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乘馬車 奚空青這是打的什麼算盤?……(2 / 2)

等工部尚書走了,沈重簷探頭問:“太子如此對他,他竟毫無怨言?”

被耽擱一遭,奚空青本還擔心沈重簷身體的是否會更不適,沒想到沈重簷竟恢複了些精神,還一臉好奇打聽旁人。

果然人的本質就是吃瓜嗎?

奚空青一時哭笑不得,但還是解釋道:“那位陳大人出身破落商戶,靠入贅太子母家表姐,依附太子才改換了良籍,得來如今身份。”

沈重簷恍然:“原來是鳳凰男啊。”

“但那位陳大人確實有才乾,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奚空青遺憾不已,但隨即想到自己麵前的沈重簷,小小年紀便比之那工部尚書的能力還要強上許多,很快將人拋之腦後,與沈重簷說:

“起風天寒,沈姑娘先隨我到馬車裡避避風吧,其他有什麼想問的,到車上再說也不遲。”

有剛剛奚空青在奚羿麵前為她出頭揭穿二房那遭,沈重簷對奚空青的觀感好上許多,

又記起這位大興三皇子似乎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而穿越之前,沈重簷已經三十六了,比他年長不少,便安心將人看做晚輩。

長輩與晚輩之間,便不談什麼男女大防了,至於禮製,奚空青這個皇子都不介意,她瞎操什麼心——有車就蹭唄。

於是沈重簷便點了頭,上了奚空青的馬車。

出於專業習慣,沈重簷下意識以目測量馬車尺寸。

奚空青的馬車規製很高,高約一丈,寬度與深度皆有三尺,足足需五匹馬拉動,比今日接她入宮的馬車大上三倍有餘,幾乎要趕上皇太子的馬車規製了。

車身倒是樸素,並未鑲金嵌玉,隻雕繪了精美花紋,但車內鋪著柔軟的毯子,貂皮軟枕在臥,楠木小桌上擺著精致茶點,名貴瓷瓶內插了隻早梅,儼然一方舒坦小世界。

剛分完家今夜可能要露宿街頭的沈重簷:……這就是古代寶馬嗎。

待入馬車坐下,奚空青取下車壁上掛著的狐氅,並一銅製雕花捧爐遞與沈重簷。

雖此兩樣東西在這初冬時節用來有些誇張了,但沈重簷本就畏寒,便謝過了奚空青,並未推拒。

奚空青看沈重簷抱著捧爐、攏著氅衣,隻一小會兒功夫,蒼白麵上便有了些氣色,安下心來。

沈重簷雖然還因睡眠不足而頭疼著,卻的確感覺舒服了許多,然而馬車未駛出多遠,她卻忽的想到了一個問題:“殿下的馬車這般大,怕是駛不進市東吧?”

駛進去當然是可以,但以市東道路的寬度,掉頭的話肯定困難。

奚空青聽出沈重簷委婉的提醒,沉吟片刻,突然問:“沈姑娘,你還要回沈家嗎?”

沈重簷不解:“殿下這是何意?”

“你既已分出沈家,何必再回去?你在眾人麵前下了你祖父顏麵,奪了二房不擇手段也想得到的工程,此時回去,必遭他們刁難。”

“小鬼最難纏,再者剔脈離宗帶不走分毫家產,這是我朝規矩。”奚空青建議道:“不若直接置辦宅地,省去今日他們再於你眼前礙眼。”

沈重簷聞言眉頭微挑,唇邊掛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奚空青這是把她給查了個底朝天啊,什麼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重簷心中升起戒備,但她確實不想再看到沈家那一群人了,對奚空青的建議十分心動。

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是:她沒有錢。

不僅她沒有,整個長房都沒有。

自那年朱雀天街被淹,長房自己出錢出力救助蒙難者屋舍,賢名卻落於沈老太爺和二房之後,在沈老太爺的默許之下,二房氣焰更加囂張,開始明目張膽搶奪長房的工程。

沈父獨木難支,從前的虧空加上接不到工程,如今整個長房已窮得要解散手下工程隊了。

想到這些,沈重簷的頭便更疼了。

這種時候,常年身居領導高位的奚空青深諳雪中送炭之道,立刻為自己的新員工送上福利:

“京城東北角有我的一處私宅,閒置已久,沈姑娘若是不嫌棄,在尚未找到自己合意的宅院買下前,可以先住在那兒。”

沈重簷聞言一頓,訝異看向奚空青。

奚空青查了她個清楚,她可是也打聽過奚空青,如果她沒有記錯,奚空青的皇子府也在京城東北角。

沈重簷知道奚空青想拉攏她,對奚空青要送宅子與她住這件事本身並不驚訝,隻是堂堂皇子不可能隻有這麼一處閒置私宅。

奚空青為何單單指了離他府邸最近的那戶與自己,這是打的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