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我可以再解開一點嗎?(1 / 2)

“……”

啥。

樂意的心跳頓了下,是嚇的。

陶卿予是怎麼看見的?

麵前人的目光沉沉,似乎什麼都逃不開她的眼睛。樂意的臉上升起一陣燥熱,仿佛被人看穿。

半個多小時前,就在陶卿予說起逗貓的事時。

她氣不過,偷偷把陶卿予的電話號碼放進了小黑屋。

這就是樂意的脾氣,來的快去得快,還急。

這個舉動不過是自己過手癮,到時候就拉出來了,可沒想到小動作被人全看了去。

不對,不對。

那時候不是其他人在給陶卿予敬酒嗎?

或許陶卿予說的是微信。

她在腦海中捉住了些許的記憶,心虛一掃而空,底氣十足。

一個多月前,樂意第一次在她伴上和青石板路提出想加微信煲電話粥,青石板路拒絕了。

說不方便,在她伴上聊天就挺好。

——不錯,她先拒絕的。

樂意睨著陶卿予,厲害得隻差沒有雙手叉腰,故意捏著點嗓子說:“陶老師這又是什麼意思?這時候又沒有不方便了,三番五次先拒絕的難道不是你嗎?你……你還在那麼多人麵前說我是貓!”

知不知道在那麼多人的麵前,她耳朵都要紅滴血了!讓彆人看到了怎麼辦?

其實沒有三番五次,總共就兩次,也都事出有因。

陶卿予語氣溫和,被樂意這樣凶了好像還挺受用,對彆人的冷硬半點看不出,垂眸說:“是我的錯。”

那兩次之後樂意就不再提電話粥的事了,陶卿予怕自己先提惹了人不高興。現在樂意的惱火她能理解,是自己的錯。

總要給個彌補的機會,對不對?

至於樂意是不是貓——

對她又是咬、又是抓的。停下的時候哼哼唧唧說要,動作快了又氣得軟綿綿地打她,現在也像要撲上來再張牙舞爪地撓她一下,還不像小動物嗎?

樂意沒察覺到自己在發脾氣,但她就是在發脾氣,“你怎麼可能有錯。”

陶卿予的手機還暗著,似乎是要不到微信號了。她低歎口氣,因為自己應對這些事的經驗太少,“那要怎麼做你才給我?”

“除了把高進忠的事情解決,還有什麼?以後不再說你是貓,讓你的劇順利播出,重新送你一輛車可以嗎?可以上牌的老頭樂。”陶卿予將目前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說了出來,她說這些的時候有點嚴肅。

像在談公事,淺色眼眸覆蓋在長睫的陰影下,一板一眼,全部踩中雷區。

尤其是老頭樂,樂意一想到自己還在交管所的老頭樂就難受。

她眨了眨眼,氣得語塞:“你你……”

陶卿予以為她選不出來,“那就先送你老頭樂,可以嗎?”

“才不給你!”

樂意被點炸了,一口回絕,不帶絲毫猶豫。

樂意挺生氣,立馬在心裡給人算了筆賬。沒表明身份,說自己是小野貓、不喜歡自己的老頭樂……多得很,先這些已經夠讓她生氣的了。現在還想要自己的聯係方式,那沒門。

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在光下瞪著陶卿予。

“你說不方便就不要,現在方便就要,你把我看成什麼?真是你的寵物了?”樂意的說著呼吸還重了些,生氣的很明顯,“誰讓你送我老頭樂,我有錢我不會自己買啊?你倒是把前兩件事給我辦成了看看。”

真是的。

果然陶卿予就是和自己不對付。

樂意說前麵一句話的時候有點委屈,她自己可能意識不到,但陶卿予聽出來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但樂意凶歸凶,陶卿予覺得凶比跟著其他人規規矩矩喊自己陶老師要好很多。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她對自己發脾氣,陶卿予反倒心安一點。

早上在酒店醒來的時候看到身旁沒有人,陶卿予腦袋都空了兩秒,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不說話了。”樂意現在完全不怕陶卿予了,覺得自己占理,“被我說中了。”

“沒有。”陶卿予輕輕鬆了一口氣,“我在想等下怎麼用最快的速度辦成那兩件事。”

樂意也沒過腦:“誰讓你給我辦事了……”我們又不是那關係都要說出口,然後打止了。

剛才好像是說過。

她頓住了,但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底一絕,“你非得要給我辦,辦完了非得要我給你微信,到時候我還不得不給了?”

蠻理。

還說不是窩裡橫。

分明是迫在眉睫的事,在樂意這裡也沒多重要,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彆人如何看待她。

“也可以不給,我並沒有勉強你。但總要有一個能讓我找到你的方式,難道我約你吃飯還得先通過你的助理?”

她一番話說的耐心十足,這要是圈子裡任誰來聽了都得嚇一跳。

但是樂意不吃這一套,她隻聽見了後半句,“誰說要和你吃飯了。”

“……”

陶卿予終於遲來的感到頭痛了,好似自己說什麼都不對,還好她可以一個個地去試,就是怕在這個過程中就人起跑了。

“樂意,那你要怎麼樣?”

