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待滅世仇人一樣。
這一月多積了許多卷宗,慕挽塵還沒來得及吃晚飯,就趕去批閱,加上這幾日一直趕路,慕挽塵竟累倒了。
得到消息的赤隧,急忙去廚房做糯米銀耳紅棗粥,他還記得師尊早晚隻喝粥。
花榆叫啥啥不會,則留下來照顧慕挽塵,雖然赤隧是極不願意,但也隻能如此了。
慕挽塵是修道之人,又是強者中的強者,恢複的快,不到半刻鐘慕挽塵就醒了。
一臉懵。
他想起來了,自己剛才累就趴了一會兒,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驚人的大事,又叫人誤解了什麼。
"本尊不是三歲小孩兒,沒有那麼嬌弱"慕挽塵淡聲道,看著花榆像尊神一樣的站在那裡,他多少心裡覺得有些不舒服,感覺自己被監視了一樣。
竟被兩人看見自己那種模樣,但隻要自己不嫌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暮寧,你都累成那樣了,卷軸就先彆看了"花榆一臉擔心的道,小聲嘟囔著"卷宗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堆破的鎖爛事。"
像花榆這樣的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慕挽塵,怎麼可能攔得住敬業的他。
慕挽塵剛一坐下,赤隧就端著粥進了門”師尊是在等這兒等我嗎?"赤隧鳳眸眨了幾眨,笑著道。
花榆站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自戀鬼",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
看著滿頭是汗的赤隧,慕挽塵也不忍心說"不是",但說"是“又會丟了麵子,他又拿出一塊帕子扔給赤隧道:"汗擦了,粥放下,然後你倆都出去。"
嗅著帕子有一絲清香,素白帕子上繡了一片紅楓葉“師尊對紅楓葉,還真是情有獨鐘。"
赤隧今日穿的是束袖子的衣服,放瓷碗的時候,手腕上的銀白鐲子,不自然的露了出來。
慕挽塵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時間不平靜,日子卻極為平靜,楓葉還是紅的,少年還是天真的,風還是微微的,隻是某些搏動的心臟,跳的更加重了,像有了什麼壓著的執念。
幾天後,花榆擔憂地推開赤隧的房門,問道: " 你看見我的白靈了嗎?"
赤隧剛練完功,洗了澡,正悠哉悠哉的看書。
他必須幫花榆找,要不然他鐵定要去找師尊,對,不能讓花野雞去找師尊。
赤隧合了書,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嘲笑著問道"你那條傻白蛇喜歡去哪?或者說它去過哪兒?"
"剛來...白靈除了這,就去過那日為我開藥方的人居處,這我已經找過了,沒有,但我不熟悉那的路。"
花榆此刻正想著,一會兒他去找暮寧的時候,該怎麼跟他說,讓他帶自己去。
赤隧一臉不耐煩起了身,快步走到花榆那兒,一臉不情願的一把拽起花榆道:”得了得了,彆廢話,我帶你去。"
此時,清陰院還一如既往的忙碌,藥材晾了一大院子。
桑易帶著幾個弟子,匆忙的趕到曬藥之地,找到大師兄陸子宣。
陸子宣麵帶微笑,似是對桑易這個弟子格為關照,問道:"小易,有什麼急事嗎?"
桑易舉起右手,大怒道:"師尊,這條臭白蛇剛才在丹藥房內,吃了清陰長老練的丹藥。"
"多少?"聽到這,陸子宣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木清尋的丹藥,沒有允許,可是連他都不能碰的。
前幾日,為了煉丹,都不知道炸了多少個房子,如今聽說他這丹藥被吃了,指不定得發多大的火呢。
"一瓶固魂丹,兩瓶回心丸,三瓶清心丹"桑易滿眼殺氣的盯著這條白蛇"師尊,我們不是正好缺蛇膽,這蛇又吃了那麼多丹藥,我看入藥一定能把藥效發揮到極致。"
"誰敢!"花榆怒氣衝衝的走過來,正要衝向桑易,卻被幾個清陰院的弟子攔住了。
"來者皆是客,你們幾個把手鬆開。"陸子宣微微慍怒,甩了甩袖子,一雙桃花眼裡卻看不到半點憤怒,卻讓人看了他的眼神,有點羞愧。
"是弟子們莽撞了。"那幾個弟子低著頭,快速的退到一邊。
按禮,赤隧先去陸子宣那兒問了一聲好。
陸子宣有些驚訝,但還是十分禮貌的問道: "這蛇是你們落楓苑的,為何能跑這麼遠?
他有一點震驚,還有這麼能跑的蛇。
赤隧滿口胡說道:"這傻蛇哪哪都不好,就記性好,來過一次清陰院可不就熟路了,就跟他那主人一樣。"
說完,赤隧還放出一個眼神"你看我誇你呢,多好聽"。
"你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數落我"花榆咬狠狠著牙齒,卻不能反駁,還是他的暮寧好。
桑易早把剛才伸著的手收了,藏在背後的手,還悄悄給蛇下了一道禁製,一臉輕蔑道:"這蛇,今天你們不能帶走,他吃了長老那麼多瓶丹藥……"況且,這蛇還跟你赤隧有聯係,他就是有這個私心。
陸子宣歎了一口氣,走到桑易身旁,耐心道:"小易,不過是幾瓶丹藥,把蛇給他們。"
桑易一臉不甘“師尊,可....算了,今天看在我師尊麵子上,就不跟你們計較。"
花榆拿過白蛇,心痛的安慰著,赤隧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桑易,翻了個白眼道:"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桑易寬宏大量,不與我們這幾個小人計較呀……真是,想都彆想。"
桑易聽前麵那幾句話時,還和顏悅色,到最後那句話,就像祖墳被刨了一樣,被氣得火冒三丈,鼻子發青。
"好了,小易,若師尊說起,就說是我用了那丹藥,它日我再去尋些藥材"陸子宣在一旁笑著,三分自責七分安慰。
"師尊,你怎麼總是這樣。"桑易有些氣不過去,一半還是為了這個師尊,怎麼什麼錯都往自己頭上攬。
晚間,慕挽塵得知此事時,就將自己那株千年雪蓮送了過去。
其實,他本來是不想送的,那株雪蓮對赤隧以後有用,況且,師叔已經交代過自己了。
但以後的事,誰又能確定呢,再說了,他不想讓赤隧丟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