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寒宮 鐘靡初,你,你彆死啊。……(2 / 2)

見龍 太陽菌 5069 字 8個月前

可全力下去,隻斬出了一道細細的裂紋,她反倒是被反擊之力擊的跌倒在地。

她喘息了兩下,心知靈力不夠。

咬了咬牙,一把按在自己肩頭,將那鮮血凝固不久的傷口弄裂開來,猩紅的液體再次流出。

她拿起劍胎,將劍胎上蹭的滿是自己的血液。

修行之人用靈力錘煉身體,氣息血液之中皆含有靈力。

顧浮遊知道這樣興許靈力仍是不夠,她太弱了,不過練氣,若是鐘靡初來,一擊便了。

顧浮遊咬了咬下唇,有一種泛自內心的陳舊的無奈。

可如今鐘靡初動不了了,甚至要死了。

顧浮遊閉眼吐息,再睜眼已是目光灼熱,不見絲毫退怯。

一次打不碎這陣眼,大不了就打兩次,兩次打不碎,就打三次,一直打到它破碎為止!

顧浮遊凝力,猛然一擊,喝道:“給我破!”

她本以為隻會打出比先前大一點的口子,沒想到劍胎上靈光暴漲,斬到長台上,哢嚓一聲,打擊處列出蛛網一樣的裂紋,迅速朝四邊蔓延。

一瞬之間,整個寒冰長台崩塌,碎成拳頭大小的冰塊。

一擊破了陣眼,顧浮遊心裡意外的很,愣住了。

寒冰長台一碎,長台上那女子身形如羽毛一樣,輕飄飄的落在地上,依然是那樣闔著眸子,安靜的躺著。

隻是剛才顧浮遊用力過猛,劍胎上幾滴血液撒到她臉上,將她妍媚的麵容弄臟了。

顧浮遊也顧不上這些,看到那冰塊之中有一晶瑩剔透,一手能握住的珠子,靈氣縈繞,心知這是用來做陣眼的異寶。

她取出鐘靡初先前給她的那手帕,將其包裹好,放在懷裡。

連忙又蹦著回到鐘靡初身邊,一路叫道:“鐘師姐,我將陣法破了,沒事了,我帶你出去!”

鐘靡初已經閉上了雙眼,完全倒在地上。

陣法雖解,隻是不會再加深冰化的影響,而非立即解除冰化。

顧浮遊叫了鐘靡初兩聲,又拍了拍她,見她沒回應,將她拉起來,讓她靠在肩上,拄著劍胎,一瘸一拐拖著她往對麵的大門走,口裡喃喃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帶你出去。”

推開了對麵的大門走出去,依舊是如先前一樣兩邊是冰岩的甬道。顧浮遊帶著鐘靡初踉踉蹌蹌往前走了兩步,身後大門又轟然關上。

顧浮遊回頭一看,憑借著室中亮光,瞧清大門上方匾額刻著三字‘蕊珠宮’。

顧浮遊自己一條腿也凍著,半背著鐘靡初,倚著劍胎,一路跌跌撞撞,總算是看到前方有亮光。

顧浮遊眸子也跟著一亮:“鐘師姐,出來,出來了!”

顧浮遊放下鐘靡初,扶著她靠牆緩緩坐下。

鐘靡初仍是閉著雙眼,冰霜一點未退。

顧浮遊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微不可察。

顧浮遊心頭一緊,輕輕拍打她的臉頰,有些無措:“鐘靡初,你,你彆死啊,你撐著,撐著。”

阿福趴在鐘靡初心口,已被鐘靡初身上的寒氣凍的瑟瑟發抖。

顧浮遊一抬頭,看到鐘靡初嘴角和鼻子裡流出血來。

顧浮遊呼吸一滯,下意識要替她擦乾淨。

一抬起袖子,見上邊一片臟汙,原是一路走過來,又是水又是沙又是泥,將衣衫弄臟了。

便用一雙手替她擦血,那血不止,抹了一會兒,整個手掌都染紅了。

顧浮遊將手在自己衣裳上抹乾淨,繼續替她擦,到後來有些急,手都有些打顫,心想:“不會是凍傷了內臟罷……”

最後血好歹是止住了,一張臉也給鐘靡初擦的白淨,沒留一點血汙。

反倒是她自己身上,紅一片,黑一片。

可血雖止住了,傷到底還在,冰霜也未褪。

顧浮遊捉住鐘靡初手腕又給她輸送靈力,可她與鐘靡初修為差距懸殊,而且方才一番折騰,靈力也所剩無幾,根本是杯水車薪。

這點靈力,甚至不如火堆來的奏效。

這一念閃過,顧浮遊抓住劍胎,狠命的砸地上的冰岩,炸碎了些冰塊出來,她拾起一塊碗大的冰,往肩上傷口一摁。

先前她傷口裂開,鮮血直流,若不止血,也得倒下,若是她倒下了,兩人隻怕就都得折在這裡。

可現下她靈力所剩不多,不敢多做浪費,所以也隻有用這法子止血。

冰霜的刺痛,與傷口尖銳之痛混在一起,顧浮遊倒在地上,深深的蜷起,聲音嘶啞低叫:“啊啊啊啊,疼!疼!疼!”手上卻未放鬆一毫,直到傷口的血再次凝固住,才將冰塊丟開。

她將自己外衫脫了,墊在地上,扶著鐘靡初躺下,又把自己內衫脫了嚴嚴的裹著鐘靡初。

隻著了一身褻衣褻褲,拖著凍腿,蹦蹦跳跳往外去。

一從洞口出去,在半山腰上,周圍山石焦黑,往下看去,黑紅一片,竟沒半點彆的顏色。

顧浮遊又往山側找,嘴裡嘀咕道:“不應該啊,明明看見了有的。”

走了一會兒,終在路前瞧見一株花樹,方圓十裡,就這麼一株花樹,枝頭藍色的花瓣,如煙似霧,開的綺麗,像是墜了一團紫藍的雲霞。

這是一株藍楹花樹,聯想到關於這樹的故事,茫茫山峰,無一活物,隻它獨立於此,更覺得一陣蒼涼。

山上就這麼一株樹,樹乾粗壯,也不知長了多少年,要砍了心裡還有點過意不去。

顧浮遊在樹前雙手合十,口裡念道:“救人,得罪了。”

一出手,用劍胎將這樹劈了一半去,劈成柴火,抱回了山洞。

顧浮遊用最後一點靈力將柴火中水汽逼乾,架著點燃,直到火堆燒旺。

顧浮遊去到鐘靡初跟前,先有一點不安,好半晌才敢伸手探鐘靡初脈息,依舊微弱,但好歹還在。

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又不自禁笑了起來。

倚著劍胎,癱坐一旁,再懶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