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 四爺心知此事絕非寶月起了什麼歹……(2 / 2)

“福晉心思不好,手段也差,”四爺漸漸平靜下來,從後頭將寶月抱在懷裡,適意地將下巴搭在她頭頂,這是說交心的話了,“我不欲你卷進來每天計較這些事,你在後院嬌縱些也無妨,隻有一條——”

四爺蹭蹭她的頭發,在她耳側落下一個吻來,無端竟顯得有些落寞依戀,“你本性不愛矯飾,這樣很好,我盼著我們以後能長長久久的相伴,沒有欺瞞。”

寶月可不是什麼會讀氣氛的人,再來要說長久也為時過早了,對古代這一小群金字塔頂端的人來說,感情太唾手可得了,這個不好自然有下一個。

四爺無法從福晉那裡索取到真心,便可以向她索取,來日她有什麼令四爺不滿的,自然也有下一個來滿足。

寶月心念一轉,故意掙開四爺的懷抱轉過身來,“真的麼,妾現下就有一樁大事。”

她拉住他的衣袖晃晃,語氣黏黏糊糊地,“平日裡我一切都好,沒有什麼不順意的。隻是府上的吃食我有些用不慣,請爺為我找個江南的廚子罷。”

四爺失笑不已,還是個情竇未開的小丫頭呢。不過一點小事罷了,他自然無有不應,該得的好處他自然有辦法討回來。

“雖說是讓你隨心便是,可李氏尚且知道先下手為強,你也不知道來堵我麼。”

四爺親昵地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子,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摩挲,她難道不知道他會偏向誰?

“我可沒有錯,為什麼要來尋你告狀”寶月嘴硬道,被他一雙深邃的鳳眼看得心虛不已,“我那時已經很餓了,再說,再說——”

她越說越理直氣壯,“李格格以一雙孩子作武器來與他人相鬥,我不過是將利劍向她扔回去罷了。”

孩子在彆人那或許是個法寶,可要她為了彆人的孩子忍氣吞聲,那是不可能的,就是以後鈕祜祿氏生的弘曆,將來的乾隆也不行。

四爺愛極了她這副喵喵嗷嗷的神氣樣子,教完了道理,自然到要收束脩的時候了,他唇角弧度漸深,手悄悄向下。寶月一時不防,雙頰漲的通紅,回頭恨恨瞪他一眼,埋在他懷裡任他作弄,咬著他胸口的衣裳不說話了。

......

李氏滿心以為寶月要遭四爺責罵處罰,誰知第二日卻聽到什麼珠釵瓔珞金步搖的,一箱箱往寶月那兒送,

“一個小丫頭片子,也不怕折了壽!”嘩啦啦又是兩隻碎茶碗。

以往她有這一雙兒女,便是福晉也要退一射之地,四爺體諒她要養育孩子,連院子也比宋氏郭氏大些。從前四爺分明透露出過待弘昐大些便為她請封的意思,可弘昐後來卻沒了。

那時四爺隻要到後院,十之五六是到她這裡來,她第二年又有了弘昀,可卻不見他再提這事。

隻以為四爺是要等弘昀再長成些,可竟然有個瓜爾佳氏來摘果子!她侍奉他這麼多年,不說情深意重便罷了,如今還叫一個黃毛丫頭踩在腳下。

寶月要知道了李氏的心思,多半是大呼冤枉,雍和宮調劑之前,也不曾有哪位佛祖顯靈問過她的意思呀。

如今一日熱過一日,寶月不耐煩再穿厚重的旗裝,又不想穿去年的舊衣裳,便吩咐瑪瑙找針線房裡的繡娘們偷偷趕製些漢人的衣裙。

她額娘王氏是漢人,她從前在杭州也時常做漢人打扮,隻要不穿出去,私下裡在自己院子裡應當是無妨的。

果然四爺見了她的新衣裙隻說好看,如今清朝建國不到百年,許多民間女子仍是明朝的打扮,越往南邊更甚,四爺見了也沒什麼奇怪的。

寶月將東邊的廂房做書房用,偶爾也寫一兩筆字,還放了一把琵琶,四爺有一日見了也很稀奇,他想要寶月補他一個端午的五毒香囊,她尚且推三阻四的,瞧著她那愛嬌的性子實在不像有彈琵琶的耐心。

她從前那會兒很流行學幾門特長,會樂器有什麼奇怪的。女紅這事就不一樣了,現代生產力強,做做十字繡都成了愛好,她沒事去學這個做什麼。

四爺倒是不惜折節,“好玉娘,給我做個香囊,我便告訴你一樁好事。”

也隻有在她這,一個香囊還要巴巴的求。

寶月的確被勾起好奇心來,可她的女紅隻在待嫁前突擊過一陣子,實在不願丟醜。四爺見狀又拋下一個誘餌來,

“府裡待的悶不悶?”他笑的胸有成竹,知道寶月一定上鉤。

寶月果然意會,康熙是個最喜歡出巡的皇帝,多的時候一年出去兩次,現在到了夏天想來是要出去避暑了。

可她一想到要同彆的福晉格格打交道就煩,何況按著福晉的性子,即便四爺隻說帶自己一個,她也非得塞一個人進來不可。

“隻我一個人去?”寶月挑眉,刻意要為難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