“我沒有要怎麼樣,就是不給你,你也不許說我……因為是你先不要的。就是是找我要報酬,那也不是你問我要,是我說給……你才能收下,邏輯就是這樣的啊。”樂意講得頭頭是道,自己沒意識到自己不講理。

陶卿予聽懂了樂意要表達的意思。

就是自己當時錯了一次,被她揪到了小辮子,得哄著供著脫層皮求她原諒。哪怕是歪理也是正理,不能說她半點不是。事情都是自己心甘情願做的,不許提條件。

嗯。

很合理。

當時她伴跳出過問題,問的是評價自己在戀愛裡是個什麼類型的人。

樂意給出的答案就是窩裡橫。

現在看來是挺橫。橫的好,就怕她不橫。

“好。我會先把這些事擺平了,然後再端正好態度。”陶卿予是第一次說這種話,語氣帶著戲謔,自己也覺得新奇,“小芒,你現在可以給我聯係方式了嗎?”

陶卿予好像是在哄小朋友,但是有用,樂意心裡的那點悶氣也消了大半。再怎麼不願相信也是前任,她對前任這個態度乾什麼?

昨晚過後,她和陶卿予的這事已經了了,並且樂意不打算繼續。

所以她頭一抬,雖然沒陶卿予高,但很硬氣的樣子,輕飄飄落了句:“不給。”

“你解決事情很容易,可是我們不一樣。到時候你找我拿什麼,我難道還能拒絕?”樂意想到陶卿予在床上也這樣,有不容抗拒的霸道。

陶卿予:“……”

“不會那樣做。”

“不信你。”樂意又怪上了,“昨晚你說就一次也不是一次。”

話一說完,兩個人都安靜了。

陶卿予不知道樂意嘴裡還能說出什麼話來,這裡應該也不是她們方便交流這個的地方。

樂意先準備抬腿就走。

陶卿予哪裡會讓她就這麼溜掉,伸手去牽她,卻隻有那縷甜香在指間擦過。手自然是牽不到的,但她走快幾步,在前麵扶住了門把手。

穩穩當當的,不讓人走的樣子。

樂意氣悶地看著眼前人。

哪怕是剛才著急了,陶卿予也顯得這麼氣定神閒。她不得不承認,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從頭到腳,衣裙的每一絲縫隙到皺褶,都如此精致妥帖而相襯。

“昨晚是例外。”陶卿予平複了心中的波瀾,將自己聲音重歸克製。

她輕咳了聲,覺得自己和樂意之間還有許多誤會等待解開,“樂意,我們需要談談。”

被堵在這裡,樂意著急,怕詹鏡可找不到她,又怕真有人無端闖入看見自己和陶卿予解釋不清。

誰要和她談?

本來就已經說好的見一麵就分手,還有什麼好談的?

樂意想掰開陶卿予的手走,可她還沒靠近那修長的手指,陶卿予靠近了。

她下意識地就要伸出指尖去戳陶卿予的肩膀,讓她離自己遠點,卻反應過來這種動作太過親近。

手沒收住,就被陶卿予察覺到意圖。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捉住。

隱忍許久的力道不再克製,哪怕樂意心中早有準備,也完全抵擋不住,被帶的身體前傾,幾乎跌入麵前人的懷中。

陶卿予將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肩上:“打我還是?”

她是不是有病啊?要被打了還笑?

陶卿予和自己近在咫尺,樂意迫不得已看著她的臉,腦袋也有點發懵。

“你……”

樂意聞見了很淡的酒味,陶卿予是不是喝多了?

陳年的美春釀足以讓人醉倒,今晚的她滴酒未沾,喝酒的人是陶卿予。

“我什麼?”陶卿予低聲說,並未放開樂意的手。

那雙眼睛沉著冷靜,握住細瘦手腕的指腹微微下壓,已經能探到那皮膚下的跳動的脈搏。

樂意半個字都說不出,陶卿予好像變了個人,重複地問了一遍:“要說什麼?”

“你喝多了!”樂意真想扯開嗓子叫人,陶卿予身上的壓迫感太強了,還越靠越近。

她想乾什麼?她要乾什麼?這麼近……她的腦子好亂。

“沒有。”

她喝的不多。

醉意確實來了,但不是因為酒,陶卿予很清楚。

“那就放我走。”樂意耳朵在發紅,臉也在發燙,還很惱火,“快點放開放開放開……陶卿予你講不講理啊?”

掙不開,她惱怒的聲音不自覺染上委屈。

連名帶姓地喊她,卻聽得人耳根子都要軟掉。

是本該講理的,可這次陶卿予不想。就晚了兩秒鐘沒放手,樂意就真作勢要咬。

陶卿予本來沒打算躲,就看樂意到底敢不敢咬自己。

獨屬於樂意的濕潤呼吸剛噴到手背上,陶卿予就覺得那仿佛是來自雨林的一團火,輕而易舉地燒進了她的心裡。

她改了主意,猛然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