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撿了靠邊的位子,絕對清淨,還隔著款款輕絲紗幔。
赤隧根本就沒想過給錢,自己去自己的館子裡聽,還要自己掏錢,這是個什麼理?
最後還是慕挽塵掏了錢,並且在心裡確定了,這弟子是真的窮。
時辰已到,講書人一股富有詩書氣自華的樣子,用醒木連敲幾下桌子道:"大家靜一靜,今日就來講講這南市的來源。"
赤隧滿臉期待,對手裡的杯子也溫柔幾分。
花榆十分不耐煩,惡狠狠的盯著手中的可憐的杯子,想把它捏碎。
慕挽塵還是老樣子,板著張臉,雙目微閉,養著神,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講書人的臉色,說話的語氣,俱隨故事的深入而轉變。
"聽說這南北市原來本隻為一市,是妖界少尊主一手所辦,據說為此少尊主還與妖尊鬨翻。"
聽到這兒,花榆的臉色有些沉,他可沒忘記自己當初和父親吵成什麼樣子,整個妖族的寶貝,都被他摔了一半,連自己未曾謀麵的娘親,也被他給扯了出來。
"當時這裡有妖也有魔,妖可安定下來了,魔仍在外流浪一天,我們熱愛子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身瀟灑的魔族少尊主受約趕來,與妖族少尊主,在妖魔交界的山脈上一戰,當時也不波及無辜,方圓幾裡的妖魔都撤出了"
"兩位少尊主約好,若妖族那位勝,萬蹤迷林周圍,魔族所占領土歸妖族所有可若魔族那位勝,就把北市南一半讓給魔族所有"
"兩位打了三天三夜,都未分出個勝負……可為何最後我族少尊主勝了?"
台下紛聲,歡呼聲鵲起,連聲問道:"快說快說。"
"就是就是,彆賣關子了。"
講書人稱開扇子,揮三四下後道: "用的是激將法,使妖族那位自亂陣腳,好找破綻之處。"
此時簾內赤隧品茶,聽得津津有味,連聲誇讚道:"不愧是魔族少尊主,戰術得當,深謀遠慮啊,師尊就應該多和這樣的人走近。"
說完,他才覺得自己說的十分不妥,抬頭看著慕挽塵那冰冷的臉色,連忙解釋道:"不是,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嗯…本尊知道,你們先在這裡等一會兒,本尊有事,先出去一會兒。"
花榆氣不成聲,額頭上青筋暴跳,連聲罵道: "什麼激將法,明明是狡詐多,端卑鄙無恥。"
有慕挽塵在,他們這桌上沒有酒,可有些妖魔可就喝醉了,胡說八道。
一個魔族人,借酒壯膽,站起來道:"什麼嘛,據說是兩位少尊主心悅對方,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我們少尊主要一半北市,好天天與妖族那位相見,而..... 妖族那位,又受了激將法,故而輸陣,都不失麵子。"
"我也覺得,聽說我們少尊主,很小的時候就和魔尊鬨掰了,這妖族少尊主,恐怕是為了我們少尊主,也去鬨一鬨吧!"
"就是呀"幾個女魔頭也紛紛開了口"這不鬨還好,一鬨就鬨出了獨屬於他們的地方,真是羨慕不來呀!"
這幾段話可把赤隧和花榆驚得不輕,他們差點被茶水嗆死,一口噴出。
幸好慕挽塵先出去了,若叫他聽到,還不得說傷風敗俗,禮節敗壞,不合法理之類的話。
"相悅個屁,相殺還不錯"兩人皆怒道,滿臉不可思議。
誰知幾個女魔頭,下一刻說出了更加不可思議的話"小公子這說的可不對呀,不就是相愛相殺嗎,不打不甜,不鬨不久。"
赤隧簡直無語以對,厭聲道:"聽說,魔族少尊主已經有愛慕的人了,但並不是妖族那個斯文敗類,他喜歡的那位傾國傾城,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世間不可多得,唯此一人。"
嘴上一邊說,心裡還一邊道歉:師尊,對不起啊,徒兒沒見過什麼傾國傾城的人,就先拿您當個例子,千萬彆生氣,彆生氣,大不了被人誤會了,徒兒以後負責。
不知怎麼的,赤隧就這麼說了。
赤隧剛停聲,就聽花榆滿臉惡心道:"據說,妖族少尊主從小就有心儀之人,在他看來,那位笑靨如花,心地善良,才不是魔族那個瘋子。"
說罷,赤隧花榆互給對方一個白眼,同聲問道:"你編的?"
這一說,下麵可就又發聲了"你們是誰?難不成是兩位少尊主的屬下?"
"就是,相愛就相愛,彆這麼扭扭捏捏的,就應該有我妖族開開放放的樣子,大膽去愛,我們給您們罩著。"
這群人,簡直不能好好對話了,赤隧發飆了,不知道從空間袋中,哪個犄角旮旯裡摸出一把破劍,空指著天空罵著。
"他們不相愛,非要把他們的心悅之人給你找過來……你們,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會證明給你們看。"
現在的赤隧和花榆稱得上是非常的默契,都連說話都不過腦子"總有一天,我們會一起證明給你們看"說著,直接拉著赤隧出去了"什麼破聽書館子,一群頭腦不清的家夥。"
打一場架,怎麼還能被誤解成兩心相悅,看來以後要打,還是要打得半死不活的。
最好是一劍把人捅穿,然後自己兩手一拍,啥也不管,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