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心 離頁搖了搖頭,說:“但是我不會……(1 / 2)

千年三見 歎非晚 6027 字 8個月前

“啊—”黑袍太過用力,北宮雪下意識地仰頭叫了一聲。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素問瞳孔放大,上前一步道:“你放開她!”

黑袍隻微微偏了一下頭,撇著她手裡的劍說:“再過來一步我就掐死她!”

好俗的套路。

可素問不得不從,蹙眉提劍原地站著。

“百裡風吟,你女兒的命現在在我手裡,”黑袍邪惡地笑道,“等會兒你就會看到她死在你麵前的樣子了。”

千池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一邊努力掙脫鏈枷一邊蹙眉一臉憤怒地看著他,“你敢!”

“她在我手裡,一切由我來定,還輪不到你來說話。”黑袍說完,更用力了。

“啊——”北宮雪的脖頸頃刻間一片緋紅,因為呼吸困難眩暈感更強烈,她逐漸感覺到眼前發黑,手中的劍有些拿不穩。

千池掙紮得更為劇烈,他盯著黑袍的背影,想要儘快擺脫束縛。素問走過來掃了他身上不斷收緊的鏈枷一眼,持劍狠狠一斬。

鏈枷卻紋絲不動,素問抬眸對千池說:“怎麼會?”

千池道:“彆管我快去救你妹妹。”

素問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彼時,另一邊的北宮雪劇烈掙紮起來,雙腿纏繞住他的手臂,腰間用力一扭,便徹底脫離了他的控製。

她在冰麵上滑落,差點麵朝冰麵跪下,大口喘了幾口氣,再回過頭時就見素問已經和黑袍交打在一起了。

下一刻,北宮雪收劍叫道:“姐!”素問臉色微微一變,重重一掌拍在黑袍脖頸,接著騰空而起。北宮雪化出漫天烈火,以雷霆萬鈞之勢向他襲來——

黑袍立刻回身以靈力相擋!頃刻間,火光與靈力相撞,巨大的氣流使得冰麵劇顫起來!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北冥的冰山一角,張牙舞爪的火焰映出北宮雪鋒利眉眼,低聲道:“三昧真火你也敢攔。”

黑袍並不在意她這麼說,此時,素問在虛空中倒立持劍而下,黑袍卻抬手同樣以靈力擋住。

——轟!

大地震顫起來,冰麵和冰山都有了要消融的跡象。

千池的鏈伽就是在這個時候掙脫的。隻聽“叮當”一聲巨響,千池竟然把鏈枷硬生生破開了。

他飛身站起,金黃梵文鏈枷堆積在地。明亮充滿殺氣的眼睛抬起,空手召回地上的寒劍,轉動腳踝,全身沐浴金光而來!抓起素問的肩膀將她撇開,接著一股靈力便阻斷了北宮雪和黑袍之間相撞的氣流。

瞬間旋身狠狠卡住黑袍的脖子,將他脫離冰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低聲質問:“怎麼樣?這個感覺好受嗎?嗯?”

不知是不是千池的錯覺,黑袍沒有掙紮沒有怒言,反倒很平靜。他帽兜下的眼睛閃動的頻率變快,竟在下一刻千池打算提劍殺他的時候,化成煙絲逃脫了。

千池一驚,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認輸放過他了。

他看著虛空不明所以,覺得奇怪。

地麵開始劇烈晃蕩起來,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收劍轉身朝離頁那邊跑。北宮雪和素問緊隨其後。

離頁躺在冰麵上,嘴角帶血連帶著身上的衣服都碎了。千池蹙眉把他打橫抱起來,素問和北宮雪趕到問:“難道是剛才的氣流傷到他了?”

千池掃了懷裡的人一眼,便看向周圍搖搖欲墜的冰山,道:“先出去再說!”

