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寒宮 鐘靡初,你,你彆死啊。……(1 / 2)

見龍 太陽菌 5069 字 8個月前

兩人立身之處,似一間廳室,除了兩人身後,另有三扇冰門,四麵牆壁無不是尺厚冰壁,壁上凹凸不平,細一看去,竟是整幅整幅精致的百鳥浮雕。

這裡雖沒有光源,卻亮如白晝。

這間冰室正中央有一長台,亦是寒冰所成,冰上雕刻有繁麗的花紋,台上躺著一名女子,翠羽華服,金絲鳳冠,墨發如緞,鋪散開來。

圍繞著這長台有無數人形冰雕,全部麵向著躺在冰台上的那女子。或立或跪,姿態萬千,神情各異,可說是栩栩如生。

顧浮遊瞥了一眼身旁的冰雕,是個男人,她發現這冰雕精細的連腰上的配飾,手中的戒指,衣裳上的花紋,乃至於雙目之上的睫毛都雕了出來,精細到讓人惡寒。

不禁叫人覺得這些冰雕就是一個個活人。

顧浮遊再去看那女子,就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怖。

那女子容貌可稱得上‘絕麗’二字,眼尾一抹紅色上翹,又嬌豔又嫵媚,與鐘靡初相較,卻是不同類型的美豔。

這女子身處寒室,膚白如玉,容色鮮活,好像隻是睡著了。

顧浮遊覺得一陣不安,就好似一把匕首抵在心口處,喘息都不敢太用力。

可這不安又不知從何處而來。

她覺得入了這處地方,腦子都變得遲鈍了,後知後覺的想起要出去,去叫鐘靡初時。

回頭一看,卻見站在她身旁不遠處的鐘靡初撲通一聲,半跪在地。

顧浮遊心底咯噔一下,所有不安集體爆發出來,兩步搶過去扶住鐘靡初道:“鐘師姐,你怎麼了?”

鐘靡初額上有冷汗,還未流到鬢間便凝結成冰珠,身子發顫,好半晌張口道:“有東西……”

她一說話,口間便吐出寒氣。

顧浮遊往下一看,鐘靡初兩腿已經結冰,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鐘靡初身上蔓延。

顧浮遊悚然一驚,手中持著劍胎迅疾的插/在兩人跟前。靈力注入,劍胎立即展開了一道防禦陣法,將兩人保護在內。

這防禦陣法雖靈光薄弱,威力不強,卻也聊勝於無。

顧浮遊知道不能多耽,一眼看到那些冰雕,更覺可怖。

那些原先都是真正的人,想必是誤入此處,觸動了什麼,才會凍成了冰像。

鐘靡初已然中招,冰霜漸漸蔓延,隻怕不時也會被凍住全身,與那些人一般成了一尊冰像。

顧浮遊道:“鐘師姐,你碰過什麼沒有?”

鐘靡初打著寒噤,咬著牙才能說出:“沒有……”

沒碰過什麼東西,不知不覺間便中了招。

顧浮遊額上也沁出了冷汗,這不怕敵人麵目猙獰,就怕敵人看不見摸不著,不知是個什麼東西。

驚懼之中,更不敢貿然行動。

忽然間,顧浮遊腿上傳來一陣刺痛,像是摸在寒冰上被凍著的感覺,她低頭一看,不禁一駭。她左腿也已凍成了冰,冰霜正向上蔓延。

顧浮遊吸了一口寒氣,強迫著自己冷靜。

她與鐘靡初一道進來的,什麼也沒碰,反而是修為更深的鐘靡初先中了招,且毫無防備。

顧浮遊道:“是陣法。”

當是禁製一類的陣法,禁製類陣法會在觸發特定的條件下發動。

鐘靡初已是金丹期,卻也毫無抵抗之力,恐怕……

鐘靡初也想到了,此時她雙手和臉頰上也已覆了冰霜,她道:“隻怕,是,是古陣,破不了。”

“顧浮遊,留著都會,會死,你先,走……”

隻需越過長台,走到對麵,打開那扇大門,便能逃出這險惡之地。

她雙腿都已凍住,靈力凝滯,難以動彈,已然過不去了,但顧浮遊身上冰凍的情況要比她好的太多,若隻是她一人,應當能拚上一拚,趕在全身被凍住前逃出去。

禁製類陣法成千上萬,若不得悉觸發條件,顧浮遊也不能知道這是哪一類陣法。

古陣一向用異寶做陣眼,威力經久不衰,極難破去,更何況如今不知這是何陣法,更不可能想出破陣之法。

顧浮遊腦子瘋狂運轉,回想自己所見過的所有陣法記載,用力的直覺得腦子抽痛,要燒起來一般。

目前這是何種禁製陣法毫無線索,如此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鐘靡初道:“顧浮遊,走!”

要破陣法,千難萬難,顧浮遊再不走,隻怕她也走不了了。

顧浮遊恍若未聞,身子也冷的直發抖,唯有手臂處暖烘烘,她垂頭一看,原是她一直抱著阿福。

看到阿福毛茸茸的身子,顧浮遊眼神一亮。

阿福身上一點冰霜也沒有,它沒有受陣法影響。

它為何沒有受陣法影響,卻又與她和鐘靡初有哪裡不同?

顧浮遊心中思量,唯有兩點,阿福是靈獸,與她倆不同,還有一點,便是阿福未睜眼。

阿福剛出生,沒有開眼,什麼都沒看到。

沒看到!是了,阿福沒看過裡邊任何東西!

福至心靈,顧浮遊一下子通透,想起了一類陣法。

她看向中央那女子所在的地方,恨不得生出百八十雙眼睛,心中急道:“在哪裡!陣眼在哪裡!”

忽而身側一響,顧浮遊餘光掃到,見鐘靡初萎頓在地,冰霜已蔓延至她眼尾,已顯頹靡之色,氣息漸弱。

顧浮遊連忙將阿福塞到她心口,用她衣服兜攬住,護她心口一點熱氣,同時又大聲叫道:“鐘師姐,你撐住!我找到破綻了,我能破這陣法,你信我,你信我,一定要撐住,彆睡過去!”

心裡越發焦急,額上冷汗越來越多。

顧浮遊再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尋覓蹤跡。

忽然間,靈光一閃,顧浮遊目光冷電一般射出,一雙眼睛盯著那女子身下的長台。

顧浮遊當即拔出劍胎,可才往前走一步,便摔倒在地,往下一看,左腿已經冰凍至膝蓋了,右腳僵硬,怕也開始冰凍了。

她爬起身,撐著那把劍胎跳到那寒冰長台跟前,運轉靈力,提起劍胎就是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