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遷新居與冬日新炭 殿下五更時候便特……(1 / 2)

奚空青被薊霞發現時已經沒了呼吸?

“你的意思是,你救下殿下時,殿下已經死了?”

沈重簷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殿下非但沒死,醒來後還性情大變?”

腦海中浮現奚空青的臉,不知為何,沈重簷心中咯噔一下。

“不不不,阮知說我是當時被嚇到了,感覺錯了……可能是吧,那天的雨太大了,而且在深秋,體溫氣息什麼的確實會偏低。”

薊霞連連擺手找補,雙手合十道:“沈妹妹,我這真是瞎話,你就當沒聽見吧,求求了。”

今上愛佛,民間亦有效仿,神鬼之說因此也風靡,若薊霞這話傳出去,難保外頭不會有人借題發揮。

看出薊霞是當真害怕談論這個,而如今奚空青也好好活著,沈重簷便點頭應允,揭過這了茬,隻問:“那你說殿下醒來之後性情大變,又是怎麼回事?”

薊霞聞言一臉不解反問:“殿下從前,淡泊出塵,根本就無心皇位,這不是全長安城人都知道的事嗎?”

沈重簷提出一個可能:“或許那隻是殿下從前的偽裝呢?”

“啊?”薊霞表情茫然地撓了撓頭,“沈妹妹,你說的怎麼和阮知說的一樣——阮知也說殿下從前是在藏拙,蟄伏待出,你們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以沈重簷和奚空青這兩次接觸來看,這個可能性很大。

真淡泊出塵之人,經曆了一次生死大變也決計不可能變成奚空青那般,步步為營又慣會恩威相脅招攬人心的性格。

他必然久居人上,習慣了撥弄風雲。

可為何蟄伏了那麼多年,奚空青卻偏選擇在一月前那次死裡逃生之後,與太子窮圖匕現?

在那次生死之間,奚空青還遭遇了什麼?

而那遭遇,與奚空青如今的判若兩人,又有何聯係?

沈重簷感覺她已摸到了關竅,卻仍差那麼一點想不通。

不怪沈重簷沒往奚空青與她同是穿越者那方麵想,因為本身這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時覺得沒什麼,可要往旁人身上猜,便實在太過荒誕。

而且他們二人,為了在大興繼承原身的身份不露餡,在雙方麵前裝古人裝得都太像了。

薊霞見沈重簷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許久,不禁十分鬱悶:“你們都有玲瓏心,獨我沒什麼腦子,什麼都看不出來。”

沈重簷越想頭越疼,接收到身體疲乏不已的抗議,隻能先按下心中疑慮,待之後再說。

她與薊霞真心笑道:“薊姐姐這般的,才是真玲瓏心。更何況姐姐你武功高強,不必學那些個汲汲營營手段,便能登高望遠。”

薊霞聞言感動不已,與沈重簷鏗鏘有力保證:“沈妹妹你放心,有我在,保準太子的人絕碰不著你和你家人一根汗毛!”

女兒家有了契機便熟稔得飛快,二人經此一番,很快便心無芥蒂。

二人手挽手推門離開廊屋時,正巧下人來稟:沈父幾人到了。

沈重簷立刻出門去迎,隻見宅門外一前一後停了兩輛馬車,沈父站在前頭的馬車邊,伸手從馬車裡一手一個抱出來兩個小豆丁。

那兩小豆丁短腿一著地,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見站在門前的沈重簷,“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衝上去一左一右抱住了沈重簷的腿。

沈重簷哭笑不得,一一應了兩個小豆丁,然後一手將妹妹抱起,一手牽著弟弟,與沈父打招呼:“爹,怎麼這麼晚才到?你們吃過飯沒有?”

沈父已經從侍衛那兒知曉了沈重簷今日的所有事,受了一整天心驚膽戰與接連不斷的刺激,如今尚未消化,人有些萎靡。

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沈父隻長歎一聲:“畢竟住了那麼多年,院內需帶走的東西不少,收拾打包花了不少時間,這不,後頭那輛馬車上全是家當。”

指給沈重簷看後頭馬車罷,沈父又戚戚道:“晚飯也都吃過了……隻是沒想到那是在沈家吃的最後一頓。”

沈重簷神情無波無瀾:“將我們剔出族譜乃是祖父主張,如今我們與沈家已無半分瓜葛,爹又何必為棄你之人神傷。”

沈父聞言,看清沈重簷說出此話時的冷漠表情,一時間隻覺自己親手養了快二十年的女兒分外陌生。

見沈父麵色難看,沈重簷問:“來這之前,沈家可有人為難你們?”

沈父慢了半拍才搖頭道:“不曾。今日有你帶來的侍衛一直護著我與你弟弟妹妹,你入宮後,我們便一直待在院內,你祖父他們都被攔在了院外。”

“那便好。”沈重簷滿意,心中對奚空青的怨氣歇下幾分。

說起那些侍衛,沈父表情複雜,猶豫開口:“簷兒,外頭說你失蹤的那兩日,是在三殿下府中,你與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