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足足十幾秒時間,殷九弱低下頭,原……(1 / 2)

九清 酒醉的福蝶 3068 字 8個月前

足足十幾秒時間,殷九弱低下頭,原本雀躍期待的心情僵在她心裡,像枯木腐朽後的黏濁物,惡心得令人生厭。

見殷九弱沒有異議,沈滄離高興地拍拍她的肩,“我就知道長梵收了個好徒弟,機關展也是我和長梵一直想去看的,這次還得好好謝謝你。”

“那我們就先去看展了,”沈滄離為扶清打開房門,容光煥發。

扶清擱下古籍,烏發高盤,戴著沈滄離送她的碧玉發釵,緩步而出,並沒有再施舍任何目光給殷九弱。

兩人禦劍離去,澄澈天空下,沈滄離心疼地望著扶清,“迷惘已有,下一步是恐懼?”

“不錯,”扶清顰眉,答得簡短。

“那醜陋的孽物倒是對你情深,我越看越惡心,為你感到委屈……”

鶴雪峰白雪皚皚、玉雪瓊枝,明淨的天光照出一片白晝,殷九弱麵無表情地看著天邊漸漸變小的人影。

這時,仙鶴童子端一碗熱氣騰騰的仙露過來,“小主人,這是尊上給你準備的仙露,加了七分蜜糖。您喝完了再走。”

蜜糖仙露,扶清說殷九弱身子骨弱,每晚睡前一碗仙露,滌蕩濁氣,溫養心脈。

她看著甘甜清香的仙露,心情複雜。

是了,扶清對自己的好,是點到即止的,永遠以道尊的心情為先,天下蒼生為先,滄瀾宗為先……沈滄離為先。

沒了跟宗門師兄弟姐妹一一道彆的心情,殷九弱給他們發去傳音筒告知自己的行程,便徑直禦箏飛往桃花小鎮。

禦箏的速度很快,萬裡之遙,她半日就到了。

鎮上依舊熱鬨,似乎上次妖主霍亂,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人們走來走去,看似碌碌無為,其實活得有滋有味。

她去看了自己認養的企鵝、孔雀,隔著窗戶看它們進食,想起扶清製作的那些機關動物。

至少那隻機關企鵝和麵前這隻長得還挺像。

翡冷軒的老鴇見到她的時候,再次露出和以前一樣的笑容。

“小沒良心的,當年一走了之,杳無音訊的,媽媽我可想死你了。”

殷九弱已經看見了老鴇身後的歲歌,她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更像個殺手而不是花魁。

“剛才的表演是劍舞,”歲歌明白殷九弱在想什麼,解釋道。

她把殷九弱帶到七樓,那個老房間,裡麵的裝飾陳設都沒變過。

兩人坐下,桌上擺著幾樣水果,紅豔豔的。殷九弱靠在窗邊,陽光輕撫她蒼白麵頰,為她鍍上一層光暈。

“歲歌,你的信我晚了幾個月才收到,沒耽誤什麼事情吧?”

“你和風起現在怎麼樣了?”歲歌不答反問,直勾勾地看著殷九弱。

“宗門的人都很好,我的師兄師姐人都特彆好。”殷九弱想到之前自己跟人切磋受傷,師姐他們又是慰問又是送藥,“他們都挺護著我。”

看見殷九弱眼裡的光,歲歌讀出了這人沒撒謊,“那你那個冷冰冰的師尊呢?她對你怎麼樣?”

殷九弱像以前一樣,望著屋簷下的冰棱,晶瑩的雪熠熠生輝。

“她很好啊,”她輕聲說,“對我也很好。”

捏了捏衣角,歲歌遲疑著發問:“你師尊,她以前會不會認識你?”

聞言,殷九弱驚疑,“為何有此一問?”

一張上好的宣紙擺上了桌,畫卷攤開,栩栩如生、仙容玉貌的美人綰發高髻,華貴玄黑大氅,環佩加身,尊貴無比地站在一座金剛打造的監牢前。

這位美人長得有幾分像扶清,而光線不足的監牢裡鎖.鏈束縛著滿身血汙的犯人。

“你不覺得囚犯的臉有點像你嗎?”

殷九弱定定朝畫卷上的監牢看去,淩亂的長發,漂亮的臉孔被臟汙遮擋,渾身上下都是鞭打過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