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 “夢見,一些以前的事。”……(2 / 2)

但從今天的消息和過往姐姐口中的消息來看,顯然是前者。

是過去的事情對她造成了影響。

鐘瑜睜開眼睛,毫無睡意,身子動了動,翻了一個身。

拋開那些過去的空白不談,隻看現在的話,鐘瑜通過短短相處兩天下來,意識到一點。

——玉姐姐好像......不習慣彆人對她好。

今天早晨做早餐的時候,鐘瑜就看見了她臉上無措的表情。

那時鐘瑜就好想說一句,你不用感到任何不適,因為我隻是用了你對我好的方法,來對待你。

因為扶懷玉對她好,所以她才返回去對她好。

為什麼要因為得到相等好意的回報,而感到不習慣呢?

但鐘瑜沒有說,怕這些都是自己的過度理解,也害怕如果是真的,在不適宜的情況下說穿,隻會戳穿對方遮掩情緒的白紙,讓事情更加糟糕。

思緒飄渺不停,夜裡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月亮隱入雲霧中,一段時間後漸漸顯現,頃刻再次落進雲中,就這樣尋常往複,房屋內掛著時鐘的分針已然轉了幾個來回。

夜色愈來愈深,宛如潑上濃色的墨。

主臥的房間內,時鐘悄無聲息地轉著。空調正常運作之下散發出冷氣,睡床上的女人眉頭微微蹙起,一手攥緊被角。

夢境當中,現實的記憶與幻想混淆成一片。

直至一滴清淚從眼角處滑出,流過太陽穴。

床麵上的人兒緩緩睜開了眼,鼻間酸澀不堪。

又夢見了。

扶懷玉坐起身,感受到眼角隱約的濕潤,抬起手拂去,才知是眼淚劃過流下的淚痕。

想來是今早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常規,才使得夜晚做出有關往事的夢。

分明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她歎下一氣,掀開床被,帶著軟力的身子下了床。

夜裡溫度偏涼,她在外麵披了件薄外套,走出房門。

房門一開一合的動靜很輕,對於睡夢中的人來講幾乎不易察覺。但是這番輕微的聲響,還是喚醒了另一房間內的鐘瑜。

她失眠到很晚未睡,夜深之後身體耐不住疲憊睡去,睡眠也隻是淺淺一層,一些風吹草動便能擾醒。

在聽到白牆之外傳來的開門聲時,鐘瑜的意識有些恢複。門聲閉合,她就已經醒來大半。

半睜開眸子望著天花板,腦海裡回蕩著剛才的聲響,鐘瑜意識恢複,意識到方才似乎是開門聲,大腦旋轉,心中猜測是扶懷玉走出房門。

待到徹底清醒,她看了一眼床頭的手機,已經是淩晨兩點半。

玉姐姐這麼晚起來,是做什麼呢?

按道理半夜起來上廁所或者口渴喝水,不是什麼奇怪事。但鐘瑜想到今天扶懷玉有些異樣,覺得不放心,過了片刻還是爬起來,想出去看一眼。

走出門,客廳外麵沒有開燈,窗簾敞開著,透過落地窗灑射而進的月光落滿客廳地板,浮現出一層光亮,像玉器泛起的瑩白光澤。

沙發上無人,鐘瑜輕步走往客廳中央,最後望見了坐在陽台處的背影。

黑暗的人影極為單薄,手撐著沉重的腦袋,扶在額頭上。

是玉姐姐。

月光描繪著她的輪廓,卻是平添了一份寂靜的落寞。

鐘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鼻間酸了酸。心情也跟著降下來。回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輕步走往陽台,打開落地窗探出腦袋。

“玉姐姐。”

打開落地窗的那一刻,外麵的人似乎被嚇到了,下意識想起身,但聽見鐘瑜輕聲喊的那句玉姐姐之後,警惕的心緩緩降下來。

“是小瑜啊。”

鐘瑜淺笑了一下。眼前的場景僅靠著月光稍微能見。她所在的角度看不清扶懷玉的麵容,隻能看見她側後的耳鬢。但鐘瑜能隱約察覺到她有一個抬手拂過麵頰的動作,看似是在理鬢邊的發絲。

鐘瑜在門口站了片刻,等她整理好情緒再走去,坐在她的身邊。

“玉姐姐怎麼這麼晚還沒睡?”鐘瑜遞去一杯溫水。

扶懷玉接過水杯,道了聲謝謝。

“最近睡眠都不太好,習慣在外麵坐坐,困了再回去。”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扶懷玉沒說。

鐘瑜能察覺到她話後還有話,語氣很輕地道,“可是你看著,好像很難過。”

表麵覆蓋的脆弱偽裝不堪一擊,被關心的話語穿透。

扶懷玉指尖感受著玻璃杯帶來的溫熱,眸色漸漸變得晦暗不清。

她張了唇,出口的語氣很乏累,“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一些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