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跟他說:“程總,我還是那句話,贏我可能不是很容易。”
程臨遠不以為然,“容經理,可能你有所不知——”
容妍懵著:“嗯?”
"我高中的時候,偏科得厲害,當時還有男生學不好語文和英語的說法,但我偏偏不信邪,發了勁地學這兩門,最後它們不但沒成我的短板,還成了我的優勢項。"
一字一頓,說完了後麵的話,“所以我相信,勤能補拙。”
第一次見他說這麼多的話,還是關於他的“隱私”,她的關注點一下子跑了偏。
“你高中時居然語文和英語也不好?”
“前期不好。”他糾正。
“沒想到金字塔頂尖的人也有和我們一樣的煩惱啊?”她喃喃感慨。
程臨遠輕歎了口氣,眼神悠悠地停在她身上,“不用把我想得那麼遙不可及,我也就是個普通人。”
看出她還有想問的趨勢,他先開口收住場麵,語調帶著些戲謔,“你再問下去的話,我會覺得你是真的不想教我。”
經他一提醒,容妍才發現自己的話題已經跑出了十萬八千裡,頓了一陣後,沒再推辭,“既然程總看得起我,那我就鬥膽應下來。”
見她答應,程臨遠喝水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揚了下。
點的餐很快就上齊了,兩人差不多同時動筷。
垂眼間,看見她手上的小片淺紅,他眼色暗下去,視線定著,不經意地詢問,“你手怎麼了?”
她是容易留痕的體質,燙傷膏她一日不落地塗,這都過了一周了,手上還是印著淡淡的紅,仔細看的話,依舊能看出來。
容妍把手往袖口裡縮了點,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平靜回答:“前兩周有天接水的時候,不小心燙到的。”
程臨遠斂去心裡的異動,沒有多問,跟她提醒著,“以後還是要小心些。”
“好。”
吃完後,容妍便去了前台買單,程臨遠沒跟她搶。她主動請自己吃飯,這次如果他再付款的話,人可能就要急了。
等她起身離開座位後,他才拿出手機,給陳舟打了個電話,直覺告訴他,那燙傷肯定有隱情,“查,嘉創的容妍上周出了什麼事。”
對麵的聲音很快就響起:“是。”
她剛買完單,程臨遠就走過來,語氣自然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容妍瞳孔微微放大了一點,他是怎麼知道的。
中午車多,她怕會堵,再加上這一片都是辦公樓,隔的不算太遠,步行也不過半小時,就走路過來了。
容妍思考了兩秒,還是婉拒:“不耽誤程總時間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程臨遠抬腕看了眼表,“你走回去的話,上班要遲到。”朝櫃台點了點下巴,寬慰說:“就當是你請我吃這頓飯的報酬了。”
方敬本就看不慣她,她這才官複原職第一天,讓他抓住了小辮子,日後指不定要拿來大作什麼文章。
猶豫了片刻,同意道:“那就麻煩程總了。”
“不麻煩,走吧。”
她低頭往外走著,沒看見身旁男人唇邊微微上揚的弧度。
—
車輛平穩前進著,不多時就要到了嘉創。
容妍輕蹙著眉,想怎麼開口說才顯得合適。
看出她的顧及,程臨遠先開口道:“我就送你到這裡,在你公司門口停的話,會惹來閒話。”
沒想到他思慮得如此周全,容妍誠懇感謝:“好,謝謝程總。”
“客氣了,”程臨遠踩下刹車,轉頭似有若無地提起,“容經理不要忘了約定就好。”
“不會。有時間我們就約。”下了車,容妍粲然著回。
才走進嘉創,許未就從後麵拍了拍她,滿眼好奇狀:“剛剛是程總送你回來的?”
她一驚,剛想免生事端地否認,小姑娘眼珠一轉,湊到她耳邊,“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你從他車上下來。”
容妍無奈,“你都看見了還問我?”想起什麼,跟她小聲叮囑著,“今天你看見的彆說出去,這就當是我私事。”
程臨遠送她回來這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關鍵看聽的人怎麼想。
自古比鬼神更嚇人的,就是人心。
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許未也要知道才行。
顯然小姑娘知道,舉著三根並攏的手指,跟她信誓旦旦地保證,“我不說,我肯定不說。”
而後就飄出來句更不能在外麵說的話:“妍姐,程總是不是喜歡你啊?”
容妍一臉驚異,幸好走過了門口,眼下走廊處四周無人。
話題轉得太快,都哪兒跟哪兒啊,她側首看著她,隨即反客為主,一本正經地問:“你怎麼看出來他喜歡我的?”
許未撓了撓頭,明顯沒有理由,給出了個蹩腳的回答,“我感覺出來的。”
“你感覺錯了。”容妍自然不信這虛無縹緲的話,戳了戳她的腦袋,點醒道。
“程總每次來公司都誇你,如今還親自開車送你回來。”許未著重咬著“親自”,又跟她分析,“你和他才見了兩麵,他不喜歡你,這些行為怎麼解釋得通?”
容妍沒告訴過彆人她陪程臨遠打球的事,許未自然以為她和他隻見過兩麵。
當然,此刻她也沒打算說。
“你都說了,我和他才見了兩麵,哪來的他就喜歡我這事兒。”容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許未一時無言,不知道如何解釋,留下句毫無威懾力的“我就是覺得”便自己走了。
容妍低低地笑了聲,小姑娘真是——
想象力豐富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