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爭 她遇到的這個四爺,和她想象的完……(1 / 2)

她遇到的這個四爺,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她盯著眼前這個拿濕帕子給她擦臉的人,歪了歪頭。四爺並不是一副皇子阿哥唯我獨尊的派頭,她在馬車上那樣吵鬨,以為他會叫她閉嘴,會生氣,然後再也不理自己。

可他好似被她嚇了一跳的一愣,就開始耐心哄她,怕她哭的脫水,還哄著喂茶給她喝。

四爺不像個膏粱紈絝,可對著才認識一兩天的人,正常人會這樣包容憐愛嗎?好像她怎麼哭鬨都會不生氣。她自問若是自己的男朋友這副樣子,她根本懶得搭理。

“在想什麼呢?”他語氣悠悠地,心情依舊很好。

寶月眉眼一彎,晃晃他的衣袖,神色得意,“想爺為什麼不去李格格那兒。”

管他呢,總之是他的事情,一個神清骨秀的帥哥要對她好,她莫非還要做柳下惠不成。若說是為了她阿瑪,寶月漾開一個更大的笑容,彆說是她阿瑪,就是明珠來了,也休想他低尊屈就。

四爺還沒能順毛摸摸,便見她已經自顧自的高興起來了,他看她這翹起尾巴的樣子,心中惡念頓起。

“我是為了誰?”他意味深長地看她幾秒,眼中流過笑意。

他捏住寶月的後頸,盯著她的眼睛俯下身來,兩人間的距離瞬間不過寥寥,一雙鳳眼微微眯起,眼底幽暗的鋒銳更甚,叫她一時屏住呼吸。

燈光被他隔絕在身後,他的影子投下巨大的陰翳,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內,好像某種即將要被猛獸被拆吃入腹的小動物,再也無法掙脫。

他捏住眼前人的下巴,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意,終於悠悠蕩蕩地落到她的唇邊。

……

窗外彎月如鉤,樹影婆娑,柔和的月光撫摸著她的皮膚,好似一層朦朧皎潔的輕紗,細碎的波光輕輕掠過,影影綽綽地在他臂彎間蕩開。

寶月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蘇培盛正隔著屏風服侍四爺穿戴梳洗,她沒有要起來做老媽子的意思,聽到四爺繞過屏風走來的動靜,連忙翻過身裝睡。

他傾身在她耳邊低低一笑,下巴在她的發頂稍一摩挲,“乖玉娘,睡吧,我走了。”

他便見那貪睡的貓兒耳垂泛起桃花一樣的紅暈,往側顏漫去。

待四爺笑著離開後,寶月連忙捂住耳朵,埋入暖香氤氳的的被褥間,過一會兒又沉沉睡去。

她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瑪瑙為她梳洗打扮,珍珠去後院的大膳房提來了吃食。

隻見桌前放著一碟子棗糕、如意糕和白肉胡餅,另有一碗筍蕨餛飩。

寶月吃不慣京城的吃食,隻略吃了兩個餛飩便叫珍珠收拾了。前兩日諸事繁雜,她也沒工夫挑剔,可如今一有心思,便嫌棄起京城裡乾巴巴的吃食來。

不是餑餑就是胡餅,早上吃這些實在難以下咽。

她謀劃著要央四爺為她找幾個江南廚子來,若不趁著現在他一時興起,多要些好處來,今後被拋到腦後了要怎麼過呢。

四爺去上朝讀書了,她便閒了下來,少不得要收拾收拾嫁妝,總堆在那兒也不像樣。

其中許多書籍雖是用木頭封好的,可到底是走了水路,若不翻出來曬曬,壞了她可要心疼。

她指揮丫頭們將藏書曬在廊下,五月裡太陽雖不太大,卻是惠風和煦,吹的人心曠神怡。

隨後便帶著丫頭們好好逛了逛這院子,這裡的確離前院不遠,隻穿過一道垂花門和兩邊的抄手遊廊便可瞧見小路和角門。

她這兒正房共有三間,邊上東西各三間廂房,一間耳房。院子前麵正是四爺所說的池塘,裡頭栽了些蓮花,遊著些金燦燦的錦鯉。

“側福晉可起了麼,”外頭響起一個陌生太監的聲音,那太監進來後打了個千兒,方起身道,“奴才張起麟,見過側福晉。”

那張起麟手中捧來一個小箱子,“四爺吩咐奴才給側福晉送東西來,特意叮囑不可擾了側福晉安寢。”

寶月揮手叫他不必多禮,打開那掐絲琺琅六角盒,裡麵放著一套十二花神的牙雕扇子,是江南的手藝。她帶來的嫁妝裡也有一套一樣兒的,隻是不比這套的牙雕品質好,雕花栩栩如生不說,花紋既薄又透,一拿起來更是觸手生涼。

寶月的確很喜歡,牙雕說不上貴重,難得的是工藝,且四爺至少是花了心思要投她所好的。

張起麟恭敬捧著盒子的在下首等她查看完,珍珠接過盒子後。他又說:“四爺還囑咐說要送幾箱皮子來,小子們已帶到門口了,奴才這就使人抬進來。”

寶月指了院裡的一個小太監隨他去拿,江南氣候溫暖如春,鮮有要用到皮子的時候,京城裡卻不然。

四爺若是是有意送來這些,那未免也太無微不至了。

張起麟並不是多話的人,東西都帶到便告退了。瑪瑙悄悄向珍珠使了個眼色,珍珠意會連忙追了上去,將張起麟送到垂花門前。

“今日多虧公公,這點東西張公公便拿去喝茶。“珍珠往他手中放了一個荷包,張起麟不動聲色地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