他隻動了動手指便將他們四人帶回到了酒店樓下。

彼時長夜已過半,四周靜悄悄的。昏暗的路燈明晃晃地站在兩側,對麵乃至身後的高樓大廈一片漆黑,長長的路邊就隻有他們四個活人。

剛剛落地千池便扶著離頁旋身坐地,把兩道強有力的靈力打進他體內。

離頁飛快地蹙了一下眉,一邊的北宮雪摸了摸被黑袍掐紅的脖子,用劫後餘生的語氣說:“還好我機靈,要不然就嗝兒屁了。”

素問從地上兩人身上收回擔憂的目光,扭頭將目光落向北宮雪的脖子。隻見,她被手遮住露出的小塊雪百皮膚上赫然有幾道紅色的掐痕。

素問拿開她蓋在脖頸處的手,湊近仔細看了看,發現隻是被掐紅了而已,並沒有留下什麼彆的東西,例如毒藥。

她兩指金光拂過,北宮雪脖子上的傷便好了。北宮雪立即笑著說:“嘿,不疼了。”

素問真的很佩服她這種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笑出來的開朗性格。她被氣笑了,戳了一下北宮雪的額頭,說:“你還笑得出來。”

北宮雪嬉皮笑臉地挽起素問的胳膊晃了晃,頭靠著她肩膀,說:“這不是有你給我療傷麼,我的好姐姐。”

素問直搖頭。她片刻問:“這個黑袍到底是誰?武力值那麼高,還知道那麼多消息。”

千池收回手離頁便躺在了他懷裡,他掃了離頁一眼抬手給他擦掉嘴角的血,說:“普天之下知道我身上有鏈枷封印的沒有幾個,看黑袍的態度他好像完全不建議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個人就敢來和我們四個打,而且看身高和身手,還有最後竟然那麼輕易地走了,他的目的恐怕比我們想的還要危險恐怖,他搞這麼一出隻是為了讓我破除封印,後麵一定還有其他的計劃,我們得再小心一點。”

“啊?”北宮雪從素問肩膀上離開,“他怎麼這麼無恥惡毒,用我來威脅你,他到底是誰啊?”

“等等,”北宮雪問,“他為什麼不用離頁威脅你?明明用他威脅更快更有力啊?”

千池抬眸看她,忽然笑了一聲:“你雖不是我親生骨肉,但也是我一手養大的,世上沒有哪個父親會放棄自己兒女不管,雪兒。”

北宮雪有些愣怔地看著千池。她從小到大沒少惹禍,每次都是素問他們幫著擦屁股。但每次也是千池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一直沒喊過千池爹,是因為她覺得她是有親爹的人,這個稱呼隻能對著親爹喊,所以就一直喊千池掌門。

她是拿千池當爹的。

北宮雪聽到千池這麼一說,愧疚感油然而生,她匆匆瞥向一邊的路燈,背著手上半身僵硬著,“哦”了一聲。

千池倏地一笑。

素問又問:“那你可知道他是誰?”

千池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短短一瞬就落在一邊的地麵上,沉默了很久都沒有開口。直到懷裡的人有了些動靜他才輕聲說:“我不想懷疑他或是他們。”

這句話很輕,帶著惋惜和歎息,很顯然千池已經猜出來是誰了。素問和北宮雪對視一眼,皆抿了抿唇選擇沉默。

自古以後,好像人都逃不過親友的背刺。

離頁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了對麵明晃晃的路燈。燈光太刺眼以至於在剛睜眼的瞬間模糊成一團橘黃色,等到眼睛適應了光源,模糊的朦朧感才逐漸退去,眼前的景象變成清晰起來。

“醒了?”頭頂有聲音響起。

離頁頓了一下,繼而轉頭去看背後的人。

千池的衣物在出北冥的時候就換了現代裝扮,黑色羽絨服,長褲加身,額頭間的那枚魔族印記卻十分醒目。下一秒,他蹙眉問:“黑袍他就這麼輕易就放過你了?額間的印記是怎麼回事?”

千池近距離地看著他,說:“他彆有目的,早跑了。”

“…什麼目的?”離頁離開他的懷抱,撐著冰冷的地麵站起,又伸手拉起千池問。

“我身上的鏈枷封印已除。”千池說著拍了拍衣服上的土,“那印記暫時是消不了了。”

離頁思索片刻問,“你是說,他是為了讓你破除封印?”

千池點頭。

離頁邊拍土邊問:“他說了那麼多,你應該猜到他的身份了吧?”

千池目光落在他臉上,與他對峙片刻垂了一下眼又抬起,歎息道:“不知。”

素問和北宮雪麵麵相覷卻誰都不說話,離頁更是蹙眉思索,喃喃道:“你身上有封印的事,估計沒幾個知道的吧?”