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一個猝不及防的抱抱。……(2 / 2)

女駙馬 孟今看 5141 字 8個月前

她一時分不清李青梧說的話是真的,還是隻是在配合她開個玩笑。

她的目光從李青梧精細的著裝上一掃而過,隨即平靜道:“但有些事情,不是我能知道的。”

也不是她想知道的。

簡而言之,不感興趣。

李青梧顯然沒聽懂。

她輕輕歪了下頭,麵紗隨之晃動:“那你,為什麼要幫我?”

秋澈微微側首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神遊。

片刻,她道:“你就當我菩薩心腸,看不得人受苦吧。”

李青梧:“?”

聊完閒話,李青梧終於要走了。

剛踏出幾步,她又突然小碎步挪了回來。

還沒來得及轉身回去的秋澈:“?”

李青梧小聲道:“秋公子,我突然想起,我是翻牆過來的。”

秋澈愣了一下:“啊,所以?”

李青梧為難道:“出來的時候我用了迷香迷暈了看守我的人……可眼下他們大概醒了,我實在是,沒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重新回到房間。”

秋澈重點歪了:“你用的什麼迷香?”

“……”

李青梧道,“折骨草。”

這是南夷最常見的迷藥。

南夷擅長蠱毒,早些年還曾以蠱毒之術稱霸天下,幾十年前又被先帝帶兵打回了南方老巢,安分守己了多年。

南夷與大夏離得這麼遠,為什麼在大夏的一個深宮女子手上會有這種東西?

看來,哪怕她不是李青梧,身上也有諸多秘密。

秋澈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點點頭,隨即伸出一隻袖子。

李青梧不明所以,卻還是下意識將手遞了過去:“……嗯?”

秋澈道:“不是要回去嗎?”

李青梧:“是……啊!”

話音未落,秋澈手腕翻轉,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另一隻手好環在她腰間,抱著她倏地騰至半空。

李青梧嚇了一跳,立刻抓緊了她的袖子,還不忘去扶鬥笠,“這、這是——”

“冒犯了。”秋澈沒什麼誠意道,“但若要帶你回去,隻能這樣。”

李青梧:“……好,好的。”

秋澈莞爾。

和她預料中的反應不太一樣。

怎麼還有點乖?

這畫麵其實似曾相識,但秋澈沒有多想。

要從大內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把人送進屋裡並不容易。

但秋澈文武雙全,好歹也是上輩子差點當成大將軍的人,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把李青梧送回去了。

守夜的盈春隻覺得身旁一陣涼風掠過,再抬眼看去,仍是夜色沉沉。

秋澈雖然進了屋子,眼神卻規規矩矩,什麼該看的不該看的都沒看,將人放在床榻上,便無聲後退了些。

李青梧一雙手緊張地攪在一起,想道謝,又怕發出聲音,隻能磕磕絆絆地給她打手勢。

秋澈的目光在她的鬥笠上一掃而過,用內力傳音道:“不用謝,隻是……”

她意味深長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跟我一樣好心,姑娘下次,還是不要讓陌生男人輕易進自己的房間為好。”

畢竟她是個假男人。

而有些真男人,在這種情形下不揩點油,都是不會走的。

李青梧一愣。

秋澈卻已經轉身,從後窗縱身而出,清瘦的身影瀟灑地消失在夜色中。

李青梧沉默著坐了片刻,摘下頭頂的鬥笠,也沒管折騰了一晚上後亂七八糟的頭發,低著頭看向手裡捏了半個晚上的鳥哨。

許久,有些恍惚地握緊了它。

她想,才不會呢。

秋澈又不是陌生人。

而且,她也從來不會輕易讓彆人進自己的房間。

隻有秋澈是例外。

翌日,守夜的盈春休息,換成了映月來照顧公主。

梳頭的時候她有些疑惑地握著這一頭齊腰長的秀發:“殿下的頭發是不是許久都沒打理過了?怎麼都成團了?”

李青梧心虛的咳嗽了一聲。

“可能……是睡糟了吧。”

映月也沒起疑心。

秋澈昨晚半夜被吵醒,這天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午時鐘聲一響,不久,不遠處就傳來了黃鸝鳥的脆鳴聲。

秋澈開門出來,玉硯正在院子裡練武,拿著一把前幾日從秋澈那裡挑來的木劍,已經有了幾分氣勢。

玉明坐在一旁剝寺廟送來的花生,一邊笑著低聲跟她聊天。

見秋澈出來,玉明忙道:“公子醒了?”

出門在外,叫主子不太方便,於是她們都是叫公子。

秋澈應了一聲:“我出去一趟。”

玉明一愣:“公子去哪兒?”

“去赴約。”

玉明玉硯:“……?”

就這一晚上,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

半刻鐘後,秋澈應約敲門。

“我今日要前往禮堂祈福,想請嶽姑娘一同前去。”

兩個侍女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

這秋公子昨天不還拒絕了她們殿下的糕點嗎?

今日自己送上門來又是鬨哪樣?

但所謂來者是客,為了不讓人發現李青梧身份的特殊性,兩人也無法主動出言拒絕。

李青梧就更不可能拒絕了。

兩人於是隻能任由李青梧同秋澈並肩同行,她們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

因為秋澈說不習慣有人跟著,這還是盈春據理力爭的結果。

瞥了一眼在身後警惕地盯著她們的兩個丫頭,秋澈低聲道:“我還以為你今日不吹哨了。”

李青梧抿唇一笑,同樣低聲道:“怕打擾到你休息,便到午時才吹的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