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赤隧十分生氣,但他不得不和顏悅色的回答慕挽塵道:"這山路是通的,我走到這兒的,還有,我是不小心摔到草叢裡的,誰沒事去滾泥窩,又不是傻子。"
剛才他不就是走著走著沒看路,摔了一跤,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一道靈力拽了過去,他自己還懵逼著,正起來想罵人呢。
沾了水的紅衣更加鮮豔了,連赤隧的發梢也滴著水,不管從遠看還是從近看,變得更加妖豔了。
慕挽塵微微一怔,眉頭微蹙,薄唇微動,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
他走過來,用靈力把赤隧衣服上頭發上的水蒸乾,又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扔給赤隧,示意讓他把身上的水擦擦。
赤隧此時隻知道埋怨,嘟著嘴道:"師尊為什麼不等我回去洗洗。"
回去好歹是用熱水洗,他這師尊直接給他潑冷水,都已經入秋了,凍死人。
慕挽塵徑直從赤隧身邊走過,嘴角微動"今晚有事。"
看著赤隧滿臉不願的表情,慕挽塵也來氣了"難不成你想頂著這一身泥回去?"
"那師尊為什麼不潑弟子熱水?"赤隧抖著身子,雖然說衣服已經烘乾了,但他還是很冷。
慕挽塵歎了一口氣,從隨身帶著的儲物袋中取了自己的一件白外衣,給赤隧披上,柔聲道:"若等你回去,就趕不上了。"
赤隧站在原地嘲慕挽塵翻了個白眼,你的事兒就是事兒,我的事兒就不是事兒嗎?
還歎著氣,誰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最後還是擦了擦緊隨上去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衣服是真的暖和。
又走了一段,慕挽塵心生疑惑道:"他們哪去了?"
赤隧琢磨了一下,深沉的又暗含嘲諷道:"哦,他們現在恐怕在山腳下,或許是他們太笨了,給自己繞下去了。"
然後,拿出了一個紅裡透著黃的果子,悠哉悠哉的吃了起來,無意間看了一眼慕挽塵:這是什麼眼神兒?
還未等慕挽塵開口,赤隧搶占先機道:"這是我隨手摘的沙果,可甜可好吃了,師尊要不要來一個?"
"不要。"
他剛把果子舉起,想起這果子有些臟,就快速拿起衣袖擦了擦又快速塞進慕挽塵的嘴中,全過程如行雲流水。
反正他也不是一次兩次忽略慕挽塵的話了,再多一次也無妨,反正自己師尊也是口頭上說說,恐怕他心裡早想吃了。
然後赤隧又拿了個果子擦了擦,一臉嬉笑,邊啃邊道:"師尊,記得把籽吐了。"
慕挽塵有些尷尬,天下怎麼有這麼大膽的人,平時記得,弟子見了他,不是繞著道走,就是兩腿抖如篩糠。
雖然有時候一個人很孤單,但也難得清淨,自從收了這個弟子,雖然是不孤單了,但是,他每天好像都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清淨。
不是在為他的事情操心,就是在為他事情操心的路上。
突然,兩人眼神都變得十分不自然,一臉嚴肅同聲道:"這裡有結界。"
這都快到山頂了,給人來一個結界,就像我快到終點了,你給我來一座大山,讓人心情莫名不爽。
赤隧也失去了剛才的笑意,一本正經"怕是食童妖下的。"
慕挽塵當然知道"但此時並不能貿然打開結界,若有孩童,如此怕是會逼食童妖殺了那孩子。"
"那師尊打算怎麼辦?"難道咱就乾站這,瞪著?那肯定不行。
"先下山吧,聽雨聽雪他們怕是等急了。"
"哦……他們急不急跟我有什麼關係,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是他們笨,不聽自己的話,給他們介紹個賞景的路,放鬆放鬆心情,他們不要,非要走那,陰森森,幽靜的小路。
赤隧這種損人的話說多了,慕挽塵也就見怪不怪,沒功夫管了。
他手背著,看了一眼結界,徑直向山下走去。
如果他們再多停留一會兒,今晚恐怕都要在這山上過夜了。
兩人匆匆忙忙的下了山,看見某兩人果真就在山腳下等著。
聽雪正走來走去,臉上焦急一分不少,雖然憑慕挽塵的本事,她本不應該多擔心,但是看到赤隧跟上尊在一起,他就莫名的擔心了起來。
"不是沿著山路就可以上山,為什麼我們繞下了山?"
赤隧正在玩著沙果,扔到半空再準確的接入掌中,他走上前去一臉嘲諷的笑道:"原
因有二,其一,你腦子不太靈光,村長說繞下山的路就能下山,他可沒說繞著上山的路就能上山啊。"
這顯然是開玩笑的。
他突然變得侃然正色道:"其二,村長並沒有告訴你們全部,所以像你這種腦子沒發育全的,根本猜不到。"
他把沙果舉在半空中“諾,就這個果子。"
慕挽塵看著沙果,淡然的道:”有何稀奇?"
赤隧先是狡猾的笑了一下,然後解釋道:"村長並沒有說,上山時隻要選種有這種果子的路就能上山。"
這時,不常說話的聽雨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他為何要隱瞞?"
赤隧兩手一攤,正兒八經的笑道:”忘了唄,都那麼大年紀了,漏說很正常。"
不得不說,赤隧這張嘴真是能言善辯啊。
不過,赤隧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他總感覺這個村長有問題,包括那薔薇花。
聽雪一向跟赤隧不對付,此時眼中也露出了懷疑,問道:"你又為什麼會知道?"
聽雪知道,上尊肯定早就有疑惑,但憑這些天看來,他恐怕對這個弟子太過包容,太過放心,那就她來問好了。
被懷疑了,赤隧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解釋道:"以前來過這兒,知道不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