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子 四爺從上書房走後,便往永和宮給……(2 / 2)

她涼涼一瞥,竟真有幾分神韻,郭氏不想寶月這樣不給麵子,一時訕訕。

她自恃早進府幾年,宋氏李氏都曾開懷或是有子,自有幾分傲氣體麵,側福晉若要用人,應當隻她一個選項才是。

卻不想寶月一進門便把院門一關,郭氏本想等她召見。可幾日過去不見動靜,也不免焦急起來,便送上門來在此等候。

誰知寶月見了她仍不假辭色,她一時羞憤,便跟在後頭不再言語。

到了正院,宋氏已在那兒了,廳中隻有一個叫雲意的丫鬟陪著,說福晉正在更衣,稍後便來。宋氏垂著頭坐在右下首第二座,第一個座位便是給李氏留下的。

寶月在左下首第一個坐下,那郭氏一番猶豫,還是坐在宋氏後頭。

待李格格姍姍來遲,福晉才從房中出來,此時已過去將近半個時辰了。

宋氏郭氏好似已是習以為常,料想從前也是如此。李格格不來,福晉就絕不會出來,李氏沒有不來的膽子,日日遲到來挑釁,福晉大方接招,卻苦了其他人在這兒白等。

寶月本不習慣初一十五早上六點就要起床問安,今日本就起的艱難,早起吃不下飯。在這空著肚子等著,福晉連一杯熱茶也不曾打發來,她愈發不耐煩起來。

“二阿哥還好麼?“福晉坐在上首,向李氏問道。

“今日早上有些哭鬨罷了,想是昨日裡睡的不好。“李氏輕飄飄地回話,語氣不甚恭敬。

“二阿哥身體要緊,”福晉笑眯眯的也不生氣,話題一轉,好似在安撫寶月一般。“倒是勞妹妹在這兒久候了。”

寶月自然知道福晉將自己提溜出來的意思,也不搭腔,隻在邊上做個木頭美人。

卻不想有那傻的自己撞上來,她尚未說話,李氏卻急不可耐道,“側福晉家中累世官宦,規矩自然比咱們要好,待福晉的恭敬,都將咱們幾個比下去了。“

便是郭氏也能聽出來她語氣中隱含的譏諷,不去惹便罷,她瞧著側福晉早上那副做派,可不是表麵看著那樣好脾氣的人……

果然寶月一聲冷笑,“規矩不好如何養育大格格?“

李氏勃然色變,寶月這是拿刀往她心窩子上戳。大格格漸漸大了,她最怕福晉用大格格的婚事拿捏她,恨恨看寶月一眼,自知踢了鐵板,不再多言。

福晉樂得瞧她們二人針鋒相對,也不作聲。寶月見四下寂然,各個看似事不關己,實則隻差一雙招子貼到自己麵上來,把她當猴一樣的看。

更懶得再同她們虛與委蛇,便起身告辭,“福晉若無要事,妾便告退了。”

不過兩回碰麵,李氏這個蠢的不說。福晉拿她做刀,小動作不斷,她實在疲於應付。

一想到往後還不知她們有多少手段,索性撕開臉皮。她無意與她們交好,若有什麼招數,隻管使出來便是。

李氏回了東院,卻怒氣一散,不怒反笑,白露不明所以,李氏一雙眼精芒外現,同白露解釋,“正愁沒有側福晉的把柄,她卻自己送上門來。“

她是小選出身的女子,被德妃挑中前原是在宮中伺候的,多少知道四爺從前的心結,吩咐白露待今日四爺回來,便請他立刻往東院來,隻說是二阿哥病了。

福晉一聽白露等在府前,便知李氏的打算,微微笑道,“瓜爾佳氏到底年輕嬌縱,出身好些,便受不得委屈。“

胡嬤嬤會意一笑,替福晉打著扇兒,“以後日子且長呢,又不是家中的姑奶奶,到了貝勒府裡,哪有不受委屈的。“

雲箏也笑,“一個從三品的協領算什麼高出身,不過占個好姓罷了,哪比得上咱們家老爺。”

四爺散學回來聽了白露的話,顧及大格格和二阿哥,便打算先去東院瞧瞧孩子們,傳話說晚些再去寶月那兒。

還未進東院的門,便聽到李氏幽幽的哭泣,見了四爺,李氏一改往日驕狂的樣子,隻默默垂淚。四爺心中一凜,以為出了大事,焦急道,“二阿哥如何了?”

李氏也不言語,往四爺膝上一伏,一副柔弱無依的模樣。四爺實在無心理她,將她扯開問道,“你院中的人呢?”便要傳人進來問話。

李氏連忙把住四爺的手臂,又是一雙淚眼朦朧地瞧著他欲言又止。四爺見她這一番念唱作打,便知無甚大事。心下冷笑,隻抽出手道“說罷,什麼事?”

“奴才今日因著二阿哥身體不適,去請安時便晚了些,誰知……”李氏紅著雙眼,好似有十分委屈難訴。

“這也不是第一回了。”四爺喝一口茶,涼涼道。

“正是,”李氏聽不出話裡的好歹,隻以為得到了支持,雙眼一亮,“誰知側福晉等的不耐煩了,便說奴才規矩不好,不配撫養大格格!”

李氏激憤起來,也瞧不見上頭四爺越來越黑的臉色,煞有其事道,“可憐大格格從小嬌弱,奴才精心嗬護著才養到這麼大,側福晉安能忍心叫我倆分離啊!奴才一片慈母之心……”

“行了。”四爺不耐道,再聽下去就是他蠢了。玉娘自己還像個孩子一樣愛嬌,要說她不敬福晉還有可能,說她陰奪人子,簡直可笑。

“兩個孩子現下如何?”四爺到底要看過孩子才安心。

待他親自瞧過兩個孩子,也不管李氏還有一肚子的話說,冷著一張臉就出去了。

李氏雖意猶未儘,但以為四爺是要往側福晉處問罪,心下一喜,才覺出幾分肚中饑餓來,朝外喊道,“白露,快給我傳膳來,要上次那個羊肉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