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脫口而出一句:“寶寶。……(1 / 2)

李暄推開蘇幸川,倉皇逃離。

唇瓣還微微發麻。

他倚著電梯廂壁,整個人止不住地發顫,七年前他麵對著還是直男的蘇幸川,也可以毫無顧忌地獻吻,七年後,他卻隻想逃離。

七年真的改變了太多。

徐正東已經到了老宅門口,又被李暄一通電話叫了回去。

二十分鐘後,徐正東在新宸公館門口找到了淚眼朦朧的李暄,他急忙下車,走到李暄麵前,俯身問:“小暄,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他在電話裡聽到了接吻聲。

很激烈的接吻聲,徐正東對此有經驗。

他一聽便懂,於是識趣地掛了電話,在路上他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豬,竟然逮著他們家小白菜拱了兩次。

誰知道破鏡沒重圓,李暄又哭得兩眼通紅。徐正東把他扶起來,“誰欺負你了?”

李暄一個勁搖頭。

李暄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他在明知蘇幸川有伴侶的前提下,和蘇幸川接了吻。

如果是七年前做出這樣的事,他不會太放在心上,但他已經不是七年前的李暄了。他知道他的無禮、幼稚和任性會給彆人帶來多大的煩惱,所以絕不做影響彆人的事。

現在他卻做了最不道德的事。

雖然是蘇幸川強迫的,但他後來的的確確是主動了,他勾了蘇幸川的舌頭。

他們以前接過太多次吻,蘇幸川一定知道那是他在主動。

他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李暄窩在座位裡一聲不吭,徐正東心疼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揉著揉著,李暄突然問:“舅舅,同性戀都是天生的嗎?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隻是喜歡上一個人,無關性彆?”

徐正東沒遇到這種情況,但還是安慰李暄:“有可能吧。”

連身經百戰的舅舅都不知道。

看來被某人掰彎這件事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即使沒有李暄,蘇幸川也會遇到王暄、陳暄,然後遲遲發現自己的取向,喜歡上男孩。

李暄對蘇幸川來說,一點都不獨特。

“我很自私。”李暄垂眸道。

“怎麼會呢?”

李暄擦去眼角的淚,看著車窗外的人來人往,說:“是我跟他提分手的,我還希望他不要喜歡上彆人,我最自私了,難怪他那樣說。”

“他喜歡上彆人了嗎?”

李暄點頭。

蘇幸川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還住過他的家,有自己的專屬拖鞋。

七年前蘇幸川帶著他住酒店的時候,常常說將來一定要買一個大房子。

那時李暄窩在蘇幸川的懷裡,玩著他的手指,聞言仰起頭,天真地說:“我有房子的,我媽媽給我投資的房產,在江灣一號。”

蘇幸川聽到這個會神色黯淡,將李暄摟得更緊些,說:“我知道我給你的可能遠遠不如你父母給你的,但我還是會努力。”

“我不要你給我什麼,我可以給你!”

二十歲的李暄隻享受愛,體會不到蘇幸川內心深處的自卑,他緊緊摟住蘇幸川的脖頸,告訴蘇幸川他有多喜歡他,蘇幸川隻是撫摸著李暄的後背,柔聲說:“等我買了房子,就按你喜歡的樣子裝修,房本上寫你的名字。”

明明李暄已經擁有很多的愛,但是蘇幸川還是想給他更多。

李暄對於蘇幸川來說就像一棵漂亮的聖誕樹,蘇幸川恨不得在他身上掛滿禮物。

李暄不明白蘇幸川為什麼要糾結於房子,但他還是很開心。

他覺得在寒風凜冽的冬天,在溫暖的房間裡,和蘇幸川抱在一起,暢想著以後的同居生活,是最最幸福的事情。

李暄偶爾也會發誓:“你放心,我也會好好賺錢的,我來買家具,不會讓你一個人辛苦。”

蘇幸川笑著逗他:“小李醫生一天做八台手術賺錢養我,好不好?”

李暄認真點頭:“好啊。”

後來蘇幸川買了房子,李暄做了醫生。

明明一切都如預期發展。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想到這裡,李暄眼角的淚又不自覺滑了下來。

徐正東有些疑惑,“這麼喜歡,當初為什麼要分手呢?”

李暄搖了搖頭,喃喃道:“我不想的,我不想和他分手的。”

徐正東再追問,李暄緘口不言。

見李暄不肯說,徐正東試探著問:“小暄,舅舅給你介紹個對象,好不好?”

“不要。”

“那個男生挺不錯的,和你一樣大,長得挺帥的,性格和為人處世都很好,在投行工作,你想不想見一見,舅舅幫你牽線——”

“不要!”

李暄徹底明白自己的心意,他說:“什麼都不要,不管多好我都不要。”

他隻要二十歲的蘇幸川。

或者二十七歲,心裡依然隻有他的蘇幸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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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良在淩晨接到蘇幸川的電話。

蘇幸川聲音沙啞,“我可能有點發燒,撐不住,得麻煩你送我去一趟醫院。”

蘇幸川平日裡都是向彆人伸出援手的一方,謝良有什麼事情給他打一通電話,哪怕是半夜,蘇幸川也會趕過來。

相處六七年,這還是謝良第一次接到蘇幸川的求助電話,雖然他睡得迷迷瞪瞪,還是迅速掀起被子下了床,“沒事沒事,你等我啊。”

他開車到新宸公館的時候,蘇幸川已經走到樓下,戴著口罩,臉色發白。

謝良連忙把他扶上車。

“這是怎麼了?”

蘇幸川搖搖頭。

“不會是因為你前男友吧?我發現自從你倆重逢,你變化特彆大,情緒起伏特彆明顯。”

蘇幸川被他說中心事,也不否認,氣若遊絲地“嗯”了一聲。

除了李暄,誰能讓他心煩意亂呢?

淩晨三點,謝良把蘇幸川送到醫院。

高燒三十九度。

原因是受涼,李暄走之後,他一個人在開著門的門口坐了一個多小時,再加上他這幾天被刀口疼得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身體虛弱,幾個因素疊加在一起,免疫係統潰然失守。

謝良想起來,“醫生,他前幾天剛做了結石手術,刀口會不會發炎啊,發炎也會高燒吧?”

醫生給蘇幸川檢查了一下,“沒發炎。”

謝良放下心來。

蘇幸川昏昏沉沉地睜開眼,“麻煩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在這邊躺著,掛完水就行。”

“老是這麼客氣乾嘛?沒事。”

謝良抽了張凳子在蘇幸川床邊坐下,忍不住吐槽:“最近老嚴脾氣怪得很,估計是因為沒拿下中晉那個項目,被徐正東當猴耍,他心裡不爽,成天拿我們這些手下人出氣,我都不想去上那個破班了。”

“中晉的項目我不想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