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不鬆開,誰在裝傻? 誰先退步或更……(1 / 2)

沈重簷的理智告訴她,她應當拒絕奚空青的提議,可不知為何,拒絕的話卻遲遲沒能說出口。

沈重簷欲言又止,奚空青便當她同意了,將照夜獅子馬交給下人後,很自然地拉她手腕帶她進入東閣。

接過府門邊老管家遞來的傘,奚空青一手撐傘,一手拉沈重簷,二人直奔後院而去。

奚空青的步子很快,但仍保持在沈重簷尚可跟上的步速。

邊走,奚空青邊言簡意賅的將今日宮中發生的事,告知了沈重簷:

“今日午後大雪,太子不知如何請動了當世高僧慧素大師,向陛下進言:‘此乃陛下欲興建皇家寺廟之事上達佛祖,佛祖欣懷感之,遂降瑞雪以示勉勵’,要陛下即日便將皇寺工程事宜定下,以饋佛祖仁慈。”

沈重簷明白了:“皇寺工程這般大,若要即刻開工,必需補上比正常來說多上幾倍的人手,太子這是打算安插他的人進來?”

奚空青點頭:“是,若要儘快開工,必要工部插手掌權,而工部做主的大臣儘是太子黨。”

如此可是大不妙了。

原本憑沈重簷繪成了圖紙,皇寺工程的建造理應由她牽頭,全權掌權,而奚空青作為引薦人,老皇帝亦會給他統協之責。

可太子來了這麼一招,原本可將工部剔除出局或是壓製的局麵便破了。

“不僅如此,太子還提議讓慧素大師攜僧眾參與工程,以示誠心。陛下想也不想便同意了,還讓心腹太監代行天子之責,看顧照料慧素大師與參與工程的僧眾。”奚空青歎道。

沈重簷:……

好一鍋大亂燉。

沈重簷頗感頭疼問:“所以那位慧素大師與他的僧眾,是太子那頭的人?”

“我試探了幾回,感覺不大像。”

奚空青回答:“陛下篤信佛學,對風水之說深信不疑。太子曾提議將你的圖紙交與慧素大師指點,看是否於風水之上有得失。”

“慧素大師看罷並未提出毛病,反而還誇讚了你圖紙布局妥當,半分挑不出錯處,把太子氣得夠嗆。”

說到這個奚空青就頭痛,上一世他那管不住下本身,生了一卡車私生子的爹還掌權時,也非常迷信風水。

無論是自家院落布局,還是公司開新樓盤,他總是對設計院摳摳搜搜,拖幾個月壓款付不出十萬塊設計費,卻又對那些所謂的大師十分大方,看一眼風水便送出二三十萬。

聽奚空青如此說,沈重簷卻不同意:“他挑不出錯處興許單純是因為我設計得好。風水之說,我亦了解不少。”

奚空青聞言一笑,“我想也是。”

當時在老皇帝麵前,太子讓慧素大師當場查閱沈重簷的圖紙,他還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隻是莫說太子了,就是他也沒料到這一遭踢到了鐵板上。

沈重簷的圖紙受到慧素大師的全麵肯定,因此還讓老皇帝對她更為重視和信任。

沈重簷不僅靠譜,還如此全能,奚空青不由得再次感慨,他真真是撿到寶了。

“我本欲借此東風,順勢向陛下推舉你為官,以壓上工部幾籌,拿下工程最大話語權。”

奚空青歎道:“卻不想被太子與慧素大師,以你尚無功績為由一同否決了,最後陛下隻外封你為‘木工首’,讓你我與工部權責三分,並在慧素大師與僧眾的協助下,共建皇寺工程。”

“馬上要來府內給你傳的旨,便是這內容。”

“……原來如此。”沈重簷聽出奚空青的挫敗,安慰道:“未曾料到慧素大師如此世外高僧,竟也會摻和其中。殿下放心,後續工程中,我會再憑實力從工部手中拿到工程的主導權。”

未料到沈重簷居然對他做出如此保證,奚空青語含笑意點頭:“我信你。”

聽到奚空青這極為信任的語氣,沈重簷被他握住腕子的那隻手,不太自然地握了握拳,“所以殿下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說到這個,奚空青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為了試探慧素大師的態度,我……對他謊稱你是佛家的‘女居士’(1),因此才會對佛寺設計的風水禁忌把握得如此天衣無縫。”

沈重簷:?

很好,每次她剛對奚空青生出了些許好感後,這家夥都能精準踩雷。

古建學本就會開設專門的建造風水必修課,再加上沈重簷也參與主持過許多佛寺保護工程,為此曾在寺廟中清修過半年,她對佛法是心存敬畏的。

奚空青這謊,一腳踩進了她雷區。

感覺到沈重簷被他抓著的手掙動了幾下,奚空青把人更抓緊了,討饒道:“是我錯了,不該拿這種事扯謊,隻是當時被太子一將,氣昏頭了,才會如此行事。”

雖如此找補,奚空青下一句卻更讓沈重簷生氣:“但我已在陛下麵前,與慧素大師說……你是由他師弟慧淨大師舉行過三皈依儀式,受持五戒的‘女居士’,慧素大師與陛下聽聞此事,對你心生好感,然後慧素大師便征得陛下同意,與宣旨的太監一並來了。”

一並來乾什麼?考察她?

沈重簷拳頭硬了:好你個奚空青,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