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寒冷,也有溫暖 春節過後……(2 / 2)

"世事滄桑多變,不可測,看君與民,君若治國有道,以利民為本,民若和睦以尊君為任,再加上三界相安無事,一切就都好說了。"

朝堂上的事,慕挽塵沒有多餘的責任插手,也就籠統的說了兩句。

皇帝一聽,連連拍手叫好,在心裡默默感歎,朝堂之上竟無一人有此說法家,不做分析,隻為討好,萬馬齊喑,不可理喻。

這皇帝怕不是個自來熟,笑著問道:"這位可是上尊的弟子? "

慕挽塵回答的很果斷"不是……一位遠客",花榆在一旁有些傷心。

皇帝臉色沉默了下來,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道:"肅空落雨卻非雨,兵戈硝煙尚未熄。炊煙殘日儘歸營,似是暮晚最安寧。可還記得,這首詩上尊作於明王舉兵叛亂時。"

聽罷,慕挽塵仍安如泰山,淡聲道:"皇上不必彎彎繞繞,直說便可。"

這話說的直白,皇帝也少費了些口舌,嚴肅道: " 幾月前,明王像中了邪一般,殺了看手守倚風殿的宮人,如今請了道士,正鎮壓在上尊住處後的倚風殿,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明日,本尊去看一看"慕挽塵抬頭看了看門外的天色,時候不早了,若再不回去,該有人著急了。

他這話有要走的意思,皇帝也沒有多留。

說來,這皇帝也是個軟性子,當年明王於洛南兵變,數萬人死亡,百姓流離失,所他本該斬了明王,卻念手足情深,而今隻悄悄請來道士,並未以此借口,誅殺明王。

這邊,赤隧早就醒了,找遍屋內屋外,也沒見個人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台階上。

他本來見慕挽塵還露出笑臉,但看見慕挽塵身後的花榆,心中莫名升起怒氣。

"去見皇帝,議論明王一事"慕挽塵有些累了,長話短說。

赤隧以為師尊在向自己解釋,心中滿是喜悅。

赤隧立馬釀蹌著起了身,拍了拍了衣服上的灰,快跑上前推開花榆,一把拽住慕挽塵的衣袖。

"師尊師尊,你們在討論什麼事,很重要嗎?弟子可以幫事尊嗎?"

慕挽塵正低頭思考著什麼,聽到聲音,抬眸看了一眼赤隧,什麼也沒說,一腳跨進了屋內。

正在花榆要進門時,赤隧眼疾手,快速往他腰上一抓,袖子一甩,假笑道:"我與師尊談事,你就不必進了吧,還有……你那條白蛇好像又跑了,還不追嗎?"

花榆往腰間看了一眼,瞪著眼,才知道,剛才赤隧趁他不注意,把他的白蛇給甩了出去。

"赤隧,你給我等著。"花榆手指著赤隧,說的很快,然後一步踏到院內,快速去追那條白蛇。

"白靈,你等等我。"

赤隧站在門口,很有禮貌地擺了擺手,"祝你好運,就不送了。"

進屋後,赤隧反手把門關的死死的,慕挽塵正坐在內店裡喝茶。

看見赤隧走了過來,慕挽塵順手把正在燒著的水壺,提起放在了桌上。

"坐吧,說說有什麼事?"

赤隧直接坐在慕挽塵身側的一個位置"師尊,弟子剛才說了那麼多,口都渴了,能不能先給弟子倒杯水。"

"你自己沒有手嗎?"說著,慕挽塵一手抬起水壺,一手扶著杯子,給赤隧倒了杯水。

慕挽塵倒的很慢,赤隧等的很急"這杯師尊喝吧,你那杯給弟子吧。"

"彆……"慕挽塵還沒來得及開口,赤隧就直接拿走了他身前的杯子。

下一刻,慕挽塵快速放下手中的水壺,急速向一側躲開。

"這杯能喝。"

赤隧一口水噴了出來,快速拿起慕挽塵剛倒的那杯水,一口飲下。

他放下杯子,吐了吐舌頭"師尊,您那杯水怎麼那麼燙,剛燒好,您就開喝了。"

"本尊……喜歡喝熱水。"

那也不必如此吧,不怕燙嗎?現在也沒有那麼冷吧。

慕挽塵眼神黯淡了幾分,又倒了一杯水給赤隧"再喝一杯,緩緩吧。"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喝熱水,大概從赤隧來以後,就喜歡上了。

是熱水真的好喝,還是他想暖熱冰冷的自己呢?

頭一次,他迷茫了,看到了高台冰冷,但也是有溫暖的,一個人帶來了它。

"師尊,你怎麼啦?"赤隧見慕挽塵發呆,忍不住伸出手指,勾起慕挽塵那一縷身前的長發。

"不是有事嗎?"慕挽塵剛回過神,就看見自己的頭發,被赤隧勾在手裡把玩著。

"啊,弟子見師尊的頭發上有水漬,就動手擦了一下。"赤隧急急忙忙地鬆開了手,剛抬起水杯,就發現杯子已經被自己喝空了,又尷尬的慢慢放下了水杯。

"你說吧,本尊聽著,兩不耽誤。"慕挽塵又抬起手倒水,剛流出壺的水,冒著白煙,很快,又化作細小的水露,彌散在空氣中。

"哦,明王的事,弟子也有聽說,人皇找師尊,是為這件事吧,要不……這件事就交給弟子辦吧。"

赤隧借酒……哦,不,借水壯膽,說出了這件事,也隻是想找個理由。

"行"慕挽塵思考了片刻,覺得他這次再拒絕,這弟子,恐怕又要說自己看不起他了吧。

不會吧,來真的,這可是人皇交代的事,師尊這麼信任自己嗎?

也好,這件事背後挺複雜的,師尊不插手這件事,也是好的。

"那……弟子就先走了"暮色已經降下來了,從門縫中就隱隱約約感覺透著寒氣。

"嗯"慕挽塵放下手中冒著熱氣的水杯,抬頭看向赤隧"等等。"

"夜深露重,披了這個再回去吧。"

又是那件白袍,赤隧摸著那柔軟的料子,嗅著上麵的香氣。

"怎麼,等著本尊親自送你嗎,還是說,留下喝杯熱水再走。"

赤隧想起今天被燙紅的舌頭,一個激靈,立馬擺了擺手"不了,都這麼黑了,師尊早些休息,弟子就先回去了。"

"嗯"

直到喝完那杯水,慕挽塵才攏了攏衣袍,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