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赫連婉詩朝這邊跑來。
到近處,隻聽多事的沈長老似問非問道:"這是受傷了?"
赫連婉依走過去拉住赫連婉詩,拿了一塊帕子,拭去她嘴角的餘血。
赫連婉依: " 你去竹林了?"
頓時寂靜無聲,她猜對了。
突然,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把赫連婉詩拉了過去,向一個避著眾人的地方走去。
"白簡,你放開我"赫連婉詩怎麼也掙不開白簡的手。
走到一個沒人能聽得見他們對話的地方,白簡鬆開了手,黑著臉。
白簡:"沒人告訴你那是禁林,你就去,你知道那地方嗎,你了解嗎,你知不知道,剛才長姐有多擔心你?"
赫連婉詩: "管你什麼事,要不是你磨磨唧唧來的那麼慢,誰至於一個人去。"
這邊,隻聽赫連婉依無奈笑道: " 既然人找到了,那就先去議事堂吧。"
她全然沒有提受傷的事,畢竟是自己妹妹先闖禁林。
沈長老也沒再說話,那禁林可是連他都不能輕易去的。
陸子宣隨後也叫了人,拿了些上好的藥給赫連婉詩送過去。
議事堂也就是當初選弟子的大殿,沈長老和赫連婉依來了,也算都到齊了。
大殿兩側各有桌椅,桌上放著剛泡好的龍井茶,桌夾在兩椅子中間。
蒼梧山的慕挽塵、赤隧、沈長老,幻思閣首席大弟子上竹韶,虛若穀穀主赫連婉依,無妄門首席大弟子顏旭沐,北華閣閣主江逸辭。
再一看除了沈長老都是不過二十五的年輕人,竟讓人覺得有點尷尬。
這沈長老看見赤隧勃然大怒"長輩們議事,小輩在這兒做什麼?"
小輩,自然指的是赤隧。
赤隧淡淡笑道:" 小輩怎麼了,連議事
的權利都沒有嗎?還是沈長老看不起人?"
沈長老能說沒有嗎,他不能,他忽然覺得自己被赤隧繞擾腦子,幻思閣和無妄門來參加議事的不也是小輩嗎?
赤隧得意的笑了笑,他好像早就料到了。
沈長老雖氣,但也沒辦法,隻得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 " 新晉弟子,對這些年各門派發生的事知之甚少,留在這裡沒什麼用。"
"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顯然從一開,始慕挽就明白沈長老的意思,他也懷疑赤隧來曆不明,再加上厭惡及烏,對赤隧可以說是更加討厭。
可自己已用探魂術探過,赤隧周身既無妖氣,也無魔氣,或許他真是個可憐的流浪兒,無父無母,令人憐憫。
"既然暮寧上尊都說了,那便開始議事吧,事不宜遲"幻思閣的首席大弟子上竹韶抱拳道。
上竹韶也算是個有極大名氣的人,為人沉穩莊重、不失風雅,做事極為細致。
所以每年八月,五派弟子下山曆練的事,就都是交給上竹韶去辦,他說的話還是有分量的。
"開始吧"慕挽塵道,他雖隻有二十歲,但所有人,就都在等著他開口,他說的話是最有份量的。
"一月前,洛南暴亂與血蝶熒惑有關?"
殿內頓時寂靜無聲,就連外落葉簌簌聲,聽起來也格外響亮。
除了正在喝茶的赤隧微微一笑,慕挽塵一臉平淡,眾人皆已滿臉驚恐。
"是熒惑"赫連婉依極不平靜的道。
血蝶熒惑在幾百年前並不害人,甚至招人喜歡,通體透明潔白如水,散發著點點白光,就好似純潔的心靈般美好。
是男子送給女子禮物中的上上品,那時他還有一個極為悅耳的名字一一流瑩。
流瑩一隻儘繁華,摘得情緣終不悔。
但終流螢似水,在一天,滿城流螢瞬間變成紅色,散發著一種邪魅之氣。
從人的皮膚穿進,控製著人,不至人死,但看上去也不似活。
被控製的人,全身無血色,指尖銳長,雙眼瞳孔均變成血紅,比妖魔更可怕,他們殺那些正常人,沒有友情更沒有親情。
若說得更準確些,控製著這些人的不是熒惑,是在背後操控熒惑的人。
那他的實力是有多可怕,是他把純潔的流瑩,練成了嗜血的蠱蝶熒惑。
的確,熒惑現世,天下大亂。
不過,熒惑二十年前幾乎被滅儘,三年前更被慕挽塵滅儘,現在出現,又昭示著什麼?
慕挽塵輕呷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緩緩道: "不過,前幾日聽錦師妹描繪,那些蠱人動作煩亂,瘋瘋癲癲,見人就殺,同伴亦滅,不像是受人所控。"
"更像.. "慕挽塵倏的抬頭望著眾人"無人所控。"
眾人長籲一口氣。
忽然,聽坐在一旁的赤隧道: " 這樣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