椅子,搬張桌,再沏杯茶,你們談到明天比試開始。"
畢竟這赫連婉詩,又不是自己門下弟子,也不是蒼梧山下弟子,不能訓,也隻能對著赤隧說。
“下雨沒有防護罩"赤隧回頭答道。
慕挽塵的臉變得更黑了。
完了,自己光顧著說,竟忘了師尊還在旁。
竟忘了自己還用著以前回彆人話的方式,連忙道: "不不不,師尊我們這就走。"
待慕挽塵走到前麵,赤隧以口型轉頭道:彆見怪。
山門口各派陸陸續續到齊,陸子宣身為思律閣掌司自是要來主持,查點著"虛若穀、幻思閣、無妄門、北華閣、確已到齊。"
輕聲對身旁一弟子道:"你且去安排住宿,然後帶各位掌門人到大殿議事。"
"眼下十二位長老,九位閉關,一位雲遊,把那兩位請去。"
那弟子道一聲“是",便照著陸子宣的安排去做了。
百十年前,這所謂的試比大會也就是議事會,各門派掌門人聚在一起商討對付妖魔之策。
後來慢慢的有了弟子比試,再後來妖魔侵犯次數少了,也就以比試為主,議事為次,但還是要議的。
幻幽思閣主音律,以無形之音,傷有形之人,或以音結陣,將人困於其中。
無妄門和北華閣,主劍術,北華閣也就是十年前剛建的,好像是在天機閣被滅後,在此基礎上建立的。
待人影漸漸稀少,赫連婉依和一位淺綠色衣裝的男子,急匆匆的走過來。
赫連婉依滿臉焦急"想必這位就是陸掌司,在下虛若穀穀主赫連婉依,不知陸掌司有沒有看見舍妹?"
"她天生貪玩,現在找不到了,我這個做姐姐的也著急。"
陸子宣見狀,立馬拜揖安慰道:"穀主不用擔心,這山上沒有什麼危險,或是令妹迷了路,我派些弟子找找。"
這時沈長老來了,或是聽到了剛才兩人對話他,似有嘲諷又帶譏笑道: " 整個山的結界都是暮寧上尊設的,他一揮揮手,人不就知道在哪了嗎,還用帶著弟子滿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