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經過萬蹤迷林時,果真如花榆所說,屍橫遍野,一些人手裡還攥著錢袋子。
一些屍體,被妖怪破了肚,腸子露在外麵,麵目全非,讓人不覺發惡心。
到最後,慕挽塵為了不弄臟衣服,禦劍而行,把兩人拋在了身後。
他們已經趕了大半天路,到了一個鎮子。
赤隧反著身走,問道:"師尊一會兒要吃點什麼?"
這一問,讓慕挽塵想起,剛才在林子裡看到的那些腸子,讓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在這一刻消失殆儘,眼睛瞪了一眼赤隧。
在不正確的時間,說不恰當的話。
"本尊不餓,你們自便,還有....不會走路,就彆走了。"
赤隧:"……"
花榆在一旁偷著樂,赤隧立馬轉過身走。
三人本就不準備在此長久停留,也就租了一間屋子來歇腳。
赤隧坐在桌前,手裡晃著茶杯,乜著眼道:"你什麼時候帶的這條傻白蛇?……看著也不笨,以後彆惹麻煩就行。"要不然,我一定會把它砍的一節一節的,說起來,他還沒有嘗過烤蛇的味道。
桌上,一條通體都是色的蛇,正在玩弄著幾顆透若水晶般,又似琉璃的珠子,時不時透出五彩的顏色。
它還不知道,自己什麼還沒乾,就被記恨上了,還傻傻的將珠子推向仇人。
慕挽塵坐在床上,未觀便察道: "是條靈蛇,很稀有。"
花榆自得笑道:"還是暮寧眼光好,白靈可是自我出生時,就陪著我了。"
聽著花榆在那十分拘謹地說著,赤隧被逗的哈哈大笑"鳳凰蛋下生蛇蛋……多好的寓意啊!!"
"赤隧……你不要太過分。"花榆咬著牙,剛悄悄放出一道妖力,就被赤隧打了回去,速度極快,慕挽塵根本來不及察覺。
樓下一陣吵聲驚了三人,慕挽塵坐的床就在窗戶邊,頭一抬就能看到樓下。
"是今日求禁書的人"慕挽塵眼角稍抬道。
"本尊下去處理,順便收了禁書。"
慕挽塵剛走赤隧就變了臉色,十分難看"你知道自己剛才在乾什麼嗎,你以為,我師尊察覺不到嗎,彆在那自作聰明,想暴露自己暴露,彆帶上我,小心我一個不注意,送那群妖崽子上了黃泉。"
"南市有那位的義女管著,我倒是不用擔心,可你就不一樣了……"他不是在交易,是在威脅。
"哼!"
慕挽塵下樓一半時,樓層上傳來了玻璃之類碎的聲音,同時,他又聽到樓下有人歡呼喊到"人死了,這就是報應。"
慕挽塵又匆匆上了樓,進屋後以死神之眼,盯著桌子問道: "那幾顆珠子呢?"
花榆斜著眼,吞吞吐吐,心虛的道:"珠子啊.....我收起來了,若暮寧想看……我再拿出來"他還真又拿出了幾顆珠子。
慕挽塵這才放下戒心,冷聲道: "街市上人爆死,必會引來躁動,你們先待一會兒。"
兩人鬆了一口氣,剛才白靈蛇不小心碰掉了珠子,幸好兩人手速快。
赤隧在一旁埋汰道:"你那條白蛇怎麼那麼蠢,不過,那幾個人死有餘辜,還免得臟了我師尊的手。"
此刻,赤隧的麵龐上,儼然沒有了少年那麼純真,有的,除了厭惡殺氣,就是不可高攀了。
赤隧整日師尊來師尊去,聽的花榆早想問道: " 你什麼時候拜暮寧為師的?"
"緣分,是你沒有的那種,是命中注定的那種"赤隧道笑道,三分嘲笑五分自得。
"切"他和暮寧還從小就認識,還有過救命之恩,說說誰的緣分大。
赤隧一杯茶未喝完,慕挽塵就回來了,他仍是一副冷淡的樣子“還好每人隻有一種禁術頁子,我們也得快些趕路,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三人或禦劍或步行,來回用時一月有餘。
悄聲去,也悄聲回來,來山門迎接的隻有木清尋,沈長老,紀潛,陸子宣和樂晚曦。
木清尋盯著花榆,執扇轉擺問道:"這位是?"
慕挽塵答道:"花榆,在北市救過本尊,無家歸,就先帶回來了。"
他沒提花榆是跟家人吵架,偷跑出來的,也不重要。
木清尋過去瞧了一眼花榆,不可置信的點了點頭,最後還是關切的道:"花公子,多謝你救了小師侄,我給你拿些藥,不至於落下病根。"
"那花某,先在此謝過了。"聽說這人是暮寧師叔,他一定要先和長輩搞好關係,先留下個好印象。
他不信,就憑赤隧這個爛性格,還能跟彆人搞好關係,不打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啊,他卻低估了赤隧的演技,和他那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沈長老蔑視的看了一眼花榆,冷哼一聲,又要咄咄逼人了"暮寧上尊真是心善,每次遠行都能帶回無家可歸之人,那多出去幾次,這蒼梧山不就成了流浪所了?"
慕挽塵本就心累,這沈長老還偏往火山口上撞"二師叔的意思是,讓本尊對類似事件袖手旁觀嗎?"
沈老老避開了慕挽塵那銳利的目光"本長老可沒有這麼說。"
"就不該讓這個姓沈的來"一旁的木清尋真的想立刻把他趕回去,他師侄是欠他的,還是咋了,搞得跟有了殺親之仇一樣。
慕挽塵從沈長老身邊走過時,低聲警告道: "若二師叔太閒,再回去閉關幾年,也好增長靈力,本尊那徒弟若你看不慣,可以離得遠遠的,本尊又沒有強迫,你們之間一定要有交集。"
赤隧也霸氣十分的從沈長老身側走過,還扮了一個嘲笑的嘴臉,雖然他不知道剛才慕挽塵說了什麼,但沈長老一定被氣的不輕。
的確,沈長老被氣的一語不發,冷哼一聲,自己識相的踏劍離開了。
回落楓苑後,慕挽塵吩咐聽雪,把赤隧屋旁的第三間屋子收拾出來給花榆,聽雪對花榆的臉色,同對赤隧剛來時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