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訣狠狠閉著眼睛,這一瞬間她甚至不想傳音給03說什麼,因為它根本不明白!
不!明!白!
生氣的人隻有她!
隻!有!她!
堂堂婪央宮宮主,何以至此。
鳳訣閉眼沉默。
說完話的白峰輝被晾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變成忐忑,這一刻想了許多,心道難不成婪央宮家大業大,不在乎這一個秘境不成?
這可是升階後的金丹秘境!
站在一旁的思儀仰頭,用微妙的目光看向拉著臉的鳳訣,清清嗓子,擺出婪央宮大總管的架勢,笑眯眯地對白峰輝說:“既然崇山秘境開放,想去者便去之,為何婪央宮一定要與白水門聯手?”
白峰輝道:“思道友有所不知,若想進入崇山秘境,必須有崇山秘境的玉牌,前不久崇山秘境開放過一次,許多人手裡的玉牌已經消耗,餘下的數量少之又少,等秘境升階的消息傳出更是難求。而我白水門弟子在崇山秘境開放時因事耽擱沒有前去,手中剛好有三十枚玉牌!”
思儀微微一笑。
什麼因事耽擱,剛才那被稱為長老的男人白發蒼蒼才築基,想來天賦平庸,這種人都能在白水門當上長老,可見門內弟子如何,怕不是不想折在秘境中乾脆去都不去吧。
這種畏手畏腳之人,竟想修仙?
鳳訣張開眼睛,聲音很冷,“三十枚玉牌,二十枚作賠禮給婪央宮,所得平分之事不可能,進入秘境後各憑本事。”
白峰輝舔了下嘴,還想討價還價,“那兩成……”
思儀道:“白掌門,您可要想好了,崇山秘境的玉牌隻是難收,不是收不到。”
“……”白峰輝尷尬一笑,喃喃,“是,隻是……”
“二十五枚玉牌。”鳳訣說,“我保你不死在秘境中。”
白峰輝人一驚,麵色大喜,道:“好,有宮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若是宮主答應在秘境中遇到雷音草分我一株,我願意再讓出四枚玉牌!若是沒有……”白峰輝笑了笑。
他言下之意,若是鳳訣願意,白水門隻有他會進入崇山秘境尋求機緣,其他玉牌全部讓給婪央宮。
鳳訣似笑非笑,點頭:“就算在秘境中沒有發現雷音草,回來後我命人找來給你。”
既化解了和婪央宮的事端,又得到了結伴入秘境,性命無憂的保證,白峰輝心滿意足地告辭,帶領弟子在婪央城中先住下,隻等十日後和婪央宮眾人一起出發前往崇山秘境。
他從主峰出來,候在外麵的白水門弟子跟上,其中有一人是白峰輝的徒弟,詢問事情如何。
白峰輝歎了口氣,說:“婪央宮果然不好打發,你們也看到婪央宮如此恢宏富有,那鳳訣一開口就要我手中全部玉牌,若非我爭取,怕不是連我都進不去了。”
他徒弟心情複雜,因為錯失了進崇山秘境的機會遺憾,又因為不必以身涉險而安心,隻求白峰輝能從秘境中給他帶些外麵難尋的天材地寶出來。
“不過婪央宮宮主果然如外界所說,心狠手辣喜怒無常,我隻是提出進入秘境後平分的可能性,她周身竟然浮現殺意!”想到此時,白峰輝自覺失態,不再往下細說,借著這個由頭解釋了不能平分所得。
白水門弟子紛紛叫嚷著婪央宮欺人太甚,明明家大業大不缺天靈地寶為什麼不能分給他們一些,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眾人轉過頭,見一清秀女子身著婪央宮宮裝,眉宇間藏著一抹憂慮,站在山門的台階上,冷淡地說:“思儀大人讓我提醒白掌門一句,莫要忘記把山門外的人帶走。”
她指向躺在山門口的老者。
白水門弟子一驚,他們是親眼見婪央宮的宮人把長老拖出來的,當時還以為長老被打死了,但竟然沒有半個人跟過來收屍,現在見他還在喘氣,都有些震驚。
“師父,這要如何是好?”白峰輝的弟子問。
白峰輝背著手,歎了口氣,“罷了,他靈根已廢,修為全無,已經跟連山派那乳臭未乾的小子一樣了,給他幾兩銀子,隻當成全相識一場吧!”
“師父真是善心腸啊。”白峰輝的徒弟大聲道。
“是啊,掌門心善。”
眾人吹捧著白峰輝,從老者身邊經過,沒有人低頭看他一眼地離去了。
當然,也沒有人給他半兩銀子,畢竟他們是修仙之人,隻用靈石,哪來的銀子呢?
冷眼旁邊的薛夢桃心生怒意,想到了薛不凡,修為全無的薛不凡從天之驕子到被人無視,也是頃刻之間。薛夢桃歎了口氣,親自動手將老者帶到城中,給了他一枚靈石。
薛夢桃的手指還未鬆開,手腕忽然被老者抓住,麵目猙獰的老者大聲道:“救救我!我還能修煉,救救我!”
“是你害我!是你害我!”老者抓著薛夢桃放聲大喊,路過的人驚魂不定地望來,見薛夢桃身上穿著的衣服後愣住,連忙假裝看不見地匆忙離開了。
薛夢桃滿頭大汗,著急道:“放開!”
“你拿著靈石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